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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逆行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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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陈青阳被痛醒。

不是伤口痛——昨晚爷爷的汤药很有效,七窍流血的症状已经消退。是一种更深层的、骨髓里透出来的酸软,像重感冒发烧时的骨痛,但更尖锐,带着某种频率的震颤。

他坐起身,发现青铜镜片在黑暗中发着微弱的脉冲光。

一明一暗,节奏与他心脏的抽痛完全同步。

“地脉反噬:深度1级”

“症状:骨髓共振痛、气感紊乱、灵觉敏感度+30%”

“建议:三日内避免使用法器,每日卯时(5-7点)静坐调息”

镜片上浮现出新的诊断信息。

陈青阳苦笑。这镜子居然还带医疗功能。

他轻手轻脚下床,推开窗户。春末的夜风还带着凉意,院子里那棵老槐树的轮廓在月色中显得格外沉静。按照镜片的提示,距离卯时还有一个小时,但他已经睡不着了。

索性提前开始“静坐调息”。

盘腿坐在床上,闭上眼睛。爷爷昨晚简单教过:意守丹田,呼吸悠长,感受天地之气在周身流转——当然,他这个绝脉体质,“感受”可以,“流转”就别想了。

但很快,他发现了一件怪事。

当他尝试将注意力集中在呼吸时,青铜镜片传来的脉冲开始改变节奏。不再是简单的心跳同步,而是形成了一种……旋律?

很难形容。像古老的编钟被轻敲,每个音符都对应着他体内的某个部位。痛得最厉害的尾椎骨处,对应一个低沉的“咚”;酸软的肩膀,对应清亮的“叮”;太阳穴残留的闷胀感,对应细碎的“铃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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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奇妙的是,当他跟着这个“旋律”调整呼吸——痛的地方吸气时稍用力,呼气时完全放松——那些不适感竟然真的在缓解。

不是药物压制,而是某种……共振疏导?

陈青阳沉浸在这种新奇的体验中,直到院门传来轻响。

他睁开眼,天还没亮,但东方已经泛出鱼肚白。从窗户望出去,爷爷陈守拙正站在院门口,与一个穿深蓝色工装的男人低声交谈。

男人推着一辆旧自行车,车后座绑着两个竹筐,筐里是空塑料瓶和废纸板——正是昨天张磊提到的“收破烂的”。

但陈青阳的灵觉告诉他,这个人不是真正的拾荒者。

他身上的气场太“干净”了。

不是指卫生,是指能量场的纯粹度。普通人身上会混杂各种气:自身的生物场、情绪的波动、接触环境留下的印记。但这个男人的气场,像被精心擦拭过的玻璃,只有一层淡青色的、稳定的光晕,核心处隐约有规则的几何纹路在旋转。

受过训练。而且是相当专业的训练。

两人交谈了大约三分钟,男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递给爷爷,然后骑上自行车离开。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音在清晨的巷子里格外清晰。

陈青阳等爷爷回到堂屋,才穿好衣服下楼。

“醒了?”陈守拙正在泡茶,桌上放着那个布包,“正好,过来。”

布包打开,里面是三个巴掌大的木盒,材质分别是:紫檀、黄花梨、酸枝。

“打开看看。”

陈青阳先打开紫檀盒。里面是一块黑色的石头,表面布满细密的银色纹路,像闪电被冻结在矿石里。

“雷击石,”爷爷说,“去年夏天落在西山的那场雷暴,我托人从落点核心挖出来的。天然蕴含天雷正气,专克阴煞。”

黄花梨盒里是一截枯木,但木质呈现出玉质的温润感,断口处能看到年轮——整整一百圈。

“百年桃木芯,”陈守拙轻轻抚摸木身,“而且是长在乱葬岗边缘的桃树,吸收了大量阴气却未被侵蚀,反而将阴气转化为自身的‘阳煞’,比普通桃木威力强三倍。”

最后一个酸枝盒最轻。打开,里面只有九片……树叶?

不对。陈青阳拿起来一片,触感温润,半透明,叶脉是金色的,在晨光中流转着虹彩。

“这是……”

“龙鳞柏的叶子。”爷爷的声音里有一丝敬畏,“那棵树长在黄山天都峰的绝壁上,据说已经一千两百年。每三十年落一次叶,每片落叶都记录着那一年的地脉波动。这九片,是1950到1980年落的。”

陈青阳小心翼翼地把叶子放回去:“这些是?”

“你接下来三个月要用的‘阵基’。”陈守拙喝了口茶,“三才阵,天、地、人三才对应。天位需纯阳之物,雷击石最佳;地位需能沟通地脉之物,桃木芯扎根于土,最合适;人位需有灵性记录之物,龙鳞柏叶承载时光信息,是上选。”

“为什么要用这么珍贵的材料?”

“因为你要学的,不是摆摆样子的风水阵。”老人的目光锐利起来,“而是真正能调动地脉、改变气场、甚至在一定范围内改写‘规则’的秘术。阵基的材质,决定了阵法威力上限的百分之七十。”

陈青阳想起昨天巷子里的铜针。只是简单一扎,就引起了那么强烈的反应。

如果用这些材料布阵……

“但你现在不能用它们。”爷爷仿佛看透他的心思,“在你能用一根普通树枝布出完整的三才阵之前,这些宝贝碰都别碰。弄坏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那今天学什么?”

“学这个。”

陈守拙从桌下拿出一个竹篮,里面装满了——鹅卵石。

普通的、江边随处可见的鹅卵石,大小不一,形状各异。

“院子里,用这些石头,布一个最简单的‘三才守气阵’。要求:阵成后,阵眼三尺范围内,温度升高两度,空气湿度降低百分之二十,且能维持一炷香时间。”

陈青阳看着一篮子石头,又看看桌上那三个珍贵的木盒。

落差有点大。

“觉得简单?”爷爷笑了,“去试试。一炷香后我检查。”

清晨六点,院子里弥漫着薄雾。

陈青阳把鹅卵石倒在青石板上,蹲下身开始琢磨。

三才阵的原理他懂:天、地、人三个阵眼,呈等边三角形分布,通过特定的排列和“气”的引导,形成一个稳定的能量循环。理论简单,实操……

他回忆爷爷昨晚画在纸上的阵图,选了三个位置:老槐树下的石凳(地位)、院墙边的水缸(人位)、自己站的地方(天位)。

然后开始摆石头。

先摆地位阵眼。按理论应该摆成“山”字形,象征稳固。他挑了七块扁平的石头,叠成三层,中间留出空隙让地气流通。

摆完,闭眼感知。

微弱的、淡黄色的气场从石缝里升起,但很散,像没拧紧的水龙头。

“地气没聚住,”爷爷的声音从堂屋传来,“石头的朝向错了。每块石头都有‘气纹’,要顺着纹路摆。”

气纹?

陈青阳睁开眼,仔细看那些鹅卵石。在晨光下,石头的表面确实有细微的、流水冲刷形成的纹理。他试着把原来横摆的石头转了个方向,让纹理指向阵眼中心。

再次感知——淡黄色的气场明显集中了一些,形成一个小小的旋涡。

有用!

他精神一振,开始摆人位。水缸边湿度大,按理论应该用“疏导”式摆法,将水气引向阵眼中心。他选了五块表面光滑的石头,摆成放射状,纹理全部指向水缸。

天位最麻烦。天位需要“接引”天空的气场,但他站在地面上,怎么接?

犹豫片刻,他决定把天位阵眼摆在自己脚边,然后用石头摆出一个向上的尖锥形,象征通天。

三处阵眼摆完,他用小一点的石头在阵眼之间连接,形成三条“气路”。

全部完成时,已经过去了半小时。

陈青阳退到阵外,深吸一口气,将手掌按在“天位”阵眼上——这是启动阵法的步骤,需要注入一丝引导性的“气”。

可他没气。

绝脉体质的尴尬在此刻暴露无遗。理论上需要风水师用自己的“真气”作为引子,点燃整个阵法,就像用火柴点篝火。他没火柴。

怎么办?

青铜镜片在口袋里震动。

“检测到未完成阵法”

“启动引导模式:可消耗5%灵觉储备,模拟‘真气引燃’”

“是否使用?”

还能这样?

陈青阳选择“是”。

瞬间,一股清凉的气流从镜片涌出,顺着手臂流入掌心,注入脚下的石头阵眼。

嗡——

石头上的露珠同时蒸发成白雾。

三个阵眼亮起微光:地位淡黄,人位浅蓝,天位银白。三条气路开始流转,光在石头间传递,形成一个完整的三角形光环。

阵法成了!

陈青阳还没来得及高兴,就感觉到阵内开始变化。

温度确实在升高——但他站的位置(天位阵眼)升得最快,短短几秒就感觉脚底发烫。湿度也确实在降低——但降低的方式是水分全部被逼到阵法边缘,在他脚边形成了一圈明显的水渍线。

而最糟糕的是“气”的流动。

三才阵本应是平稳的循环,可现在他能“看见”:天位的气太强,像高压水枪一样冲进循环,把地位和人位的气冲得七零八落。整个阵法在剧烈震动,石头开始咯咯作响。

“要炸了!”爷爷的声音传来,“快断地脉连接!”

怎么断?

陈青阳手忙脚乱,想去踢散石头,但脚刚抬起来,阵法彻底失控。

砰!

一声闷响,不是爆炸,而是所有石头同时跳起半尺高,又哗啦啦落下。阵眼的光芒瞬间熄灭,三条气路断裂,残余的气场像溃堤的洪水,向四周冲散。

院子里的薄雾被冲出一个清晰的圆形缺口。

老槐树的叶子哗啦啦掉下来一大片。

堂屋窗户上的玻璃,出现了蛛网状的裂纹。

陈青阳站在原地,浑身被冷汗湿透。

失败了。而且败得很彻底。

“知道问题在哪吗?”陈守拙走出来,捡起一块还在发烫的石头。

陈青阳摇头。

“三才阵,三才要平衡。”爷爷把石头递给他,“天位过强,地位偏弱,人位干脆没起作用。为什么?因为你摆人位的时候,只考虑了‘疏导水气’,但水缸里的水是死水,死水无‘意’,根本形成不了有效的人位气场。”

“那人位应该摆在哪?”

“摆在你身上。”陈守拙指了指他,“三才阵的人位,核心是布阵者自己。你站在天位,人位空缺,阵法怎么可能稳?”

陈青阳愣住。

对啊。三才:天、地、人。人是三才之一,怎么可能不在阵中?

“那应该怎么摆?”

“重新来。”爷爷把石头倒回篮子,“这次我演示一遍,你看清楚。”

清晨七点,晨光完全照亮了小院。

陈守拙没有用那些鹅卵石,而是从墙角随手捡了三片落叶:一片槐树叶(地位),一片梧桐叶(人位),一片松针(天位)。

“看好了。”

他将槐树叶放在青石板的正中央。

然后,将梧桐叶贴在自己胸口。

最后,捏着那根松针,举过头顶,让针尖指向天空。

没有复杂的摆法,没有气路连接。

但陈青阳“看见”了:爷爷的脚下,淡黄色的地气升腾,注入槐树叶;胸口,温润的白气流转,包裹梧桐叶;头顶,银白色的天光汇聚,萦绕松针。

三股气在爷爷周身形成一个完美的三角循环。

阵成的瞬间,以爷爷为中心,三尺范围内的空气泛起微光。石板上的晨露瞬间蒸发,温度稳定上升,湿度平缓下降——一切都控制在精准的范围内,没有暴走,没有失衡。

“这才是三才阵。”陈守拙放下手,三片叶子飘落,阵法自然消散,“阵法的核心不是外物,是布阵者自己。石头、树叶、铜钱、罗盘……都只是媒介。你有多理解天、地、人,你的阵法就有多强。”

他看向孙子:“现在,你再来一次。这次,你既是布阵者,也是人位阵眼。”

陈青阳深吸一口气。

他重新挑了三块石头:一块带土腥味的青石(地位),一块表面有天然孔洞的浮石(人位),一块在阳光下会闪石英光的白石头(天位)。

然后,学着爷爷的样子——

青石放在脚前。

浮石按在胸口。

白石举过头顶。

闭上眼睛,尝试调动感知。

地气从脚下升起,注入青石。胸口……没有气。他咬牙,集中全部注意力在心脏跳动的位置,想象那里有一股温热的气流在生成。

青铜镜片再次震动,传递来一股清凉的能量,但不是直接注入阵法,而是刺激他的胸口穴位。

一种从未有过的“存在感”在胸腔里苏醒。

不是真的气流,而是一种……意念的凝结?像无形的丝线,从心脏的位置延伸出去,缠绕住胸口的浮石。

成功了!

他不敢分心,继续将注意力集中在头顶。天光、晨风、刚刚升起的太阳的温度……将这些“感觉”汇聚到指尖,注入白石。

三处阵眼,同时亮起微光。

这一次,光芒很温和,流转很平稳。一个直径三尺的圆形区域在他周身形成,温度缓缓升高两度,湿度均匀下降。

阵法运转了整整一分钟,才因为陈青阳精神不济而自然消散。

石头落地,他踉跄一步,被爷爷扶住。

“不错。”陈守拙难得露出赞许的表情,“第一次完整布阵,能维持一分钟,比我当年强。”

“爷爷第一次维持了多久?”

“三十秒。”老人笑了,“而且我把窗台的花盆炸了。”

陈青阳也笑起来,笑着笑着,眼眶有点热。

原来他也可以。

原来绝脉不是完全的枷锁。

“上午去学校,好好上课。”爷爷拍拍他的肩,“放学回来,我们学‘四象守’。但记住——”

神色再次严肃。

“在学校,绝对不准练习。你的灵觉波动已经被人盯上了,再乱来,下次来的可能就不是两个学生了。”

“我明白。”

上午第三节课,历史。

老师在讲太平天国运动,PPT上放着江城古地图。陈青阳看着那张图,忽然愣住了。

地图上,现在的七中位置,标着一个名字:

“万骨冢”

旁边有小字注解:“清军破城后,集中掩埋尸骸处。光绪年间曾立碑,碑文‘魂归于此,勿扰生人’。碑于1952年遗失。”

碑。

陈青阳想起昨天在操场中央感知到的那个“绝对的空”。

会不会……

下课铃响,他第一个冲出教室,跑到学校图书馆。七中的图书馆很旧,但保存着大量地方志和校史资料。

他在地方志区域翻找了一个中午,终于在一本1978年编印的《江城旧事辑录》里,找到了线索:

“万骨冢碑,青石质,高五尺,宽二尺。碑阳刻‘魂归于此,勿扰生人’八字,碑阴有密文,据传为镇魂咒。1952年七中建校,碑被埋于操场正中央,作为镇校之基。”

果然。

操场中央那个“空”,不是因为没气场,而是因为所有的气场都被那块碑吸走了——它在镇压地下的东西!

但为什么昨天张磊和林薇薇说,学校地下的“那个东西”不能让他太早接触?

那个东西,和这块碑,是什么关系?

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自由活动时间,陈青阳找了个借口溜到操场边缘,远远看着中央那个白色圆圈。

这次他没敢直接感知,只是用肉眼观察。

阳光很好,几个班的学生在打球、跑步。操场中央因为要留作升旗用,通常没人靠近。

但今天,那里站了一个人。

穿着灰色运动服,背对着他,正低头看着地面。从背影看,是个中年男人,个子不高,但站姿挺拔。

陈青阳的镜片突然震动。

“警告:高能反应”

“目标能量级:A级风水师(至少)”

“建议:保持距离100米以上”

A级?爷爷说过,现代风水界把风水师分为D、C、B、A、S五级。D级是入门,C级能独立处理普通煞气,B级可布中小型阵法,A级已经是能影响区域气运的高手,全国不超过两百人。

七中居然有A级风水师?

那人似乎察觉到了目光,缓缓转身。

陈青阳连忙低头装作系鞋带,用余光瞥见——那是一张很普通的脸,四十多岁,戴黑框眼镜,像那种教了二十年书的数学老师。

但那双眼睛。

平静,深邃,像两口古井,映不出任何情绪。

男人看了他一眼,目光没有停留,就像看操场上任何一个普通学生。然后他转身,慢慢走远了。

陈青阳等他消失在教学楼后,才直起身,手心全是汗。

不是断龙堂的人。那人的气场太“正”了,正得不像民间风水师。

官方的?九办的人?

如果是,他潜伏在学校做什么?监视地下的东西?还是……监视可能接触地下东西的人?

比如他自己。

体育课结束的哨声响起。陈青阳随着人流往回走,经过实验楼时,他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三楼那扇窗。

窗帘拉着。

但窗帘的缝隙里,似乎有一道反光闪过。

像望远镜的镜片。

放学后,陈青阳没敢逗留,直接回家。

院子里,爷爷已经准备好了新的教具:四块颜色各异的布,青、红、白、黑,分别铺在四个方向。

“四象守,青龙、朱雀、白虎、玄武,对应东、南、西、北四方。”陈守拙指着四块布,“这是防守型阵法,核心是‘借势’——借四方地脉之势,形成屏障。今天先学最基础的:感知四方气场的差异。”

陈青阳站到院子中央,闭上眼睛。

东方,青色布的位置,传来温润的、带着草木清香的气场——那是日出方向,生机最旺。

南方,红色布的位置,是燥热的、跃动的气场——正午阳光,阳气最盛。

西方,白色布的位置,气场肃杀、锋锐——日落方向,金气主导。

北方,黑色布的位置,气场沉静、寒冷——深夜方向,水气凝聚。

“感觉到了吗?”爷爷问。

“感觉到了,但……很模糊。”

“正常。你现在的灵觉像刚出生的婴儿,看世界都是重影。需要训练。”陈守拙走到他身后,双手按住他的太阳穴,“我引导你一次,记住这种感觉。”

一股温和而庞大的意念涌入脑海。

瞬间,陈青阳的感知被放大了十倍、百倍。

他“看见”了整个江城的地脉流动:长江如青龙蜿蜒东去,汉水如白虎踞守西侧,龟山蛇山如玄武盘踞,城中高楼如朱雀展翅……

四方气场不再是模糊的感受,而是清晰的、有颜色、有温度、有重量的“存在”。

东方的青气像春天的溪流,南方的红气像盛夏的火焰,西方的白气像秋日的刀锋,北方的黑气像冬夜的深潭。

而在这四方之间,无数细小的气脉交织,形成一张覆盖整个城市的能量网络。网络上有明暗节点:老城区几个百年祠堂是明亮的“生门”,几处发生过恶性案件的地点是暗沉的“死位”,而七中操场中央……

是一个深不见底的“空洞”。

空洞深处,那个黑色的气场正在缓慢脉动,像沉睡巨兽的心脏。

引导只持续了三秒。

陈守拙收回手,陈青阳腿一软,差点跪倒。

“这就是……真正的风水师的视野?”他喘着气问。

“这是陈家《山河望气术》修到第三层的视野。”爷爷扶住他,“你还早得很。但至少你知道目标了。”

“爷爷,您现在是几级?”

老人沉默片刻:“按现代分级,A级巅峰。三十年前是S级,现在老了,气脉衰退,掉下来了。”

S级。

全国不超过二十人的存在。

陈青阳看着爷爷布满皱纹的手,忽然想起昨晚那个“收破烂的”男人恭敬的姿态。

“早上那个人……是官方的人?”

“九办驻江城外勤组组长,赵志国。”陈守拙没有隐瞒,“他送来消息:断龙堂在江城的分舵,最近活动频繁。他们可能在找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一块碑。”爷爷看着他的眼睛,“万骨冢碑。也就是七中操场下面埋的那块。”

陈青阳的心脏狠狠一跳。

“为什么找它?”

“因为那块碑的碑阴,刻的不是镇魂咒。”陈守拙的声音低下来,“是半张‘逆鳞脉’的走势图。另外半张,在你父亲十六年前带走的罗盘背面。”

“所以如果断龙堂拿到碑……”

“他们就能定位逆鳞脉的所有节点,包括上海地下87米那个。”爷爷的眼神变得冰冷,“包括你父亲可能被困的地方。”

暮色四合,院子里最后一点天光消失。

堂屋的灯亮起来,在青石板上投出温暖的橘黄色方块。

陈青阳站在明暗交界处,一半在光里,一半在影中。

“爷爷,”他说,“我想学更快一点。”

“多快?”

“快到能保护您,快到能去上海,快到……”他握紧拳头,“能在那帮人之前,找到那块碑。”

陈守拙看了他很久,久到第一颗星在东方亮起。

“从明天开始,”老人终于说,“每天早上提前一小时起床。我教你陈家真正的秘传——不是市面上那些风水术,是能‘移山倒海’的东西。”

“但您说过,那些术法对施术者伤害很大。”

“所以你要先学会怎么不把自己弄死。”爷爷转身往堂屋走,“吃饭。今晚早点睡,明天五点,我要在院子里看到你。”

陈青阳跟着走进灯光里。

身后,夜色彻底笼罩了小巷。

而在城市另一头,某栋高档公寓的顶层,张磊和林薇薇正垂手站在一个背对他们的身影前。

“所以,他拒绝了。”那个声音很年轻,甚至有些悦耳,“还用一根定脉针吓退了你们?”

“是……是的。”林薇薇的声音在抖。

“有趣。”身影转过来,是个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的男人,穿着丝绸睡衣,手里端着一杯红酒,“陈守拙的孙子,天生绝脉,却有B级灵觉。还会用陈家的定脉针……看来老爷子开始动真格了。”

“舵主,我们接下来……”

“别急。”男人抿了口酒,“让赵志国那边先盯着。陈青阳既然去了学校,就一定会对操场下面的东西感兴趣。等他找到那块碑——”

他笑了,笑容在落地窗外的城市灯火映衬下,显得格外冰冷。

“我们就帮他一把,把水搅得更浑。”

窗外,江城夜景璀璨如星河。

但星河之下,暗流汹涌。

一个十七岁少年的觉醒,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涟漪正一圈圈扩散。

而湖底沉睡的东西,即将被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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