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写完作业的我们被罚不能吃饭,爸妈生气地追打我们,是我一边跑一边往她的嘴里塞饼干:“妹妹,别怕,姐姐有饼干。”
她有了喜欢的玩具不敢跟爸妈要钱买,是我偷偷用压岁钱买下来给她当礼物:“姐姐的就是你的!”
“姐姐,我一辈子对你和爸妈好!”她甜甜地在我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嗯,今天也是你的生日。”江辞尴尬地搓了搓手。

我没再接话,径直走到酒店前面的公交站。
“你想去哪里?我送你去吧?”
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不了,让苏嘉华看到了就不好了。”
“毕竟我们已经离婚那么久了。”
“这么晚了你很难打车的。”
“她会理解的。”江辞显得有些局促。
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指向22:01和公交车上的提示:最后一班车21:30。
我不再推迟:“那就谢谢了。”
江辞从后视镜看着我,看不清表情:“你瘦了。”
车内一片沉默。
头转向窗外,方舟酒店,是滨城最大的酒店,也是我十岁生日那年,我爸爸买下来给我和妹妹作生日礼物的。
只是现在,它已经不属于我了。
门口两只雄狮更是威风凛凛,
只是上面的一滩干枯血迹还留有印记,
似乎在诉说着以往的故事。
当年我就是在这里第一次自杀。
推门映入的是,
我最爱的男人和我疼了十多年的妹妹两具白花花的身体负距离接触,
两人尽情的忘我享受时,
我如坠冰窟,
浑身血液凝固,
待他们回头的时候,我已经冲到马路上,
清晨的车流很少,
没有犹豫,
我径直朝门口的石狮子撞去。
瞬间,鲜血喷涌而出。
我倒地抽搐不起。
再醒来,已经是在医院。
看着浑身插满管子的我,
善良的爸妈第一次动了怒。
他们要求江辞净身出户并收回了苏嘉华的大多数继承权。
那是我和江辞结婚的一年后。
“你去哪里?”
车开出一会,看我一言不发,江辞才记得问。
“阳光医院。”
车似乎顿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碰到小石头之类。
“嗯,回来了是应该去看看妈妈的....”
“嗯。”我点点头,点燃一支香烟,没有再转头看他一眼。
“嘉年,当年的事...你还没有放下吗?”
“在里面那么多年,可不能白白浪费啊。”我微微转头,侧眼看着他。嘴角上扬,轻轻吐出一圈烟圈。
“你还是那么倔强。”
他嘴边那一颗小痣依旧跳动着,那是我爱了了7年的熟悉标志。
如今再看只觉得厌恶至极。
当初那个阶梯上站在保姆旁边的低头垂眉的卑微少年,如今已经身价过亿,
身上早于退去了羞涩和胆怯;
是滨城无人不知晓的江总。
“大家好,我叫江辞。”
初见江辞,是高一的军训上,大家做着自我介绍,
他腼腆地介绍着自己,
高大俊朗的少年在阳光下,似乎有些忧郁,我盯着他,留在脑中的印象只有随着他讲话时候嘴角一动一动的那颗小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