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淑芬和张伟扬长而去。
我没有动。
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一地狼藉。
许久，我慢慢地蹲下身，想要去触碰地上的骨灰。
指尖却在半空中停住，剧烈地颤抖。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报警，拘留，罚款，这些都太轻了。
我要的，
不是让他们赔钱道歉，也不是让他们拘留几天。
我要她引以为傲的一切，全部化为乌有。
我要她亲口承认，她才是那个不配为人的东西。
我站起身，走到书桌前，打开了我的笔记本电脑。
愤怒让我前所未有地冷静。
我在搜索框里，敲下了“王淑芬”三个字。
信息很少。
我又加上了“教师”两个字。
还是没有太多有用的信息。
她不是说她是老师吗？
哪个学校的？
我忽然想起了物业经理的话。
“王阿姨以前是老师，特别能说...”
实验小学！
我立刻搜索“市重点实验小学”，进入了学校的官网。
官网很新。
都是近几年的新闻，找不到退休教师的信息。
我不死心，又开始搜索本地的一些老论坛，教育版的陈年旧帖。
我一页一页地翻找。
终于，在一个十年前的，庆祝教师节的帖子里，我看到了那个名字。
“热烈祝贺我校王淑芬老师荣获‘省级优秀德育工作者’称号！”
下面配着一张她意气风发的照片，胸前戴着大红花。
省级优秀德育工作者！
我死死盯着这几个字，笑了。
原来这才是她横行霸道的底气。
这才是她最引以为傲的“道德金字招牌”。
找到了。
我找到了她的阿喀琉斯之踵。
我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林律师的电话。
“欢欢，门口的监控，拍到了吗？”她直接问。
“拍到了。”
我提前安装的针孔摄像头，正对着大门。
将他们闯入和离开的全过程记录得一清二楚。
“很好，非法侵入住宅，加上故意损毁财物，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不，这不够。”我打断她。
“林律师，我找到了她的七寸，现在需要你帮我打造一把最锋利的刀。”
我把我在网上查到的信息告诉了她。
电话那头，林律师沉默了片刻，随即声音也冷了下来。
“省级优秀德育工作者？这可真是个天大的讽刺。”
“欢欢，你做得很好。把你的思路告诉我。”
“我要让她最在乎的东西，变成捅向她自己的刀。”我说。
“我要让‘德育’这两个字，成为她一生的耻辱。”
林律师明白了我的意图。
“我明白了。”
“你先把所有视频证据发给我，我去警局立案。”
“剩下的，交给我来运作。”
挂掉电话，我没有去收拾地上的狼藉。
我就那么站着，让那片洁白的骨灰像一根根针，扎进我的眼睛里。
王淑芬，你的好日子，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