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他却站在了杨绵绵那边。
“没错,林医生……不,林晚,你确实不适合我们科室。你太争强好胜了,搞得我们这些正常上下班的人压力很大,大家都怨声载道的。”
他不敢看我的眼睛,声音却努力表现得义正词严。
那一瞬间,心口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倒也不是多痛,就是觉得凉。
也罢。
我扬手,清脆的一巴掌直接扇在他脸上。
“啪”的一声,所有人都安静了。
李浩捂着脸,震惊地看着我。
我冷冷地盯着他:“为了那点前途,连良心都不要了?”
李浩捂着脸,震惊地看着我。
“你凭什么打人?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天生圣手的林医生吗?”
他梗着脖子,试图用音量掩盖自己的心虚。
“你被开除,是因为你目中无人,得罪了所有人!这是你自找的!”
“自找的?”
我向前一步,声音不大,却足够冰冷
“三号床张大爷,长期服用排钾利尿剂,是个肾功能不全的高危患者,给人家开一千克锌片。
“你眼睁睁看着开出这张会死人的处方,这也是自找的?”
一句话,让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这些都是我离开前最后一次查房时,刻意记下的细节。
我利用了他们以为我即将被扫地出门,无暇他顾的心理漏洞,将那张错误的处方单看得一清二楚。
杨绵绵的脸色瞬间变了,被一种阴谋被当众戳穿的恐慌取代。
“你,你胡说八道!你已经被开除了,有什么资格看我的处方!”
她尖声反驳,眼神却慌乱地躲闪,心虚至极。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最清楚。”
我再也懒得多看他们一眼,抱着我的箱子,转身就走。
我巴不得被开除,与这群人为伍,简直是我职业生涯的耻辱。
回到家,我把自己摔进柔软的沙发里,终于长舒一口气。
手机震动了一下。
我随手划开,是杨绵绵的朋友圈。
“今天又是最棒的小羊!成功帮助同事们清除了团队里最讨厌的工贼!以后大家都可以开开心心上班啦!”
配图是她和李浩,还有几个实习生的合照,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容,对着镜头比耶。
我没有回复,甚至懒得点个“踩”,
随手将手机丢到一旁,起身打开了我的私人笔记本电脑。
把今天用手机拍下的那张错误处方单,以及整理的证据全部存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我重新拿起手机,点开那条朋友圈,放大照片的笑脸
真好。
希望三天后,你们还能笑得这么开心。
办完离职,我回科室收拾私人用品。
储物柜门打开,里面空荡荡的,只剩下一个小小的相框。
我伸手去拿,指尖却触到一片碎裂的冰冷。

相框的玻璃碎了,里面我和母亲唯一的合照被划得面目全非。
这是母亲留给我唯一的遗物。
我死死捏着相框的木头边框,骨节用力到发白。
门口传来一声轻佻的口哨。
杨绵绵抱着手臂,嘴里嚼着口香糖:“哎呀,不好意思,刚才想看看你柜子里藏了什么宝贝,谁知道手一滑,这相框质量也太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