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母见女儿受辱，猛地冲过来。
一巴掌扇在我脸上。
“沙堆里来的贱种，我的怀霜明日就要进宫受封女将军，那可是本朝独一份的，凭你也敢打她？”
我捂着脸，擦掉唇边血迹，死死盯着楚怀霜。
“哦？是吗？那就提前贺楚大将军喜了。”
楚怀霜却以为我服软，笑着开口。
“渊哥，我的荣耀也是你的，我说过，此生都不会委屈你。”
不会委屈？
可这几日我所有的委屈都是她带来的。
天色已晚，楚怀霜笑着宣布。
“承蒙皇上厚爱，不止要给我封将，咱家小妹娇娇也入选秀女。”
她双目含情依偎着林序示爱。
“序哥，你真是我的福星，自从找回你，我事事顺遂，步步高升，我夫君之位非你莫属。”
表白完林序，她回头把我推进楚府马车。
“渊哥，今夜楚府设宴，我允你参加，但入府时走侧门，宴会有你爱吃的玫瑰糕，到时我让人给你送些，你就在偏殿用膳吧。”
偏殿？
我虽是沙城来的，但也知道那是府中管家奴仆用膳之地。
我望着眼前的楚怀霜，心中痛意蔓延。
她记得我爱吃玫瑰糕，转头却把我践踏到尊严尽失。
宴席上，有人说起边城之战。
“听说楚将军单枪匹马挑了敌人粮仓？这等气势简直无人能敌，将军威武。”
我顿住，含泪吞下烈酒。
烧了敌军营帐的是兄长，带回粮食立功劳的也是兄长。
兄长拼死搏杀时，楚怀霜正陪着林序在山顶扎营，打赌兄长能不能全身而退。
“何止威武，楚将军武艺也不凡，孤身带着林公子出战，竟然能安然回营。”
烈酒灼烧的我喉咙发疼。
那场战，林序闹着要跟去，还将偷听到的退敌之策到处宣说。
最后楚怀霜带着他上马逃了，兄长身中数箭还拼死断后。
但当他们逃到山崖边时，面对敌人的寒箭，楚怀霜狠厉的拉着兄长挡在身前。
三人坠落崖底石洞。
哥哥身体摔断殒命。
楚怀霜抱着林序等待饥饿数日。
林序宁死不吃洞口野果，非要吵着吃肉。
楚怀霜拿着随身匕首剜去兄长尸身上的好肉。
吃饱后，林序嘻嘻哈哈，搂着楚怀霜就缠上去。
俩人在我兄长尸体前颠鸾倒凤。
直到兄长身体再无可食用之处，林序扶着腰才开口。
“霜儿，其实我被掳到过这里，知道有处密道可以出去。”
明明可以早日出去，不用忍受饥饿，可林序偏偏不说。
楚怀霜没有责问他，反而心疼的说。
“我的序哥真厉害，敢直面从前，真棒。”
回忆被林序嬉笑声打断。
“偏殿那位？不是什么重要人物，那是怀霜带回来的丧门星，留着做个下人不妨事。”
楚怀霜赞同点头。
“在坐的贵人若看上那男子，怀霜赠予各位便是，哈哈哈。”
我浑身冰冷，却听有人低声开口。
“不敢跟楚将军抢。”
“但下官曾在皇上房中见过一幅画像，那男子身姿倒是跟将军这位...下人的身姿有些像。”
楚怀霜的目光透过纱帘看向我。
片刻后，她摇头失笑。
“大人慎言，我家这低贱的奴仆如何敢于宫中贵人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