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夺过我手里的验孕棒,狠狠摔在地上。
塑料外壳四分五裂。
「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一个疯子的话,有半个字是真的吗?」
他的话像刀子,割得我体无完肤。
「在你眼里,我就是个疯子,是不是?」我喃喃自语。
「不然呢?」他冷笑,「你看看你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林薇薇走上前来,柔声劝道:「阿聿,你别这样,阿穗她只是病了。我们送她去个好地方,好好治疗,会好起来的。」
好地方。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不,我哪儿也不去!」我惊恐地后退。
沈聿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这由不得你。」
他挥了挥手,门外立刻走进来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他们穿着白色的制服,面无表情。
我认得,那是市里最有名的那家私人精神病院的护工。
我的血瞬间冷了。
「沈聿,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歇斯底里地尖叫,「我怀了你的孩子!虎毒还不食子啊!」
他看我的眼神,像是看一个不可理喻的笑话。
「带走。」
他下了命令,那两个男人立刻上前架住了我的胳膊。
我拼命挣扎,指甲在他们手臂上划出血痕。
「放开我!沈聿!你这个混蛋!你会后悔的!」
我的哭喊和咒骂,他充耳不闻。
他甚至别过脸,不愿再看我一眼。
林薇薇站在他身边,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稍纵即逝。
我被强行拖出房间,拖下楼梯,拖出这个我曾以为是家的地方。
经过沈聿身边时,我用尽全身力气,朝他喊道:
「沈聿,但愿你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什么是绝望!」
他的身体僵了一下。
然后,我被塞进了一辆白色的车里。
车门关上的瞬间,我看到林薇薇依偎在沈聿怀里,而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精神病院的日子,比我想象的还要难熬。
这里没有温柔的护士,没有耐心的医生。
只有冰冷的墙壁,铁铸的门窗,和一股挥之不去的消毒水味。
我被安排在一个四人病房。
我的室友们,是真的疯了。
一个每天对着墙壁说话,说她的丈夫在墙里。
一个每天都在哭,撕心裂肺地喊着一个我听不懂的名字。
还有一个,她不哭不闹,只是坐着,眼神空洞,一坐就是一天。
我被当成她们中的一员。
每天定时吃药,定时放风。
我解释,我没有疯,我怀孕了。
护士只是麻木地看着我,把药片塞进我嘴里,然后强迫我咽下去。
「这里每个人都说自己没病。」
她们说。
我不知道那些是什么药,只知道吃下去之后,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
我开始害怕。
我怕这些药会伤害到我的孩子。
我开始藏药,把药片藏在舌头底下,等护士走了再吐掉。
有一次被发现了。
两个护工把我拖进一个白色的小房间。
他们把我绑在床上,用电击棒刺激我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