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跟她理论，小羊又发了一条消息。
“真是服了某些工贼，一天到晚就知道加班，搞得好像我们这些准点下班的都在偷懒一样！严重带坏科室风气！”
后面还跟了个【悠闲喝茶】的表情包。
我气得差点把手机捏碎，刚要打字反驳，一条私聊消息弹了出来。
是科室里平时还算说得上话的李师兄。
“小许，别跟她一般见识，忍一忍。”
我一愣，回道：“师兄，她都骑脸输出了，这怎么忍？”
李师兄很快回复：“你还不知道？她爸是杨氏医疗的老总，咱们院最大的医疗器械赞助商。张主任都得让她三分，你跟她吵，最后吃亏的肯定是你。”
看着李师兄发来的消息，我只觉得一股无力感涌了上来。
原来如此。
我将打好的一大段反驳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关掉了聊天界面。
算了，惹不起，我躲得起。
我拿着私人物品箱子往外走，迎面就撞上了杨绵绵。
她双臂环胸，上下打量我，最后目光落在我腿上，嗤笑一声。
“哟，这是急着去哪儿啊？心虚了？”
她眼神里的鄙夷不加掩饰，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路过的几个同事听见。
“上班时间穿白丝，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心外科是干什么的呢，真是不安好心。”
我低头看了一眼。
医院的白大褂薄得像层纸，为了方便，我习惯在里面穿一条白色打底裤。
我懒得跟她废话，绕开她就想走。
身后又传来医闹的争执声。
“你们医院怎么搞的！我爸吃了你们开的药，上吐下泻一晚上，差点休克！”庸医！都是一群庸医！”
一个中年男人抓着科室护士长的胳膊，情绪激动，唾沫星子横飞。
我下意识回头，只见杨绵绵眼珠子一转，立刻指向我。
“就是她！这药是她负责的！她已经被我们医院开除了，你们要找就找她！”
她这一嗓子，直接把所有炮火都引到了我身上。
家属立刻松开护士长，朝我冲了过来。
“好啊！原来是你这个小丫头片子！看着年纪轻轻心就这么黑！”
在他离我只有一步时，我一手抓住了那张被他捏得发皱的医药单。
“第一，病人的情况要紧，你要找茬还是要你爸的命？
“第二，杨绵绵，”
我甚至没回头看她，只是将目光锁定在家属脸上，
“上班时间造谣污蔑煽动医闹，再狗叫我就把你之前开的ai病例全捅上去，让你这衣服都保不住！”
看完单子，顿时头痛欲裂。
上面开的药剂量和种类完全对不上号，纯属胡来。再看龙飞凤舞的签名——杨绵绵。
我真是一刻也不想和这群草包待下去了。
“大家看清楚了，就是这个人医德败坏！”
“为了安抚家属的情绪，我们院里已经决定，把她立刻开除！”
杨绵绵站在人群后，扬着下巴，像一只宣布胜利的孔雀。
就在这时，一个我最照顾的小师弟，李浩，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我带他写过论文，手把手教他缝合，他曾一口一个“师姐”叫得比谁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