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女友车祸去世,她家人向我索要三十万‘养育费’,否则就抢走骨灰盒。我笑了,你们要钱,我就跟你们玩命。

正文
门开了一条缝,湿润的暖气夹杂着蜜桃沐浴露的甜香扑面而来。
我,方乐,一个专业处理“疑难杂症”的城市游侠,俗称穷屌丝,在那一刻,感觉自己的鼻腔和灵魂一起被净化了。
门后是苏瑶,我法律上的“合作伙伴”,私底下被我觊觎已久的女神。
她刚洗完澡,身上裹着一件白色的浴袍,领口敞开的角度恰到好处,能看到一小片被水汽蒸得粉红的肌肤,以及那深邃到让人想探险的沟壑。湿漉漉的长发随意搭在肩上,几缕发丝贴着她修长的脖颈,水珠顺着发梢滚落,消失在浴袍的深处。
“大半夜的,什么急事?”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刚出浴的慵懒,眼神里有几分无奈,但更多的是对我这种不请自来行为的习惯性包容。
我的视线不受控制地从她精致的锁骨滑到浴袍下摆露出的那截小腿。匀称,白皙,脚踝纤细,脚趾上涂着淡粉色的指甲油,在玄关的暖光灯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心跳漏了一拍,随即开始擂鼓。我清了清嗓子,试图用我一贯的贫嘴掩盖自己的窘迫:“苏大律师,这不是想你了嘛。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咱们这都快一个礼拜没见了,算算得有二十一年了。”
苏瑶白了我一眼,那风情,差点把我的魂勾走。她侧身让我进来,浴袍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摆动,那饱满的曲线轮廓更加清晰。
“说正事,我没时间跟你贫。”她转身走向客厅,给我扔了一瓶矿泉水,“我这有个案子,或者说,一个麻烦,法律途径走不通,我想来想去,只有你这种地痞流氓……哦不,民间奇才能处理。”
我拧开瓶盖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总算压下了一些邪火。我瘫在她的沙发上,这沙发柔软得能把人陷进去,还残留着她身上的香气。
“先说好,苏大律师,低于五位数辛苦费的活儿我可不接。我这穷得叮当响,下个月房租还没着落呢。”我翘起二郎腿,一副标准的市侩嘴脸。
苏瑶在我对面坐下,双腿并拢,浴袍的下摆被她细心地压好。她拿起平板,点了几下,推到我面前。
“你看一下这个。”她的表情严肃起来,“委托人叫陈宇,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他的女朋友林晓月,上个月出车祸去世了。”
屏幕上是一个面容憔悴的年轻男人,眼窝深陷,充满了悲伤和无助。
“节哀顺变。然后呢?他想让我帮他揍肇事司机一顿?”我漫不经心地问。
“肇事司机全责,已经走了司法程序。问题出在女孩的家人身上。”苏瑶深吸一口气,胸口那惊心动魄的起伏让我又多看了两眼。
“女孩的家人,向陈宇索要三十万。名义是‘养育费’和‘精神损失费’,说他们把女儿养这么大,还没来得及享福就没了,这笔钱陈宇必须出。”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这不就是敲诈勒索吗?报警啊。”
“问题就在这里,”苏瑶摇摇头,眼神里透出一种法律工作者的无力感,“他们没有使用暴力威胁,只是用了一种更恶心的手段——他们扣着林晓月的骨灰盒。他们告诉陈宇,不给钱,就别想安葬他女朋友,甚至要把骨灰盒扔到河里去。”
我的笑容凝固了。
空气仿佛瞬间变得粘稠,刚才还满脑子旖旎风光的我,心里升起一股子寒意。这不是简单的贪财,这是在啃食死者的骨头,践踏生者的尊严。
“从法律上讲,这种索要没有依据,法院不会支持。但骨灰盒的所有权在法律上界定模糊,通常倾向于直系亲属。所以陈宇报警,警察也只能调解,没法强制执行。他想打官司,我告诉他,流程走下来又慢又长,而且赢面不大,就算赢了,对方耍无赖,他还是拿不到骨灰盒。”苏瑶的声音很低沉。
“所以,他们就用一个死去的女孩,向她生前最爱的人,勒索三十万?”我确认道。
“对。”
“这家人……是畜生吗?”
“有过之而无不及。”苏瑶说,“陈宇只是个普通家庭的孩子,刚工作一年,积蓄都给女朋友看病和办后事花光了,他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是租的。三十万,等于要他的命。”
我沉默了。我贪财,我嘴贫,我为了几千块钱能跟人磨破嘴皮子,但我知道什么钱能赚,什么事不能做。这件事,已经超出了我对人性下限的认知。
“他们为什么要找你?”我问。
“因为陈宇在网上求助,有人给他推荐了我。他本来想走法律途径,但我分析完利弊,觉得常规手段没用。对付流氓,需要用流氓的办法。”苏“瑶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种复杂的信任,“方乐,我知道你有很多歪门邪道,但你守得住底线。这个忙,你帮不帮?”
我看着她,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没有了刚才的慵懒,只有一种灼人的光。我知道,她不是在给我派活,她是在请求我。她是一个相信程序正义的律师,却不得不向我这个“灰色地带”的人求助,这本身就说明了她的愤怒和无奈。
“酬金怎么说?”我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陈宇拿不出钱。他把仅剩的三万块积蓄都拿出来了,这是你的前期费用。事成之后,我会从我的律师费里,再给你补七万。一共十万,够不够?”
我心里一动。苏瑶的案子收费不菲,但她愿意自掏腰包,这已经不是一单生意了。
“苏大律师真是人美心善,”我嘿嘿一笑,“看在你的面子上,这活儿,我接了。不过不是为了钱,是为了替天行道。”
话说得冠冕堂皇,其实我心里想的是,办成这事,苏瑶欠我一个大人情,以后……嘿嘿。
苏瑶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脸上微微一红,嗔道:“少来这套。这是陈宇的联系方式和所有资料,你明天联系他。记住,方乐,别把自己玩进去了,一切要在合法的框架内。”
“放心,我可是遵纪守法好公民。”我拍着胸脯保证,站起身准备走。
走到门口,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她还坐在沙发上,浴袍的带子有些松了,暖黄的灯光勾勒出她曼妙的身体曲线,像一尊完美的艺术品。
“那个……苏瑶,”我鬼使神差地开口,“你一个人住,注意安全。晚上别随便给陌生男人开门,尤其是我这种长得又帅又穷的,最危险了。”
苏瑶愣了一下,随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胸前的波涛再次汹涌。
“知道了,快滚吧。”
关上门,隔绝了那片香艳和温暖,外面的楼道阴冷而安静。我摸了摸还在狂跳的心脏,长出了一口气。
心里一半是苏瑶那动人的身姿,一半是那三十万“阴间彩礼”带来的恶寒。
我方乐,今天就要会一会这帮靠死人发财的王八蛋。
第二天一早,我约了陈宇在一家路边小餐馆见面。
他比照片上更憔셔。二十出头的年纪,头发乱糟糟的,眼里的红血丝像是要爆开。他面前摆着一碗没动过的面,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手机。
“方先生。”他看到我,站了起来,声音沙哑。
“坐,叫我方乐就行。”我拉开椅子坐下,“苏瑶都跟我说了。你把具体情况再跟我讲一遍,越详细越好。特别是关于她家人的事。”
陈宇的眼圈瞬间就红了。他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
“晓月……她是个很好的女孩。我们是大学同学,在一起三年了。我们说好了,等我工作稳定了就结婚……”
他的叙述很混乱,充满了痛苦的回忆和对现实的绝望。我没有打断他,只是静静地听着。
林晓月,一个来自偏远小镇的女孩,漂亮,善良,还有点自卑。她是家里的长女,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她的父母重男轻女,从小对她就不算好,但她很孝顺,工作后的工资,除了基本开销,几乎全都寄回了家。
车祸是意外,一辆闯红灯的货车,当场就……
陈宇处理完后事,捧着骨灰盒,想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安葬她,因为晓月生前最喜欢山水。
这时候,她的家人——父母和那个二十多岁的弟弟林强,拦住了他。
“他们说,养大晓月花了三十万,现在人没了,这笔钱得我来出。”陈宇的声音抖得厉害,“我说我没钱,他们就说,那就把骨灰盒留下。什么时候凑够钱,什么时候来取。”
“我求他们,我给他们下跪……没用。晓月的爸爸指着我的鼻子骂,说我害死了他女儿,是个灾星。她妈妈就在旁边哭,一边哭一边数落晓月不争气,死了都不能给家里换点钱。还有她弟弟林强,他说,‘我姐跟了你三年,什么都没捞着,连个名分都没有,这三十万算是给你的分手费,便宜你了’。”
我捏着水杯的手指关节发白。
分手费?跟一个死人要分手费?
“我报警,警察来了,也只是劝。他们一口咬定,那是他们女儿,他们有权处理。警察也没办法。”陈宇绝望地看着我,“方乐,我真的没办法了。我查过,他们真的会把骨气盒扔掉……我不能让晓月……连个安身的地方都没有。”
“你和晓月的聊天记录,转账记录,还有你们的合照,都在吗?”我问。
“在,都在。”
“她平时跟家里人联系,有跟你提过吗?她家里的情况,你知道多少?”
陈宇想了想,说:“晓月很少提家里的事。每次提起来,情绪都很低落。我知道她每个月都要给家里打钱,她弟弟好像……不太务正业,总跟家里要钱。晓月说过,她想攒点钱,跟我一起付个首付,就不用再被家里绑着了。”
“她弟弟,林强,是做什么的?”
“好像没正经工作,在镇上混日子。”
我心里有了个大概的轮廓。这是一个典型的被“吸血”的女孩,直到死,她的家人想的还是榨干她最后的价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