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瞬又突然回过神来:
“怎么可能?她机票都订了。”
他松开我,揉了揉我的头发:
“累了就早点睡,明天还要陪我去见赵总。这次合作很重要,你酒量好,帮我多挡几杯。”
他转身走向卧室,甚至没注意到我瞬间惨白的脸色。
第二天,赵总的饭局设在私人会所。
我穿着沈确挑的礼服——香槟色,林薇最爱的颜色。
包厢内,我像像往常一样坐在他身边,熟练地接过一杯又一杯敬向他的酒。
辛辣液体灼烧着胃壁,疼的难受。
为什么还会疼呢?明明我已经习惯了。
酒过三巡,赵总醉醺醺地拍着沈确的肩:“沈总好福气啊,秦小姐真是……能干!”
那个“能干”他故意说得暧昧不清,惹得周围人哄笑。
沈确也笑,他揽过我的肩:“赵总说笑了。”
没有解释,没有维护,一整个无所谓的态度。
就好似仅仅是在展示一件趁手的工具。
去洗手间时,我趴在洗手台干呕。
镜中的自己妆容精致,眼神却空洞得可怕。
不都已经知道他对自己的态度了吗,为什么还会感到这么悲伤呢。
我洗了把脸,不再在意因水模糊掉的妆容,回到了包厢门口。
正要推门时,却听见里面传来沈确跟赵总的对话声的声音:
“你真这么舍得让秦晚出来抛头露面?这五年,她对你可是死心塌地。”

沈确的声音带着酒意,却异常清晰:
“呵,什么叫抛投露面?这就是她的工作,再说了死心塌地又如何,没有我她如何能有现在的工作。”
“可林薇那个性子,回来能帮你应付这些?”
“薇薇不需要应付这些。”沈确的语气忽然温柔,“她只要做她自己就好。这些杂事……本来就不该她操心。”
杂事吗?原来我五年来的呕心沥血,在他眼里只是“杂事”。
我轻轻推开门,包厢内瞬间安静。
沈确抬眼看向我,眉头微皱:“怎么去了这么久?”
“不舒服。”我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
他顿了顿,难得放软语气:“那早点回去休息。”
然后转向赵总:“赵总,今天先到这儿?我送她回去。”
车上,我靠着车窗装睡。
沈确的手机亮了一下。
锁屏上是林薇发来的消息:“阿确,巴黎的落日好美,想和你一起看。”
他没有回,但手指在屏幕上摩挲了一下。
那个细微的动作,比任何言语都更刺眼。
三天后的今天,是林薇回国的日子。
沈确一大早就出了门,没说去哪,但我看见了床头柜上那张私人机场的贵宾通行证。
下一秒,手机屏幕就亮了起来。
“豪门盛宴!沈氏继承人沈确携画家林薇高调亮相,疑好事将近!”
下面是九张图片,照片上正是二人,我仔仔细细地翻看着这几张图片,归根结底大概还是有些不甘心吧。
不甘心自己真的心甘情愿当了一个陌生女人五年的替身。
明明我做的比她更好,不是吗?
第一张:沈确为林薇开车门,手护着她的头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