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生嬷嬷跪地痛哭:"殿下节哀...皇子妃与小皇孙...殁了..."
萧景珩唇角几不可察地扬了扬。
他走到床前,看着我惨白的尸身,竟伸手抚了抚我尚未合上的双眼。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为了他,我不顾父亲劝阻,嫁入皇家。
为了他,我辛苦打理府中产业。
为了他,我将自己嫁妆拿出来贴补府中用度。
"晚晴,莫怪为夫心狠。"他在我耳边轻语,"要怪就怪你父亲宁国公权势太盛,偏你又多年不孕。如今你为产子而亡,父皇只会怜惜我..."
我魂魄剧震!
原来我多年不孕是他做的手脚!
原来这场难产是他精心设计的死局!
我死后的第二天,萧景珩一身素白丧服,跪在灵堂前,面容憔悴,双眼通红,仿佛一夜之间被抽走了魂魄。
前来吊唁的朝臣们无不叹息:“三殿下情深义重,皇子妃福薄啊……”
我飘在半空,看着他虚伪的表演,恨得魂魄都在颤抖。
而就在这时,一道纤细的身影缓缓步入灵堂——苏蓉蓉,穿着一身素净衣裙,鬓边簪着一朵白花,眼眶含泪,盈盈下拜。
“殿下节哀……”她声音哽咽,指尖却轻轻搭上了萧景珩的手背。
萧景珩没有躲开。
我死死盯着他们,忽然明白了什么。
当夜,他秘会了苏蓉蓉。
我跟着飘进书房。
“晚晴已死,宁国公必会起疑。”萧景珩声音冷静,哪还有半分悲痛?
苏蓉蓉柔柔一笑:“殿下放心,宁国公府再势大,也查不出什么。
更何况……”她顿了顿,“只要殿下登基,他们又能如何?”
萧景珩低笑一声,伸手抚过她的脸颊:“还是你懂我。”
我飘在半空,冷眼看着这对狗男女的丑态。
这日,灵堂外一阵骚动。
"宁国公到——"
萧景珩脸色骤变,瞬间换上悲痛欲绝的神情,踉跄着迎上前:"岳父大人..."
父亲一身戎装未卸,战甲上还带着边关的风霜。
他踉跄着跨过门槛,在看到我灵位的瞬间——
"噗!"
一口鲜血喷溅在雪白的丧幡上,如红梅绽雪。
"晚晴...我的儿啊..."父亲跪倒在地,染血的手掌抚过冰冷的牌位。
那曾执掌三军的双手,此刻却抖得抱不住女儿的灵位。
萧景珩假意搀扶:"岳父节哀..."
"滚开!"父亲一把推开他,双目赤红,"我女儿怎么死的?!"
萧景珩身边侍从急忙上前:"国公爷,皇子妃是难产..."
"放屁!"父亲一把抽出腰间佩剑,剑锋直指萧景珩咽喉,"陈太医明明说过,晚晴胎象稳固!"
我疯狂地想抱住父亲,魂魄却一次次穿透他的身体。
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被侍卫按住,虎符被夺...
"报——宁国公擅离职守,陛下震怒,着即刻收押!"
萧景珩擦着剑锋的血迹,在我灵前轻笑:"岳父放心,小婿会好生...照顾宁家军的。"
父亲被拖走时,喷出一口心头血,溅红了我的牌位:"萧景珩!我做鬼也不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