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抬手掀翻了桌子,沈知微一声惊叫。
“弄到我裙子上了!这可是蜀锦!你赔得起吗!”
裴砚秋脸色瞬间沉下,放下筷子。
“清野,看来冷宫的清苦,还没让你学会什么叫本分!”
“哈哈哈…本分?”
我眼神癫狂,笑中带泪。
“裴砚秋,你是否还算个人!?那是一个孩子!是我们的孩子!!”
他却上前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满眼厌恶。
“那不是我的孩子,那是一个野种!我看它一眼都嫌脏!”
“那堆烂肉早不知被扔到哪条臭水沟里去了!我可不会让它碍我的眼!”
“这盘肉泥…是那条陪你了你十几年的老狗啊,清野。”
他对我笑了笑,那笑容看的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你告诉我,是那个野种重要…还是这条老狗对你更重要呢,嗯…?”
“看你的反应,还是更加心疼那个野种啊…不如你就把这盘肉泥吃了,我大发慈悲的叫你去把那个野种寻回来,如何…?”
裴砚秋掐着我的下颚,另一只手抓起盘中那团模糊的血肉,就往我嘴里塞!
腥气冲鼻,胃里翻江倒海。
那是我的忠犬!陪了我十三载,还救了我一命的忠犬!
他竟然如此狠毒!
“放开!裴砚秋你放开我!”
我拼命挣扎,指甲在他手背上抓出深深血痕。
他吃痛,猛地将我掼倒在地。
“不知好歹!”
他居高临下,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憎恶。
“阮清野,收起你这副惺惺作态的嘴脸!你以为孤还会被你骗吗?这野种怎么来的,你心里清楚!”
野种?我难以置信地抬头看他。
“还要孤说得更明白吗?”
他见我这副样子,冷笑一声,从袖中抽出一封信笺,狠狠摔在我脸上。
“你与那逆贼裴珩私通的密信我都看见了!这野种,就是那时怀上的吧?!”
我颤抖着手捡起那封信,上面的字迹竟与我的有八九分相似。
内容更是龌龊不堪,直指我与被废黜流放的三皇子有染。
“不…这不是我写的!这是诬陷!”
“裴砚秋!你我七年夫妻,你竟信这无稽之谈?!”
“无稽之谈?”
他俯身,捏住我的下巴。
“那为何每次裴珩入宫,你总恰巧在场?为何他流放前夜,你私自出府?!阮清野,你真当孤是瞎子吗?!”
心口的剧痛压过了身体的创伤。
我看着他被嫉妒和猜忌扭曲的俊脸,忽然很想笑。
“所以…你就杀了你的孩子?”
“为了这莫须有的罪名,你就亲手杀了你的骨肉,去讨好沈知微?”
“闭嘴!那不是我的孩子!”
他像是被刺痛了,猛地松开我。
“你不配提知微!至少她干干净净,心里只有孤一人!不像你,人尽可夫!”
“殿下~”沈知微适时地贴上来,柔声道。
“何必为这种人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只是…她打翻御膳,惊扰殿下,弄脏我的衣裙,这规矩可不能废。”
裴砚秋深吸一口气,仿佛多看我一眼都嫌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