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不臣罗盘完章版阅览_笑面镇煞师全本未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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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面镇煞师

已完结 免费

新作品出炉,“我姓谢名'不臣',不臣服的是这狗屁不通的天命,不臣服的是你们定下的弱肉强食之规。但我始终臣服于一事俯仰无愧的良心。“用科学探风水,笑面镇煞。

江浦县比鲤城更闷热。柏油路面被晒得发软,空气里浮着灰尘和干稻草的味道。

马春来的老家在孙家圩更南边的马家村,离公路还有四五里土路,车子开不进去。谢不臣和赵小刀把车停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步行进村。

下午三点,村子里静得反常。

没有狗叫,没有鸡鸣,连蝉都噤了声。只有几缕炊烟从破败的瓦房顶懒洋洋升起,在无风的空气里笔直向上。

“这地方……”赵小刀擦了把汗,压低声音,“怎么死气沉沉的?”

谢不臣没说话。他走在前面,脚步很轻,目光扫过路两旁紧闭的门户。

马家村不大,也就二三十户人家。房屋多是七八十年代建的砖瓦房,墙皮斑驳,院子里堆着农具和柴火。但几乎每户人家的门楣上,都贴着褪色的符纸,有些还用红绳串着铜钱挂在门边。

“驱邪的。”谢不臣轻声说。

“驱什么邪?”

“不知道。但这村里肯定出过事,而且不止一次。”

他们很快找到了马春来家——是村尾最破的一处院子。土坯墙塌了半截,用树枝胡乱挡着。院门是两扇腐朽的木门,虚掩着,门缝里黑漆漆的。

谢不臣正要上前,旁边一户人家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婆探出半个身子,脸上皱纹深得像刀刻。她警惕地看着他们,眼神浑浊:“你们找谁?”

“婆婆,我们找马春来家。”谢不臣露出温和的笑容,“我们是县里民政局的,来了解困难户情况。”

老太婆盯着他看了几秒,摇摇头:“他家没人了。”

“马春来不在家?”

“不在。”老太婆声音干涩,“早就不在了。二十多年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她顿了顿,又说:“他老婆前年也死了。儿子……儿子进城打工去了,一年到头不回趟家。”

“那这房子……”

“空着。”老太婆指了指马春来家的院子,“没人敢住,闹鬼。”

赵小刀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谢不臣却面不改色:“闹鬼?怎么个闹法?”

老太婆左右看看,压低声音:“夜里头有声音,像有人在院子里挖土。还有……纸人。”

“纸人?”

“白纸剪的人,巴掌大,有时候挂在门上,有时候贴在窗户上。”老太婆声音发抖,“前两年村里有个不信邪的后生,晚上翻墙进去看,第二天早上被人发现躺在院子里,嘴里塞满了纸钱,疯了。现在还在县精神病院关着呢。”

谢不臣和赵小刀对视一眼。

“婆婆,我们能进去看看吗?”谢不臣问。

老太婆瞪大眼睛:“你们不要命啦?”

“我们是公家的人,有正气,不怕。”谢不臣依然笑着,从兜里掏出工作证晃了晃——当然是假的,但做得很像那么回事。

老太婆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要看去吧,出了事可别怪我。”

她说完就缩回门里,“砰”地关上了门。

谢不臣走到马春来家院门前,轻轻推开。

门轴发出刺耳的呻吟。院子里荒草丛生,足有半人高。三间正房的门窗都破败不堪,玻璃碎了,窗棂歪斜。屋檐下结满了蛛网,在阳光下泛着银灰色的光。

但谢不臣一眼就看到了异常。

正屋的门楣上,贴着一张巴掌大的白纸剪的人形。

纸人剪得很粗糙,只有头和四肢的轮廓,没有五官。但纸张很新,在陈旧的门板上显得格外刺眼。

赵小刀也看到了,喉咙动了动:“这……刚贴上去的?”

“不超过三天。”谢不臣走过去,仔细看了看纸人。

纸是用普通的宣纸剪的,边缘整齐,剪工很好。背面用很淡的朱砂画了一个符文——不是常见的道家符箓,更像某种民间巫术的标记。

他没有碰纸人,而是退后几步,闭上眼,调动感知。

院子里死寂一片。但在这死寂之下,他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几乎要消散的“气”。

不是煞气,也不是阴气。而是一种……混乱、恐惧、带着强烈不甘的“念”。

像是有人在这里受过极大的惊吓或痛苦,那股情绪烙印在了环境中,经年不散。

“进去看看。”谢不臣睁开眼,朝正屋走去。

屋里比外面更破败。家具几乎全没了,只剩下一张缺了腿的桌子歪在墙角,还有一张木板床,上面堆着些破烂被褥,已经霉烂发黑。地上积着厚厚的灰尘,踩上去留下清晰的脚印。

但谢不臣注意到,地上的灰尘有被清扫过的痕迹——不是整体清扫,而是用树枝或扫帚,刻意画出了几个区域。

他蹲下身,仔细看那些痕迹。

像是有人在地上画了一个圈,圈里又画了几个奇怪的符号。符号已经模糊,但依稀能辨认出是某种方位标记:乾、坤、震、巽……

“有人在屋里摆过阵。”谢不臣低声说。

“什么阵?”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正经风水阵。”谢不臣站起身,环顾四周,“这些符号的布局很怪,不是聚气,也不是镇煞,倒像是……在‘引’什么东西进来。”

他走到墙边,手掌贴上墙壁。

冰冷的土坯墙,触感粗糙。但在他的感知中,这面墙深处,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与院子里那“念”同源的气息。

像一根刺,深深扎在砖石泥土里,二十多年了,还没有完全消散。

“马春来当年在这里经历过什么。”谢不臣收回手,“不是简单的受伤,是更深的……创伤。”

他们又查看了另外两间屋子,一间是厨房,灶台已经塌了;另一间应该是他儿子以前的房间,墙上还贴着褪色的明星海报,是九十年代的港星。

在厨房的墙角,谢不臣发现了另一样东西。

是一个埋在灶灰里的、巴掌大小的黑色陶罐碎片。

碎片只有两三块,边缘锋利,上面沾着些干涸的、暗红色的污渍。他小心地捡起一块,凑近闻了闻。

一股极淡的腥甜味,混合着香灰和草药的气味。

“这味道……”赵小刀皱起鼻子,“和向阳社区那个墙里的有点像?”

“是同一种东西。”谢不臣将碎片用纸巾包好,收进帆布包,“但这里的更‘旧’,应该就是当年那个外地风水师埋下的。”

正说着,院子里忽然传来“沙沙”的声音。

像风吹过草丛。

但现在没有风。

谢不臣和赵小刀同时回头。

透过破败的窗户,他们看到院子里半人高的荒草在无风自动,草叶摩擦,发出连绵的“沙沙”声。而且,那声响正从院门口,一路朝正屋这边蔓延过来。

像是有什么东西,正穿过草丛,朝他们走来。

赵小刀脸色发白,下意识往谢不臣身边靠了靠。

谢不臣没有动。他站在窗边,目光紧盯着草丛。

沙沙声越来越近。

然后,在距离屋子不到三米的地方,停下了。

草丛恢复了静止。

但谢不臣看到,在那片草丛里,立着三个白色的纸人。

和门上贴的那个一样,粗糙的人形,没有五官。但它们不是贴着的,而是“站”着的——用细竹篾做了骨架,撑在地上,在草丛里排成一排,面朝屋子。

纸人在无风的院子里,微微晃动着。

赵小刀倒吸一口凉气:“这……这怎么……”

谢不臣盯着那三个纸人,眼睛微微眯起。

在他的“视野”里,纸人身上附着着一缕极淡的、灰色的“气”。不是活物的气,也不是阴灵的气,更像是……某种被刻意“注入”的意念残留。

“有人在监视这里。”他轻声说。

“谁?”

“不知道。但对方知道我们会来,提前布了这些东西。”谢不臣指了指纸人,“这不是闹鬼,是警告。”

他话音刚落,院子外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猫叫。

像婴儿哭。

紧接着,村子里响起此起彼伏的狗吠声,由远及近,很快整个村子都被狂躁的狗叫声淹没了。

谢不臣脸色一变:“不好,走!”

两人冲出屋子。院子里那三个纸人还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谢不臣看都没看它们,拉着赵小刀就朝院门跑。

刚跑到院门口,外面土路上忽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人的吆喝声:

“在那边!”

“抓住他们!”

五六个拿着锄头、铁锹的村民从巷子两头围了过来,个个脸色不善,眼神凶狠。

为首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皮肤黝黑,手里拎着一根手腕粗的木棍,指着谢不臣:“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闯马老六家的空宅子?”

“我们是县里民政局的,来了解情况。”谢不臣依然保持笑容,掏出工作证。

中年汉子看都没看:“民政局?我们没接到通知!再说,你们了解情况,为什么鬼鬼祟祟翻墙进来?”

“门没锁,我们就进来了。”谢不臣解释,“而且我们问过隔壁的婆婆……”

“放屁!”一个瘦高的年轻村民骂道,“张婆婆中风躺床上半年了,话都说不了,怎么问你们?!”

谢不臣心里一沉。

刚才那个老太婆……

“少跟他们废话!”中年汉子一挥手,“肯定又是来偷东西的!最近村里好几家都被偷了,就是这些城里来的贼!抓起来送派出所!”

村民们一拥而上。

赵小刀急了:“你们别乱来!我们真是……”

话没说完,一根锄头已经朝他砸了过来。

谢不臣眼疾手快,一把拉开赵小刀。锄头擦着赵小刀的耳朵砸在地上,“当”的一声火星四溅。

“跑!”谢不臣低喝一声,转身就往村子另一头冲。

村民们吼叫着追上来。土路狭窄,两边都是房屋,谢不臣和赵小刀只能拼命往前跑。

谢不臣罗盘完章版阅览_笑面镇煞师全本未删节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人扔了块砖头,砸在谢不臣脚边。

“分开跑!”谢不臣对赵小刀喊,“村口汇合!”

两人在一条岔路口分开。谢不臣故意放慢脚步,引着大部分村民朝自己这边追来。

转过一个弯,前面是片打谷场,堆着几个草垛。谢不臣冲进草垛之间的缝隙,矮身躲了进去。

几个村民追到打谷场,四下张望。

“妈的,跑哪去了?”

“分头找!”

脚步声散开。谢不臣屏住呼吸,从草垛缝隙里往外看。

三个村民在打谷场转悠,其中一个就是那个中年汉子。他蹲下身,检查地上的脚印,然后站起身,朝草垛这边走来。

谢不臣慢慢从帆布包里摸出一个小纸包——里面是灰白色的粉末,和他在向阳社区窗户上用的是同一种。

他捏了一小撮在指尖。

中年汉子走到草垛边,举起木棍,正要往里捅——

谢不臣猛地从草垛另一侧窜出来,右手在中年汉子后颈上一按。

粉末瞬间渗进皮肤。

中年汉子身体一僵,木棍脱手落地,眼神变得涣散,整个人像被抽了魂一样呆立在原地。

另外两个村民听到动静回头,看到这一幕都愣住了。

“刘哥?你怎么了?”

谢不臣已经消失在另一个草垛后面。

他在打谷场绕了一圈,用同样的方法放倒了另外两个村民——粉末剂量很轻,只会让他们暂时失神几分钟,但足够他脱身。

冲出打谷场,他朝村口狂奔。

远远地,他看见赵小刀已经跑到村口老槐树下,正焦急地张望。

“快上车!”谢不臣喊。

两人跳上车,赵小刀猛踩油门。车子像受惊的野兽般窜出去,扬起一路尘土。

后视镜里,几个村民追到村口,挥舞着农具叫骂,但已经追不上了。

开出好几公里,赵小刀才放慢车速,喘着粗气:“我、我靠……这村子怎么回事?那些村民跟疯了一样!”

谢不臣靠在椅背上,脸色也不好看。

“我们被算计了。”他说,“那个老太婆是假的。村子里的异常——纸人、狗叫、还有那些村民——都是有人提前安排好的。他们在等我们。”

“谁?孙德海?张怀明?”

“都有可能。”谢不臣从帆布包里拿出那个用纸巾包着的陶罐碎片,“但这个,应该是真的。马春来家当年确实被动了手脚。”

他顿了顿,又说:“而且,我怀疑马春来根本就没离开过村子。”

赵小刀猛地转头看他:“什么?可是陈老说他回老家养伤了……”

“是回老家了,但可能没‘养’成。”谢不臣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田野,“那个外地风水师当年埋下的东西,可能不只是在工地,也在马春来家里。马春来受伤回家,等于是把‘引子’带回了家。然后……”

他没说下去。

但赵小刀已经明白了,背脊一阵发凉。

“所以马春来可能早就死了?死在自己家里?”

“很可能。而且死得……很不寻常。”谢不臣握紧了手里的陶罐碎片,“所以才会闹鬼,所以村民才那么忌讳,所以才会有人用纸人监视那里。”

车里沉默下来。

夕阳西下,天边烧起一片血红。车子在国道上飞驰,离鲤城越来越近,但两人心里都沉甸甸的。

今天这一趟,非但没找到马春来,反而打草惊蛇,还差点被困在村里。

对手比他们想的更警觉,也更狠辣。

“我们现在怎么办?”赵小刀问。

谢不臣没立刻回答。他看着天边那抹血红,又看了看掌心的火焰胎记——此刻那胎记微微发烫,像在呼应着什么。

“回鲤城。”他最终说,“去寰宇国际。”

“还去?”

“对方越是阻止我们查,说明我们越接近真相。”谢不臣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他们不是喜欢玩‘纸人’吗?那我就去他们的‘玻璃宫殿’看看,到底藏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东西。”

车子驶入暮色。

而在马家村,那个假冒老太婆的人,正站在马春来家的院子里,拿出手机打电话。

“他们走了。”声音是个年轻男人,和刚才苍老的嗓音截然不同。

电话那头说了什么。

年轻男人点头:“是,陶罐碎片少了一块,应该是被拿走了……明白,我会处理干净。”

他挂了电话,走到正屋门前,摘下门楣上那个纸人。

又从怀里掏出另一个纸人,贴了上去。

这个纸人剪得更精细,有了模糊的五官,嘴角还画着一抹诡异的微笑。

贴好后,年轻男人退后几步,双手结了个奇怪的手印,对着纸人低声念了几句什么。

纸人无风自动,轻微摇晃起来。

像是在笑。

做完这一切,年轻男人转身离开。

院子里,荒草依旧。

但那股残留的恐惧与不甘的“念”,似乎又浓重了几分。

夜色,正悄然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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