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身，走到爸爸面前。
在他错愕的目光中。
我"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爸爸，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
我的顺从，让林建城愣住了。
他大概以为，我会像从前无数次那样。
倔强地，沉默地反抗。
柳婉的哭声也停了下来。
她靠在爸爸怀里，诧异地看着我。
孟瑶更是像见了鬼一样。
"你……你吃错药了？"
我没有理她。
我只是抬起头，看着爸爸，眼泪流了满面。
"爸爸，我错了。"
"我不该顶撞柳阿姨。"
"更不该……不该摔坏妈妈的项链。"
我的声音，充满了悔恨和痛苦。
演戏而已。
柳婉会，我也会。
这十年，我看也看会了。
"爸爸，你别赶我走。"
"我离开这里，就真的没有家了。"
我哭着，伸手去拉他的裤脚。
"求求你，爸爸。"
爸爸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他低头看着我，眼神复杂。
有愤怒，有不忍，还有一丝……动容。
是啊，我毕竟是他唯一的亲生女儿。
虎毒还不食子。
他再怎么厌恶我，我这副样子，他也不可能完全无动于衷。
柳婉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她立刻挣扎着，从爸爸怀里站直身体。
她擦了擦眼泪，声音还是柔弱的。
"建城，别这样。"
"念念还是个孩子，她不是故意的。"
她走过来，想扶我起来。
"念念，快起来。"
"阿姨不怪你，真的。"
"只要你心里还有你妈妈，阿姨就高兴了。"
多会演啊。
滴水不漏，尽显她的大度和善良。
我如果再揪着不放，就显得我小肚鸡肠，不知好歹。
我攥紧了手心里的监听器。
冰冷的金属触感，让我保持着清醒。
我不能被她扶起来。
我今天，必须把事情闹大。
闹到，足以让爸爸对我产生一丝怀疑的程度。
我猛地挥开她的手。
"你别碰我！"
我声嘶力竭地喊。
柳婉被我推得后退一步，满脸震惊和受伤。
"念念，你……"
我不管不顾地，对着爸爸哭喊。
"爸爸，是她！都是她！"
"她早就想抢妈妈的项链了！"
"她还说……还说……"
我哽咽着，一副说不下去的样子。
"她说什么了？"
爸爸皱紧了眉头，追问。
"她说，"我闭上眼睛，眼泪流得更凶，"她说妈妈死了活该！"
"她说妈妈抢了她喜欢的人，就该有这个下场！"
"她说她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
石破天惊。
客厅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爸爸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难以置信地，缓缓转头，看向柳婉。
"阿婉，她说的……是真的吗？"
柳婉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副样子，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心虚。
孟瑶第一个反应过来，冲我尖叫。
"林念，你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