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楚晓答应我,等他做了官就为我赎身。
我等了。
却等来那扇门里的戏谑:“我以后可是要当宰相的人,怎么可能娶一个来路不正的女人。”
“是啊,您如今可是六皇子身边最得脸的幕僚,他亲自提拔您必有深意。”
恭维声此起彼伏,我才得知他即将迎娶尚书家的小姐。
既如此,我调转方向,推开了六皇子房门。
……
身边的小厮头低着。
我站在门口,血液一寸寸凉下去。
从前裴楚晓不是这样的,他待我极好,体贴入微将一切都贴补给我。
他常说:晚歌,我的父母兄弟俱亡,我只有你了。
裴楚晓心疼我在春风阁身不由己,恨不得将身上的钱都塞给我。
自己穿着洗的发白的旧衫。
“是主子让你带我来的,是也不是?”
小厮的头始终低着,也是,若真是他身边的人,是不能也不会开口的。
我不想为难他,深吸一口气,转身扶上木栏杆。
天旋地转的酸涩,让我喉头发苦。
我又何尝不是只把他当成唯一的依靠。
不然也不会……
我叹息一声,也不知是怎么下的楼,怎么挪回的春风阁。

失了魂般晃荡进去,芝兰惊呼一声:“姑娘怎么这样憔悴,快进来休息休息。”
我摇摇头,却看见妈妈急急忙忙跑上来。
“晚歌,外面来了一群壮士,说是要见见你,你要不要找那位避避风头。”
“不必。”我抬起手,轻轻晃了晃头。
楼下几人一字排开,领头的那位面色不善:“我家小姐想要见见你。”
我从不与人为敌,即是小姐,那定然是裴楚晓的新欢了。
周围目光频频看来。
我笑了笑,顺从的走了出去。
春风阁不能有事,否则,一切就都付之一炬了。
他们按着我,像是押着死刑犯,推搡着把我丢进巷子。
双膝重重撞在地上,剧烈的疼痛迫使我弯下腰。
那双绣鞋踩上我的手指。
“你就是那个一直纠缠裴楚晓的女人吧,我是不可能让你和我徐盈盈共事一夫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她漫不经心的碾着,一下一下,沙砾刺进手指,她问:“你明白了吗?”
眼泪夺眶而出,声音发着抖却只能毕恭毕敬:“明白。”
“我看你还是不明白,来人。”她挥挥手,两个大汉从旁侧开始撕扯我的衣服。
稀碎的布片落在地上,徐盈盈掐住我的脸,指甲划出几道血痕。
“这是教训。”
“再有下次,我不能保证做出点其他的事情。”
她转身离开,却不料,只是瞬间,她拔下头上的金钗狠狠刺进我的肩胛骨。
“呸,什么东西,也敢跟我争。”
我的血液寸寸寒凉,身上的温度越来越低,空无一人的巷子。
一时间竟找不到蔽体的地方。
我撑起疲惫的身子,身后火辣辣的疼。
“姑娘,披一下吧。”带着面具的人,小心的将披风搭在我的肩头。“你明明会武功,为什么任凭它欺负你。”
“那你呢?”
我反问。
“你明明可以下来保护我,为什么也选择了按兵不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