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谢循便过来看孩子。
看见我眼下的乌青,他冷哼一声,
“没带过孩子的人,懂什么?还不赶紧滚回去?”
萧月然听见声音,也从里间走出来。
“皎皎辛苦了,快回去休息吧,”
她含笑接过孩子,我却清楚在她眼里看见阴冷。
果然,她假装不经意地掀开襁褓,随即大叫起来:
“孩子身上,怎么有这么多淤青!”
谢循立刻大步上前查看,也跟着脸色冷下来。
他冰冷的视线转向我,
“对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下手,你真是好狠的心!”
我无措跪在地上,拼命辩解:
“奴婢没有,奴婢抱了小少爷一夜,加倍小心,怎么可能对小少爷下手......”
“那这孩子身上的淤青是哪来的!”谢循冷笑一声,大手一挥:
“来人,将这贱人拖去院中,家法伺候!”
我被拖到了院子里。
鞭子带着风抽在身上,瞬间便皮开肉绽。
我死死咬着牙,十指抓进泥土,浑身止不住的战栗。
疼痛消磨着我的神志,等二十鞭打完,我已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被人抱到了床上。
一只大手动作轻柔地为我上药,疼痛难忍的伤口顿时轻松了许多。
再睁开眼,谢循冷着脸坐在床边。
“醒了?”
他欲言又止,神色掠过一丝不自然。
“她还在坐月子,身子虚弱,情绪不稳定,难免会错怪人。”
“做奴婢的,被主子打骂也正常,就当是让她心里好受些吧。”
我愣愣地看着他。
原来,谢循知道我是被冤枉的。
他什么都知道,只是为了萧月然,依然会选择伤害我。
前年中秋宫宴,我因为不小心打碎了杯子,被公主殿下责罚。
明明是我的错,谢循仍拦在我身前,神色冷清。
“臣自己的人,臣回去自会罚她,不劳殿下费心了。”
从那之后,满京城都知道,侯爷身边有一个视若珍宝的丫头,不舍得让别人动一根手指。
可是如今,他却为了萧月然心情好点,让我承担莫须有的罪名,硬生生受了二十鞭。
我垂下眼睛,哑声道:
“奴婢做错事,夫人责罚是应当的。”
他满意我的乖觉,拿来一旁的药,正要喂我喝。
“侯爷,夫人正在找您呢。”
下一秒,谢循把滚烫的药碗直接塞进我手心。
我没有接住,滚烫的药直接洒了我一身。
可他连看都不看,就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