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震耳欲聋的敲门声，伴随着王淑芬尖利的叫骂。
“黎欢！你给我开门！”
“你这个扫把星！害人精！”
我透过猫眼看出去，王淑芬和她儿子张伟堵在我家门口。
张伟手里还拎着一桶红色的油漆。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你发的视频，我已经报警了！”我隔着门喊道。
“报警？哈哈哈哈！”
王淑芬的笑声像夜枭一样难听。
“你去报啊！我这是合理曝光！”
“让大家看看你这种自私自利的人的嘴脸！我还怕你不成？”
张伟不耐烦地催促：“妈，跟她废什么话！直接动手！”
“黎欢我告诉你！”王淑芬的声音陡然拔高。
“我儿子因为你发的那些疯疯癫癫的视频，被他们公司领导约谈了！说我们家教有问题！”
“你毁了我儿子的前途！我今天跟你没完！”
我愣住了。
因为那个视频，有人扒出了张伟的个人信息。
这显然不是我做的。
但王淑芬把这笔账，也算在了我的头上。
“你再不出来！我就把你这门给你刷了！我看你以后怎么见人！”
红色的油漆桶被举了起来。
我猛地拉开了门。
“你们想干什么！”
门开的瞬间，张伟一把将我推到一边，王淑芬冲了进来。
她在我家里四处打量，眼神里满是鄙夷和嫉妒。
“哟，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装修得还不错嘛。”
她酸溜溜地说着。
目光落在了客厅正中央。
那个我为“将军”设的小小悼念台上。
上面摆着“将军”的骨灰盒，还有它最喜欢的玩具和零食。
王淑芬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狰狞。
“好啊你！还在供着这个畜生！你真是疯了！彻头彻尾地疯了！”
她冲过去，一把挥掉了桌上所有的东西！
“哗啦——”
骨灰盒摔在地上，白色的骨灰撒了一地。
相框碎裂，零食和玩具散落得到处都是。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我呆呆地看着地上那片洁白的灰烬。
那是“将军”留在这世界上最后的痕迹。
十六年的陪伴，十六年的记忆。
此刻，被践踏得粉碎。
我感觉不到愤怒，也感觉不到悲伤，只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
王淑芬看着我的反应，似乎还嫌不够。
她一脚踩在那些骨灰上，狠狠地碾了碾。
“一个畜生而已！死了还占地方！我今天就让它魂飞魄散！”
张伟在旁边抱臂看着，嘴角挂着残忍的笑意。
“妈，跟一个疯子计较什么，我们走。”
王淑芬终于觉得解气了。
“黎欢，别以为认识个什么破律师就能把我怎么样？”
“我告诉你，我可是光荣退休的人民教师，是这个社会的道德楷模！”
她脸上带着一种扭曲的笑容。
“你呢？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连爹妈都不要，只能跟狗作伴的怪物！”
“你这种人，就活该孤独终老。”
“死的时候，连条狗都不会给你收尸！”
我缓缓地抬起头，目光死死地盯着她的脸。
“王淑芬。”
“你会为你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大笑起来。
“代价？我等着！”
“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小贱人，能让我付出什么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