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起手机,平静地擦掉屏幕上的裂痕:“算了,妈。”
反正……他从来就没在乎过我们母女。
电话铃声响起,我接通还没开口。
“宋秋棠!”傅沉砚的声音劈头砸来,“你找老夫人告状了?!”
我还没开口,他冷笑一声:“就为了送茜茜当圣女,值得让妈来骂我?”
背景音里,苏清檀柔声劝:“沉砚,别气呀……”
他语气立刻缓了三分,却对我更尖锐:“茜茜有佛缘,别人求都求不来!要不是清檀推荐,她还没这个福分!”
直到电话挂断,我也没来得及说一句。
傅老夫人脸色惨白,手指死死攥着佛珠,指节泛青。
“妈。”我平静地看着她,声音轻得像雪落,“此事过后,我要带茜茜离开。”
老夫人猛地抬头,嘴唇颤抖:“你……你要去哪儿?”
“随便哪儿。”我低头整理茜茜的小衣服,上面还沾着干涸的血迹,“但茜茜永不葬入傅家祖坟。”
老夫人突然泪流满面,拐杖“咚”地砸在地上:“秋棠……傅家欠你的……你走那天,我都给你准备好。”
天刚亮时,工作人员把茜茜的骨灰盒递给我。"需要父亲签字才能领走。"
我盯着空白处,突然笑出声——傅沉砚连女儿最后一面都没来,又怎么会签这个?
傅临川沉默地接过盒子,指腹摩挲着上面刻的「傅茜茜」三个字,突然一拳砸在墙上。
傅临川开车送我回去,路上经过一家甜品店。
玻璃橱窗里摆着茜茜最爱的草莓蛋糕,上周她还在踮脚张望:“妈妈,生日要那个!”
刚推开门,傅沉砚的皮鞋就砸在我脚边。
"彻夜不归?"他扯松领带冷笑,"在我小叔床上过的夜?"
我死死攥着茜茜的骨灰盒,声音嘶哑:“傅沉砚,茜茜死了。”
他猛地掐住我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你为了污蔑清檀,连自己女儿都敢诅咒?”
小叔把骨灰盒接过重重放在桌上:“傅沉砚,你女儿死了。”
傅沉砚盯着那个小小的檀木盒,突然笑出声:“宋秋棠,你本事真大。”
他一把掀翻盒子,骨灰洒了满桌:“嫁进来几年,全家都笼络了?合起伙骗我?”
我扑过去想护住骨灰,却被他拽住头发往后一扯。
“装什么慈母?”他撕开我衣领,扯开我的衣服,“当初要不是你爬我的床,现在傅太太就是清檀!”
小叔冲上来拦,傅沉砚反手一耳光抽在我脸上:“当着姘头的面操你,他是不是更兴奋?”
骨灰沾在我睫毛上,像雪。
傅沉砚掐着我脖子按在桌上时,小叔终于暴怒,一拳砸在他太阳穴上:“她说的都是真的!茜茜死了!被你的白月光害死的!”
傅沉砚掐着我脖子的手松了松,眼神里闪过一丝动摇。
“茜茜真的死了?”他嗓音发哑,指腹蹭过我脸上未干的泪痕,“可清檀明明说——”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
苏清檀的来电显示跳动着,傅沉砚按下免提,苏清檀轻柔的嗓音流淌出来:“沉砚,茜茜正跟着师父诵经呢,你要不要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