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你祖宗十八代——”
张建国在病床上猛地睁开眼,这句在喉咙里滚了不知多少遍的脏话,
最终没能喷出来,只化成了一声嘶哑的倒抽气。那声音像是破风箱在拉扯,难听得他自己都皱眉。
脑袋疼得厉害,不是一般的疼,是那种仿佛被十八磅大锤轮圆了砸过,砸完了还不算,
还搁里头拿铁钩子搅和了几圈的疼。眼前先是模糊的一片,慢慢才聚焦。发黄的天花板,
墙皮裂得像是老树皮,一道一道的裂纹延伸开去。空气里那股味儿直往鼻子里钻——消毒水混着
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霉味儿,底下还压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1961年……”他喉咙里咕哝出这几个字,
声音嘶哑得连自己都认不出来。这嗓音粗粝得像砂纸磨过木头,带着刚醒来的干涩和虚弱。
记忆这时候才像他妈决了堤的洪水,哗啦啦,不管不顾地往脑子里灌。不是细流,是奔涌的、
混乱的、带着两个人生几十年沉淀的泥石流。两个张建国的记忆搅和在一块儿——一个是2025年熬夜猝死,
躺倒在电脑前的社畜,三十多年人生除了加班就是还贷;另一个是1961年四九城里的农村青年,
二十出头,爹妈早逝,从河北老家投奔城里大伯,结果大伯也没了,只给他留下两间私房和一个轧钢厂的工位。
同名同姓,长得还他妈一模一样。“穿越了……”张建国咧了咧嘴,这个动作牵动了头上的伤,
疼得他眼角直抽抽,“还穿进了《情满四合院》……哦不,是《禽满四合院》。”这他妈比中彩票还“幸运”。
中彩票好歹是钱,他这是直接掉进了禽兽窝。原主张建国那点儿记忆,这会儿一点点清晰起来。
河北农村来的穷小子,命说好不好,说坏不坏。死了的大伯在四九城给他留了两间私房和一个轧钢厂工位。
按说这是祖坟冒青烟的好事儿——那可是四九城,皇城根下,多少人挤破头想进来。可坏就坏在这院儿里
住的不是人,是一窝子披着人皮的禽兽。贾家那帮吸血鬼,贾张氏、贾东旭、秦淮茹,还有那仨小白眼狼,
盯着他那两间房眼红了一年。易中海那个道貌岸然的老绝户,嘴上说着“远亲不如近邻”,心里惦记着让他养老,
又嫌弃他是农村来的,没见识、不懂规矩。傻柱那个二愣子,被秦淮茹迷得五迷三道,整天“秦姐秦姐”地叫,

跟着一块儿挤兑他。最操蛋的是,原主性子软,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被人欺负了,只知道憋着,
夜里咬着被角哭。饭盒被食堂的傻柱“顺手”克扣,工分被车间小组长算计,进轧钢厂一年了,
连个正经师傅都拜不上,就他妈是个打杂的、跑腿的,谁都能使唤一句。三天前,秦淮茹挺着个肚子——
怀着小槐花呢——找上门,话说得那叫一个软和可怜。“建国兄弟,你看,我们家这情况你也知道,
东旭他工资就那么点儿,家里五口人挤一间房,转身的地儿都没有。你这不有两间吗?租一间给姐,
姐不白住,每月给你……给你三块钱,行不?”三块钱?四九城的房,一间屋三块钱?糊弄鬼呢。
原主那会儿涨红了脸,憋了半天,总算硬气了一回,摇了摇头。“秦姐,这、这不行。我自己也得住……”
话没说完,秦淮茹那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哭声引来了贾张氏,那老虔婆在院里一拍大腿就开骂,
什么“没良心”、“见死不救”、“农村来的就是小气”。接着易中海背着手来了,一副主持公道的模样。
“小张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邻里邻居的,要互相帮助嘛。贾家确实困难,你一个人住两间,也浪费不是?”
原主张建国那张嘴,笨得可以。被这么一围,只会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最后挤出一句:“我、我再想想。”
结果呢?结果昨天晚上起夜,刚走到厕所边上,后脑勺就挨了一记狠的。闷响,然后是剧痛,
天旋地转倒下去的时候,他瞥见了那个慌慌张张逃窜的背影——矮个子,深蓝色工装,跑起来有点外八字。
除了贾东旭那孙子,还能有谁?“贾东旭……”张建国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每吐出一个字,都带着冰碴子。
原主临死前那股子不甘、委屈、愤怒,此刻全都涌了上来,和他自己的暴脾气混在一块,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疼。
“行,真行。”张建国想笑,结果又扯到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表情扭曲,“老子在2025年当牛做马,
天天加班到凌晨,好不容易猝死解脱了,穿到1961年还得接着挨闷棍?去你妈的!这什么狗屁世道!”
就在他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爬起来杀回四合院报仇的当口,脑子里“叮”一声脆响。清脆,明晰,
绝对不是幻觉。张建国浑身一僵,连疼痛都忘了。【检测到宿主意识完全苏醒,穿越者辅助系统激活中……】
【激活成功。】【虚空基地加载完毕,当前等级:0(可升级)】【新手礼包发放:身体修复增强机能改造液×1】
【系统提示:本基地可通过积分升级,积分可通过现金、物资、影响力等途径兑换,具体比例及规则,
请宿主自行探索。】机械的、毫无感情的电子音,却在张建国听来如同天籁。他愣住了,足足愣了有十秒钟。
呼吸屏住了,眼睛瞪得老大,盯着天花板上的一道裂缝,脑子里那些怒骂、愤恨、疼痛,全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冲得七零八落。
然后,毫无征兆地,他咧开嘴笑了。起初只是嘴角抽搐,接着弧度越来越大,最后变成无声的、近乎狰狞的大笑。
笑得浑身发抖,笑得扯动了头上的伤口,新鲜的血液从纱布底下渗出来,沿着太阳穴往下流,温热粘稠。可他还在笑,停不下来。
“金手指……”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像破风箱在喘息,“哈哈哈……金手指!老子……老子也有今天!”
狂喜如同岩浆般喷涌,瞬间淹没了之前的愤怒和绝望。他意念一动——几乎是本能地,想着那所谓的“新手礼包”。
手里猛地一沉。低头,一个巴掌大小、泛着微光的玻璃瓶,凭空出现在他掌中。瓶子是透明的,
里面装着大半瓶无色液体,在昏暗的病房里,竟自己泛起一层柔和的、珍珠般的光泽,看着就绝不像这个时代的玩意儿。
“修复增强……”张建国盯着那瓶液体,眼睛亮得吓人,像饿极了的狼看见了肉,“干了!此时不干,更待何时!”
他拧开瓶盖——盖子出奇地顺滑,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一股清冽的、难以形容的香气飘散出来,
瞬间驱散了周围的消毒水味和霉味。那香气不浓,却直往脑子里钻,让人精神一振。没有犹豫,
他仰头,将瓶中液体一饮而尽。液体入口冰凉,顺喉而下。可到了胃里,却“轰”地一下,仿佛点燃了一团火!
一股炽热却并不灼伤的暖流,猛地从胃部炸开,然后像无数道滚烫的溪流,疯狂地窜向四肢百骸!
“呃……我操……”张建国闷哼一声,身体瞬间绷紧,手指死死抠住了床沿。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疼!又疼又痒!尤其是脑袋上伤口处,那里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爬,在啃噬,又在同时疯狂地吐丝结网,
修复着破损的组织。骨头缝里嘎嘣作响,仿佛在重新排列组合;肌肉突突直跳,皮下的血管贲张,
能清晰地感受到力量在滋生、在奔涌。汗水瞬间湿透了病号服。他咬紧牙关,额头上、脖子上青筋暴起,
太阳穴突突直跳。疼是真疼,像是在被拆开重组。可与此同时,一种难以言喻的清明感和掌控感,
也随之在脑海升起。原本昏沉沉的、像是塞满了棉花的脑子,此刻清醒得吓人。原主的记忆,他自己的记忆,
前所未有地清晰、有序。身体的虚弱感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饱胀的、亟待发泄的力量感。
这蜕变的过程其实不过十几秒,但于张建国而言,却漫长如年。当那股暖流渐渐平息,融入四肢百骸,
他只觉通体舒泰,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头上的伤口不再剧痛,只剩微微的麻痒。他试着动了动手指,灵活有力。
成了。就在这时,病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三个人走了进来。打头的是个穿白大褂的医生,
四十来岁,戴着眼镜,手里拿着病历本。后面跟着两个穿蓝色工安制服的人,一老一少。老的面容严肃,
皱纹深刻,眼神锐利;年轻的拿着笔记本和钢笔,亦步亦趋。“张建国同志,你醒了?”医生快步走到床边,
语气带着职业性的关切,翻开病历本看了看,“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得厉害吗?”张建国眼皮一跳,
几乎是瞬间,脸上那因为获得金手指而残留的亢奋和锐利,如同潮水般褪去。他喉咙里发出一声虚弱的呻吟,
眉头紧紧皱起,眼皮也耷拉下来,整个人又变回了那个重伤虚弱的农村青年。“还……还成。”他喘着粗气,
声音比刚才更嘶哑了几分,断断续续地说,“就是……头还晕……浑身没力气……”医生凑近,小心地检查他头上的纱布,
看了看渗血的情况,又拿起手电照了照他的瞳孔。“意识是清醒的,万幸。伤口看着还有点渗血,
不过比昨晚送来时好多了。你命大,那一下要是再偏点,或者再重点,可就难说了。”
老工安这时走上前一步,从怀里掏出证件,在张建国眼前亮了一下,语气平稳但透着不容置疑:
“张建国同志,我是东城分局的王为民。这位是小陈同志。昨晚你在你们四合院后院的公厕附近遇袭,
头部遭受重击。你现在能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况吗?有没有看到是谁袭击你?”张建国半闭着眼睛,心里冷笑。
看到?何止看到。贾东旭那孙子慌张逃跑的背影,他记得清清楚楚。可他能说吗?现在,此刻,对着工安,
他能指着鼻子说是贾东旭干的吗?证据呢?就凭他一张嘴?黑灯瞎火的,他说看见就看见了?
贾家那帮人能认?贾张氏那个老虔婆,能当场躺地上打滚说他诬陷好人!秦淮茹能哭得晕过去!
易中海那个八级工、院儿里的一大爷,能看着自己选的“养老人选”就这么进去?他不得跳出来主持“公道”,
说张建国是打击报复?更别说后头可能还站着聋老太太,街道办的王主任,轧钢厂的杨厂长……这一层层的,
盘根错节的“保护伞”和人情网,他一个农村来的、没根没底、在厂里连个正经师傅都没有的小子,
拿什么跟人斗?硬碰硬,现在这情况,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我……我没看清。”张建国垂下眼皮,
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声音虚弱又带着恰到好处的茫然和痛苦,“天太黑了……院子里那灯,
时亮时不亮的……我就觉着后脑勺……猛地一疼,嗡的一声,就、就啥也不知道了……”年轻工安小陈立刻刷刷地在笔记本上记录着。
老工安王为民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他往前挪了半步,身子微微前倾,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张建国脸上的每一丝表情。
“张建国同志,你别紧张,慢慢想,仔细想。”王为民的声音放缓了些,但那种审视的意味更浓了,
“哪怕是一点模糊的印象,比如身高?胖瘦?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或者,有没有闻到什么特别的气味?听到什么特别的动静?”
张建国心里门清,这老公安经验丰富,这是在引导他,也是在试探他话里的真假。他配合地露出努力回忆的痛苦表情,
眉头紧锁,嘴唇翕动,半晌,才不确定地、断断续续地说:“个子……好像不算太高……我、我倒下前,
眼角的余光……好像瞥到点衣服影子……深色的,蓝的?黑的?……真、真记不清了……味儿……好像是有点汗味儿……
别的,真想不起来了……”他特意把“深色”、“蓝的”说得模糊,却又点了出来。“没看到脸?”
“没……太快了……”王为民沉默了几秒,继续问:“那么,在遇袭之前,或者最近这段时间,
你们院儿里,有没有跟你有矛盾的人?或者,有没有跟谁起过冲突?哪怕是口角?”张建国心里那冷笑都快压不住了。
矛盾?冲突?整个四合院,除了后院那几家老实巴交、自身难保的住户,前院、中院、后院的“大爷”们和他们的“亲近人家”,
谁跟他没点矛盾?谁没明里暗里占过他便宜?贾家盯着他房子,想白占便宜;易中海嫌他不“孝顺”、不“懂事”、
不主动靠拢;傻柱觉得他“不识抬举”,在食堂打饭时给他颠勺是常事;许大茂那个坏种,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没少煽风点火;二大爷刘海中官迷心窍,想拿他这“没背景”的农村小子立威;三大爷阎埠贵算盘精,
惦记着他那点工资和口粮,总想“算计”点好处……可他嘴上说的却是另一番话。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
显得更加虚弱,声音也更低了:“矛盾……也说不上。就是……就是跟院儿里几户人家,关系……关系处得一般。
我农村来的,笨嘴拙舌,可能……可能哪儿做得不对,得罪人了也不知道……”“哦?具体是哪几户?怎么个一般法?”
王为民立刻抓住话头,追问道。旁边的小陈也停下了笔,抬头看着他。张建国像是被追问得有些不安,
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被单,犹豫着,吞吞吐吐地说:“就……就是中院的贾家,还有易师傅家,还有后院的何雨柱同志……
贾家嫂子,秦淮茹,前些天……前些天想租我那两间房,我、我家里东西也得放,没地方腾,就没答应……
易师傅是院里一大爷,对我要求高,觉得我农村来的,不懂城里规矩,得多学学……何雨柱同志,是厂里大厨,
可能……可能对我有点误会,在食堂打饭时,有时候……”他话没说全,留足了想象空间。没答应租房子,
被“要求高”,有“误会”……这些词,在工安耳朵里,每一个都能延伸出无数可能。王为民和年轻工安小陈飞快地对视了一眼,
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东西——这个受害者,话里有话。他指出了具体的人家,却又不说具体矛盾,
只含糊地表达“关系一般”。这是典型的有所顾忌,不敢明说。“贾家,易中海,何雨柱。”王为民慢慢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名字,
点了点头,神情更加严肃,“行,张建国同志,你说的这些情况,我们都记下了。你好好养伤,不要有思想负担。
这件事,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你想起任何新的细节,随时可以让医院通知我们。”这时,医生也检查完了,
直起身,对工安和病人说道:“伤得不轻,脑震荡是肯定的,颅骨也有轻微骨裂,万幸没伤到要害。
但必须住院观察至少一周,防止有迟发性出血或者感染。医药费方面……”说到钱,张建国心里一紧,
立刻做出焦急又窘迫的样子,抢着开口,气若游丝:“医生同志……钱,钱我有……我家里,柜子底下,
左边那个柜子,挪开,最里面墙角,有块砖是松的……里面,里面我用油纸包着几十块钱……是我攒的……
钥匙,钥匙在我裤腰带里,有个小兜,别着……”他必须拿到钱。不光是为了付医药费,更是为了那虚空基地的积分!
现金兑换积分——这是他眼下唯一能快速获得的积分来源,也是他翻盘、报仇、在这个操蛋的世界站稳脚跟的第一块基石!
王为民深深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行,地址我们知道。一会儿我们就去帮你取来。你好好休息,别的事情先不要想。”
三人又交代了几句,转身离开了病房。病房门轻轻关上的瞬间,张建国脸上那副虚弱、茫然、痛苦的表情,
如同潮水般退得干干净净。他缓缓睁开眼,那双眼睛里再也没有半点怯懦和不安,只剩下冰冷的、锐利的、
如同实质的寒光。他盯着发黄起皮的天花板,眼神像两把淬了冰的刀子。“贾东旭……易中海……傻柱……”
他一个一个,缓慢而清晰地念着这些名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血气和铁锈味,“好,很好。都给老子等着。”
“一年了,被你们当软柿子,当傻子,当可以随便踩的垫脚石,捏了一年。现在……”他顿了顿,
嘴角慢慢勾起一抹没有任何温度的弧度。“现在,老子换人了。”“从今儿起,谁再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剁他一只手。
谁敢算计我一分钱,我让他倾家荡产,后悔生出来。”“绝不受气,加倍奉还——”他声音压得极低,
却字字铿锵,像是在立下血誓。“这话,老子说的!”工安前脚离开医院,后脚就骑着那辆二八大杠,直奔南锣鼓巷。
老工安王为民带着年轻工安小陈,两人脸色都不太轻松。这种发生在居民大院里的恶性伤害案,最难查。
没有目击者,现场被破坏,邻里之间关系复杂,互相包庇是常事。车轱辘轧过青石板路,发出规律的声响。
刚到四合院门口,还没下车,就看见院门里探出好几个脑袋,一看见穿着制服的他们,又嗖地缩了回去。
紧接着,院里就响起了压低的嗡嗡议论声。等他们支好自行车走进院子,中院已经聚了十几号人。
个个伸长了脖子,脸上写满了好奇、紧张,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窥探欲。易中海第一个从人堆里挤出来,
脸上堆着笑,那笑纹都挤在了一起,可眼神却有些飘忽,不敢和王为民他们对视太久。“同志,您二位是……”
易中海搓着手,腰微微弯着,一副老实巴交、热心肠的管事儿大爷模样,“我是这院儿里的一大爷,易中海。
听说……听说我们院儿的小张,张建国,出事儿了?哎呀,可把我们大家伙儿担心坏了!这一晚上都没睡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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