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我刚回到家，女儿沅沅眼神空洞的小声说。
我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死了？”
“我的猫死了。”
她抱着刚从浴缸捞出来，湿漉漉的死猫。
女儿的房间，玩偶，公主裙，全都被夺走，只剩下最后一只捡来的流浪猫。
现在，也被她们母女活活淹死。
我沉默蹲下身，抱着女儿，眼泪失控砸落。
“沅沅，是妈妈没用。”
女儿摇了摇头，轻轻抚摸我手腕上自残留下的疤痕。
“妈妈，我不养猫了，你也别留在这里受气了。”
“我们走吧。”
“我们不要这个家，也不要……那个人了。”
自从上次沈知宴为了小三的女儿打沅沅之后。
女儿从来没有喊过他爸爸。
我抹掉眼泪，点了点头，“好。”
“妈妈带沅沅离开这里，咱们回家。”
……
“沈知宴，我们离婚吧。”
我把离婚协议递过去的时候。
沈知宴头都没抬，只是一脸宠溺的给宋然的女儿整理公主裙摆。
“至于吗？”
“不就是死了只猫吗？大不了再买一只，多贵都行。”
沈知宴轻蔑的语气，让我呼吸一滞。
沈知宴的心思从来都不在这个家里。
他当然不会知道，那只猫是女儿的命根子。
女儿发高烧，差点没挺过来。
是这只猫陪着。
才一点一点的好转。
女儿因为爸爸偏心和宋悦欺负，被幼儿园小朋友孤立。
只有这只猫，一夜夜的给她心理安慰。
现在，女儿只是出去上了个补习班。
回来就发现，最爱的猫被宋悦恶作剧扔进浴缸里活活淹死。
沅沅一夜之间长大了。
像变了个人。
她没有再哭着找宋悦大闹，也没有像之前无数次那样找爸爸索要公平。
她知道，一切都无济于事。
只是沉默的跟我说，妈妈我们离开这里吧。
想到这里，我心口就疼的厉害。
“我说了，离婚。”
我寸步不让，指了指离婚协议。
“你只需要签字。”
沈知宴抬眸看我，轻蔑的笑了下。
紧接着，拿起离婚协议撕碎，抬手一扬。
“周扶盈，别忘了六年前约定的，你只要想留在沈家，就别玩这套。”
他推开我。
不耐烦的甩过来一张银行卡。
“这钱拿走吧，买十只猫都够了。”
还没递过来，就被怀里的小姑娘抢走。
“爸爸，你赚钱不容易，妈妈说你的钱不能乱花！”
宋悦瞪了我一眼，跺着脚说。
“尤其是那些坏女人。”
沈知宴噗嗤乐了。
他伸手刮着小姑娘鼻尖。
“我们悦悦这么厉害啊，才四岁，就知道什么是坏女人。”
宋悦骄傲的叉腰。
“那当然了，妈妈说坏女人就得防着，那种插足别人家庭的，就是坏人！”
我盯着沈知宴的脸。
沈知宴丝毫没有生气，笑着把小女孩抱进怀里，一脸的宠溺和温柔。
如果是十年前。
有人敢说一句我的不是，第二天就会被沈知宴折磨的连滚带爬逃离海城。
可如今，连一个小孩子都骑在我头上拉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