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斯年是我爸一手扶持起的养子,作风狠辣,手段冷酷。
短短几年时间里,建立起一个庞大的帝国,仅居我家之下。
一朝我家道中落,谁也没想到,真正的罪魁祸首顾斯年跪在我爸妈的坟前,向我求婚。
我反手把刀刺进他锁骨。
“和我求婚,你配吗?”
刀柄转动。
顾斯年依恋地用脸去找我的手,不顾鲜血淋漓。
“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大雪茫茫,洁白掩不住他艳红血痕。
那天的闹剧以顾斯年在ICU躺了半个月告终。
我也嫁给了顾斯年。
父亲的旧仇暗杀不断,顾斯年又为了我扛了三次致命伤。
除此外,十年夫妻,他身上悉数遍布我赏他的伤痕。
他从不上药,延长那些伤口的存期,说这是我对他感情的证明。
直到这天,我看见他小臂的烫伤上,贴了一枚小小的爱心创可贴。
……
我不动声色,叫律师拟了新的离婚协议。
可离婚协议还没到手,一个挺着孕肚的年轻女人就找上门。
我看着她,眉眼和我年轻时三分像。
嚣张娇纵。
“疯婆子,识相的话还是趁早滚出顾家。”
“顾斯年已经明白真正的爱不是你这样无止境的虐待!”
“你只是他挡住外界口诛笔伐的一个工具罢了,如果真的爱你,怎么会十年都没有孩子。”
名为林卿卿的女人朝我挑衅。
我看了眼窗外。
暖冬,阳光明媚。
我叹气。
林卿卿冷笑:“现在知道……”
我打断她。
“可惜,如果是下雪天就好了。”
林卿卿不解:“疯婆子,说什么呢?”
但很快,当她满身鲜血地被扔出门外时,她就懂了。
如果是下雪,这满地的红痕就会被白雪遮掩,不会弄脏我钟爱的梅花。
顾斯年得知后,评价她。
“一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一边说着,顾斯年伸手搂住我,神情依赖。
“沈音,你知道那个孩子本来也不会被生下来的。”
“我最想要的孩子,还是和你……”
他细密的吻布满我后颈。
我抬手抄起窗台的珐琅古董瓶。
砰!
桀骜眉眼鲜血下淌,他神情无措。
我冷声:“顾斯年,你如果真的不想要和她的孩子,她现在为什么被你藏在老宅里?”
顾斯年失语。
那是沈家老宅,被他接手后,我不愿回去,可他一直亲自打理老宅一寸一寸。
保留着当年的样子。
沉默良久,顾斯年终于放开我。
“沈音,别闹。”
“你要了她半条命,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等她伤好后,我会把她送出国。”
我只是冷淡地看着他:“快过去让她给你上药吧,再不缝针,她该心疼了。”
顾斯年叹了口气,当着我的面打电话,让人把林卿卿立刻赶出老宅。
随后无奈又宠溺地看着我:“这下,你满意了?”
好像他还是当年那个为我挡下全部风雨暗剑的顾斯年。
可他动作间,我发现他肩膀有了新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