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端起整盒，连饵带戒倒入水池。
鱼群饱食，惊散而去。
我起身离开，没有再回头。
“靳寒，别再做这种让人恶心的事了。”
书房的门被轻轻叩响，我抬眼。
意外的是，来人是于小烟。
“大小姐，我……有点事想跟您说。”
我略一点头，顺手从托盘上拿起一杯花茶递向她。
“坐。”
“大小姐，我一个下人，喝白水就好。”
她声音轻柔，带着刻意的怯意。
“而且医生嘱咐，有孕的人不宜饮茶，对胎儿不好。”
我执壶的手微微一顿，吩咐佣人换一壶温水。
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于小烟的目光始终紧锁在我脸上，像是观察，又像是讨好。
她嘴角抿着含蓄的笑，却仍忍不住将双手叠在依旧平坦的小腹上，隐隐在向我炫耀。
“靳寒出身贫民窟，我是个孤儿。”
“我们俩都没什么文化和福气……”
“所以想请大小姐赐个乳名，也算是让孩子沾沾您的福气。”
我淡淡扫了她肚子一眼。
“不急，生得下来再说。”
于小烟表情一僵。
压抑的恼怒让她胆子稍大了些。
“大小姐，其实今天来，主要是想跟您道歉。”
“对不起……是我抢了您的丈夫。”
“我和靳寒……是情难自禁。”
“北城局势复杂，危机四伏。”
“靳寒常说，能让他全心信任的只有我。”
“而我……能依靠的，也只有他。”
“记得两年前，那一晚他刚从酒会回来，被人下药……”
“他错把我认成了您，那是我们的第一次。”
“他药发后闯进我房间，您也知道我一个弱女子，哪里有力气反抗……”
咻！
我抬手掷出匕首。
刀锋擦过于小烟的脸颊，划出一道血痕。
匕首深深钉入她身后的墙面。
余劲未消，仍在震颤。
我托着腮，似笑非笑地看她。
“于小烟，你不会以为苏家大小姐脾气很好吧？”
“我七岁的时候，刀就见过血了。”
“你不喝茶，却坐我跟前演绿茶？”
“当年我派人从北城接你回来，是你自己非要留下。”
“现在倒跟我演起相依为命的戏码？”
“我留你一条命，是看靳寒还有用。”
“再认不清自己是什么东西，我不介意把你钉在这墙上。”
于小烟吓得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发抖。
“大小姐……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
我朝门口瞥去，抱臂轻笑。
“走这么急。”
“靳少爷，可是来英雄救美的？”
于小烟立即回头，泪眼婆娑地望着靳寒，脸上血痕犹在。
可他只看她一眼，便径直越过，伸手拔出墙上的匕首。
他用昂贵的西装外套擦净刀锋，躬身递还给我。
我接过匕首。
抬手便给了靳寒一记耳光，反手再一记。
“管好你的人。”
靳寒似是被我打愣了，目光中透着几分怔忪。
我朝他抬了抬下巴：“扶她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