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对方的脸直接按在自己的胸前蹭了蹭，得意地说：
“感受到没？你爸我这货真价实！比黄金还真！”
短短几句话，两人又开始上手打闹起来。
全然把我当空气。
更是忘了。
此时此刻，我们还在给刚过世的囡囡举办祭典法会。
直到池景荥笑着掀开周瑾菲的T恤。
将手伸进去说要检验真假。
我心里那团怒火。
彻底烧到颅骨。
我忍无可忍拿起一旁正在燃烧的蜡烛。
哐地一声摔在地上。
透明的玻璃罐粉身碎骨。
红色的蜡液四处飞溅。
烫得池景荥和周瑾菲原地暴跳。
所有人不约而同吵我吼道：
“关停淼，你发什么疯？！”
他们默契得连台词和表情都如出一辙。
我淡然失笑，当着众人的面拿出手机。
打开摄像头对着他们俩：
“验验吧，我也挺好奇真的长啥样，顺便让广大男同胞都来验验真假。
“放心吧大菲，我只发到男性论坛里。
“大家都是哥们儿，你那么爽快，不会小气到介意的，对吧？”
周瑾菲被我的话噎得说不出话。
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怨愤的目光，恨不得将我撕开。
“关停淼你自己飞机场，就见不得别人好是不是？！”
见周瑾菲吃了瘪。
池景荥一把抢过我的手机，奋力砸在地上。
重力之下。
手机屏保上我们一家三口的合照，碎得满是裂痕。
就像我跟池景荥的关系，永远都拼不好了。
女儿的骨灰盒也被砸得翻了个身。
一尘不染的盒子，此刻上面全是青苔和泥巴。
那骨灰盒是我女儿生前自己选的。
粉色的，她说像公主的房子。
所以用水彩笔在上面画了很多星星和月亮。
她还说，月亮是爸爸，我跟她是星星。
只要爸爸在，我们俩就不会迷路。
不管未来怎么样。
我们一家人都会永远在一起。
我盯着骨灰盒上，碎成两半的月亮和凹陷下去的星星。
脑海里，女儿拿笔画星星和月亮的笑脸。
逐渐被她的哭声和委屈替代：
“妈妈，爸爸今天撒谎了。他跟我说在工作，可我明明看见他在跟大菲阿姨喝酒。妈妈，爸爸是不是变坏了？
“妈妈，我今天跟爸爸打电话说我想他了。他让我听话，说陪大菲阿姨打完游戏就来医院陪我。我等了他一天，实在太困就睡着了，爸爸知道后不会生我的气吧？
“妈妈，爸爸是不是要大菲阿姨，不要我们了……”
我颤抖着抱起地上的骨灰盒。
小心翼翼抹去上面的脏东西。
像是在努力擦掉脑海里女儿的泪水。
心碎得指尖发颤，骨节泛白。
法会台上，黑白照里的女儿，笑得灿烂又天真。
我突然就意识到。
我的泪，只会在她的轮回路上生出荆棘。
迷了她来世找到我的方向。
我抬头，强行将眼里的湿润倒流回去。
然后起身，看着池景荥，平静地说：
“法会中断就停止吧，我先回去处理囡囡的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