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盘瞬间碎裂。
路云修猛地攥紧拳头,“江淼!你疯了?!”
我看着他们,声音很平,“看见了吗?她的腿没事。”
顿了一下,我补充,“但既然她说断了,我得成全她。”
两名保镖按住苏绵绵。其中一人举起随身带的短棍,精准地朝她小腿挥下。
“咔嚓——”
骨骼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苏绵绵的尖叫撕心裂肺。
路云修眼睛通红地冲过来,却被保镖拦住。
“江淼!你这是犯罪!”
我抬眼看他,轻轻笑了。
“对付不要脸的人,需要讲规矩吗?”
“你!”路云修气得说不出话。
我没再停留,转身离开,将苏绵绵凄厉的惨叫关在门后。
坐进车里,窗外的街景模糊成一片,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回很久以前。
其实一开始,我根本没想过能嫁给路云修。
再喜欢又如何?我知道,我门的家庭之间悬殊太大。我很早就知道,自己迟早要为了家族,去和一个门当户对的人联姻。
出国读研前夜,他约我见面。
路灯下,他的轮廓还很青涩。
“淼淼,”他声音很轻,却带着股执拗,“我跟师兄决定创业了。你在国外……不要和别人谈恋爱,行吗?”
他顿了顿,耳朵有点红,“等你回来,我一定赚很多钱,都给你花。”
我只是点点头,没告诉他,我心里其实早就装不下别人了。
他当然不会知道,创业初期有多难。
两个没背景的穷学生,跑断了腿也拉不到像样的投资。
是我在越洋电话里,第一次开口求了位高权重的叔叔,“您帮帮他,就当是……帮我。”
路云修拿到了第一笔关键的资金,第一份像样的订单。
我回国那天,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局促的少年。他成了京市商界炙手可热的新贵,从容,自信,光芒万丈。
我在爸妈书房外跪了整整三天。母亲哭着来拉我,父亲摔了最喜欢的砚台。
最后,他们松了口,叹着气说,“罢了,随你吧。”
我嫁给了路云修,以为那就是幸福的开始。
婚后,我放弃了自己家族企业的职位,心甘情愿待在路云修公司的一个小部门里。用我在国外积累的视野和人脉,一点一点帮他铺路。

从一份份合同的核心条款,到公司扩张的战略方向,甚至他出席重要场合时用的香水,路云修的商业版图里,处处是我的影子。
可是人心,说变就变。
不知从哪一天起,他开始在高层会议上委婉地批评我“过于强势”。
他回家越来越晚,身上的香水味偶尔会变得陌生。
他抱怨我对公司事务插手太多,说我想控制他的一切。
甚至有一次喝醉了,他红着眼睛对我吼,说我父亲第一次见他时,那个轻蔑的眼神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争吵成了家常便饭。
我发现他换了手机密码,他的“应酬”多到离谱。
可我居然还傻傻地安慰自己,也许这就是婚姻,激情总会褪去,剩下的就是相濡以沫。
于是我想,也许有个孩子会好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