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回来了,给你平妻之位,这还不够吗?”
我缓缓开口,声音清晰而平静,“不够。”
“容少将军,当年你出征,婚约便已作废。”
“如今我已嫁人,还请你日后不要再纠缠于我。”
“你嫁人了?”
容萧猛地睁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岫岫,你莫不是气糊涂了?沈家如今无依无靠,谁会娶你?”
“盛京城里,谁敢娶一个没了父兄撑腰的孤女?”
我心中冷笑,却并未多言,只是对大夫道:“大夫,麻烦你快些。”
就在这时,贺兰筝突然嗤笑一声,语气带着浓浓的嘲讽,
“姐姐说的嫁人,不会是指当初夫君离开时代替他给你掀喜帕的那个乞丐吧?”
她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医馆里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周围顿时响起几声低低的窃笑,目光纷纷落在我身上。
容萧闻言,神情果然松懈了下来。
他看着我,语气带着几分怜悯:“岫岫,我知道你当年受了委屈,一时糊涂嫁给了那样的人。我不怪你,毕竟你当时孤立无援。”

“但你放心,我不会嫌弃你,只要你肯回心转意,虽不能做平妻,做我的妾室,我也会好好待你,不会让你再受半点委屈。”
“谁告诉你,我嫁的是乞丐?”我抬眸,目光冷冷地扫过贺兰筝,又看向容萧,语气带着几分冰冷。
那时的容聿,刚从山匪手中救下太子,一路策马狂奔赶来,连洗漱的时间都没有。
他风尘仆仆,头发凌乱,衣衫也在打斗中撕破,所以被人误以为是落魄的乞丐。
如今,他因救驾有功已是权倾朝野的当朝首辅,是我沈岫的夫君,是我腹中孩儿的父亲。“不是那个乞丐,还能是谁?”
贺兰筝挑眉,语气带着挑衅,“听闻当年喜堂上,夫君走后,就只有一个浑身脏兮兮的乞丐冲进来给你掀了喜帕,这事盛京城里谁不知道?”
“姐姐,你也不必不好意思,毕竟那时候你走投无路,嫁给一个乞丐也是没办法的事。”
“如今夫君愿意接纳你,你就该知足了。”
春莺气得浑身发抖,“不准你们如此污蔑我家小姐和丞相大人!”
“我家小姐嫁的,是当今的容丞相!”
容萧瞬间皱起眉头,语气带着几分茫然,
“你说谁?哪个丞相?”
“盛京的丞相之位,何时轮到姓容的了?”
春莺挺直了腰板,语气骄傲,“自然是当朝首辅,容聿大人!”
“我家小姐乃是名正言顺的丞相夫人!你们竟敢污蔑丞相大人是乞丐,好大的胆子!”
“怎么可能!”容萧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目光死死地盯着我,“容聿是我弟弟!怎么可能!”
“他一个不起眼的庶子,怎么会成为首辅?又怎么会娶你?”
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那个当年跟在他身后沉默寡言不受重视的庶出弟弟,如今竟成了当朝首辅,还娶了他心心念念的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