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苏在咱家帮着做了三年的生意,好你个负心汉。」
本以为周宁桓会解释一番。
谁料他竟直接牵着海棠的手,走到前院。
周家老太刚被祝完寿。
众宾客见他,刚喊了一句:
「这不是周老夫人留洋归来的小孙子吗?」
「老太太刚还说,下月你就要同沈小姐成婚了,恭喜恭喜啊。」
「沈小姐能嫁进周家,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说着,众人又要对老太太再次祝酒。
不想,周宁桓竟直接举起海棠的手道:
「诸位,今日我想和大家宣布一件事。」
「下月十五,是我和海棠的大婚宴,还请诸位赏脸来参加。」
老太太睁大了眼,回头见我站在角落,冲我招手:
「宜苏,过来,宁桓宣布和你的婚事呢。」
老太太年纪大了,难免耳背。
我不忍让老太太伤心,忍着不适正要过去。
周宁桓却牵着海棠的手过去:
「奶奶,我说的不是宜苏,是海棠。」
老太太这次终于听清。
台下的人突然伸手,对着我和周宁桓的方向指指点点。
刚才还夸我有福气的人,瞬间互相看着。
有些人大概认定这染坊将来一定会成为周宁桓的产业。
瞬间倒转风向。
「我就说,这沈家姑娘当年没成婚,就进周家的门,真是上赶着倒贴。」
「哎,谁让她爹娘当时去国外时,她对周少爷那么上头呢。」
「这就是不听爹娘话的下场啊。」
心一下被人泼了冷水似的冰凉。
我看着周宁桓,以为他最多私下说一下。
没想到他竟当众说出。
让我无地自容。
周老太太更是满脸震惊。
周太太用可怜又抱歉的眼神看我,安抚我:
「误会,宜苏,一定是出了什么误会。」
可周宁桓自始至终,双眼中只有海棠。
我这才明白,老太太从前让我先成婚的道理。
眼眶的酸痛却已不许我在此地逗留。
头也不回,冲回自己再周府的房间。
……
一夜枯坐。
眼睛又酸又肿。
到了天明刚有睡意,便被一阵吊嗓子的声音惊退。
一直在门口守着的樱桃嗔道:
「大早上就在这吊嗓子,生怕别人不知自己是唱戏的吗?」
窗外,老太太和太太身边的丫鬟先后往周宁桓的院子过去。
却都挂着脸回来,吊嗓子的声音却不见停。
我突然想起十四那年的端午,自己提前和周宁桓约好第二天去踏青。
他却嫌我起得太早,扰了他睡懒觉。
樱桃忍不过,鼓气正要出门,被我叫住。
一开口嗓音却沙哑得不成样:
「去做什么,老太太和太太的婢女都不成,你去了更是自讨苦吃。」
从前,我便该听老太太的话,同周宁桓成亲,好歹还是有了名分再来做媳妇。
可我将自家家产带进来和周家合并后,周宁桓便移情。
终究是我的不是。
就算周宁桓要娶妻别人。
周家的染坊生意还要做。
让樱桃端水洗了把脸,浓施粉黛,却掩不住浓浓眼袋。
刚出门,又被周宁桓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