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尘火行 》完结版精彩阅读,它是佚名写的一本传统玄幻书籍,主要讲述 灵石 老赵 之间的事情。这本书的作者辞藻华美,跌宕起伏,内容丰富多彩。 灵石老赵 小说章节内容分享:第1章灰窑镇的天,从来不是蓝的。终年弥漫着矿尘与炉烟,像一块洗不净的灰布,罩在千户人家的头顶。太阳是灰的,月亮是灰的,连偶尔落下的雨,也是裹挟着煤灰的浊水。这里没有四季,只有开矿与休矿。休矿的时候,镇子里会弥漫着一种死寂,那是饥饿与绝望交织的气息。镇外是连绵的“灵脉矿场”,镇内是佝偻着背的矿奴。

《尘火行》精彩章节试读
第1章
灰窑镇的天,从来不是蓝的。
终年弥漫着矿尘与炉烟,像一块洗不净的灰布,罩在千户人家的头顶。太阳是灰的,月亮是灰的,连偶尔落下的雨,也是裹挟着煤灰的浊水。这里没有四季,只有开矿与休矿。休矿的时候,镇子里会弥漫着一种死寂,那是饥饿与绝望交织的气息。
镇外是连绵的“灵脉矿场”,镇内是佝偻着背的矿奴。他们挖出的不是煤,不是铁,而是“灵石”——仙人们修炼所需的灵石。据说,仙人们盘膝而坐,将灵石握于掌心,便能引动天地灵气,洗涤凡躯,增长修为。那是一种凡人无法想象的逍遥。
林烬是其中之一。
他十七岁,瘦削,沉默,像一块被风沙磨平了棱角的石头。他的衣服永远是灰扑扑的,补丁摞着补丁,头发里总能抖出矿渣。他每天天未亮,便背着竹筐下井,用铁钎撬开岩层,寻找那些泛着微光的灵石矿脉。他的工作是“清脉”,即用最原始的工具,将附着在灵石上的凡石一点点剔除,只留下最纯净的灵石结晶。
这活计耗时耗力,且不能使用任何灵器,因为灵器的波动会破坏灵石内部的结构。所以,仙门的监工们宁愿用最廉价的矿奴。
“凡骨难承道,尘躯怎登天?”
井口的监工老赵,总喜欢哼着这首仙谣,手里拿着一根浸过油的皮鞭,懒洋洋地靠在井架上。他的腰间挂着一块小小的玉佩,那是他年轻时伺候过仙门弟子,得来的赏赐。玉佩上流转着淡淡的光晕,据说能辟邪,能延寿。
林烬从不抬头。
他知道,自己不是“天选之人”。三年前,他十五岁,听说百里外的“青云门”开山收徒,便怀揣着全部家当——几枚碎银和一个母亲留下的木簪,走了三天三夜的路。他想,万一呢?万一自己是天灵根,是仙门苦苦寻找的天才呢?
测试那天,广场上人山人海。一个穿着青色道袍的仙师,手持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晶石,让一个个少年将手放上去。水晶石会根据灵根的属性和纯度,发出不同颜色的光。
轮到林烬时,他紧张得手心全是汗。他将手按在水晶石上,等了许久,那石头却毫无反应,冰冷,死寂。
“无灵根,凡骨,不合格。”仙师连眼皮都懒得抬,声音里满是厌烦,“下一个。”
林烬还想说什么,却被旁边的执事推搡着赶了出去。“滚吧,别浪费仙师的时间。你这种凡人,就该老老实实在地里刨食,或者去矿上挖矿,别做飞升的梦了。”
那天晚上,他蜷缩在城隍庙的角落里,听着外面的风声,第一次觉得,这天地之大,竟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他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阿烬,你要好好活着,活得有个人样。”可在这世道,凡人怎么才能活得像个人?
回到灰窑镇,他继续下井。只是从此以后,他更沉默了。他不再看天,不再幻想,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清脉”的工作。一钎,一钎,又一钎。直到掌心磨出血泡,血泡破了,结成厚厚的茧。
监工老赵说:“你连呼吸都在浪费灵气。”
林烬不反驳,只是默默地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他知道,在这些仙门走狗眼里,矿奴不是人,是会喘气的耗材。用坏了,就扔掉,再换新的。
可今天不一样。
他在井底第三层,一个几乎被废弃的矿道里,撬开一块青黑色的岩壁时,指尖触到了一道刻痕。那不是自然的纹路,也不是矿工们留下的标记。它很浅,很细,却异常规整,像某种文字,又像某种图案。它深深地嵌在岩石里,仿佛是和岩石一同生长出来的。
林烬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放下铁钎,用指甲小心翼翼地抠着周围的碎石。他想起了一个人——镇子东头的“老符头”。
老符头是个怪人,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来,也没人知道他多大年纪。他住在一间破败的土屋里,靠给人画些驱邪避灾的符纸为生。那些符纸很粗糙,墨是用锅底灰和唾液调的,纸是用树皮沤的。镇上的人半信半疑,偶尔有人买一张,图个心安。
林烬小时候,曾用捡来的半块窝头,换了一张老符头的符。他问:“老先生,这符真的能保平安吗?”
老符头眯着浑浊的眼睛,看了他很久,才说:“符,本身没有用。有用的是画符的人的心,和信符的人的念。心念到了,符才有灵。”
后来,他偶尔会去老符头那里,听他讲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老符头说,上古的时候,天地初开,灵气混杂,是“符工”们用符纹梳理天地,建立了秩序。符工们不靠灵根,只凭双手与智慧,以符载道,以工入法。他们能画出引雷的符,画出御风的符,甚至画出让人长生的符。
“那后来呢?”林烬问。
“后来?”老符头的眼神变得黯淡,“后来仙门崛起了。他们发现了‘灵根’,找到了更快捷的修炼方法。他们说符工之道是‘旁门左道’,是‘逆天而行’,将符工们尽数诛杀,典籍尽数焚毁。从此,天地之道,便被仙门垄断了。”
老符头还说,他年轻时,曾是符工宗师的弟子,因“妄议天道”,被废去修为,逐出师门,流落至此。
“他们说,凡人不能修仙,就像石头不能开花。可我不信。”老符头抚摸着那些粗糙的符纸,喃喃道,“石头不能开花,那我们就做一把刻刀,把石头雕成花的样子。”
林烬当时似懂非懂。
此刻,他看着眼前这道刻痕,脑海里却清晰地浮现出老符头画符时的样子——他闭着眼,手指在纸上缓缓移动,仿佛在触摸着某种看不见的东西。他说,那叫“感知天地脉络”。
这道刻痕,就是天地的脉络!
林烬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他用尽全身力气,将那块石头从岩壁上撬了下来。石头约莫巴掌大小,形状不规则,表面布满断裂的纹路,像一张被撕碎的网。但林烬能感觉到,这网曾经是完整的,它蕴含着某种他无法理解的力量。
就在他触碰石头的瞬间,指尖传来一阵刺痛,仿佛被无数细针扎了一下。紧接着,那石头竟微微发烫,一丝微弱的光,从裂缝中渗出,像一滴凝固的血。
“轰——”
整个井道剧烈地震动起来,头顶的岩石簌簌落下,煤灰弥漫。林烬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掀翻在地,后背重重地撞在岩壁上,疼得他几乎窒息。
他听见上面传来监工老赵的怒吼:“怎么回事?塌方了吗?”
“不是塌方!”另一个声音惊恐地喊道,“是异象!有灵光冲天而起!”
井口传来急促的铃声,那是仙门“清剿令”的信号。清脆,冰冷,是矿奴们最恐惧的声音。每一次响起,就意味着有人要被带走,然后永远消失。
林烬知道,自己活不过今晚了。
仙门的规矩,凡发现与“符工”、“异端”相关之物,持有者格杀勿论。
他应该逃。
可他没有。
他坐在废墟里,背靠着冰冷的岩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那块石头落在他脚边,光芒已经暗淡下去,但依旧温热。他伸出手,将它捡了起来。
他没有逃跑,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块磨石——那是他用来磨铁钎的。他用矿镐的尖端,对着磨石,一下,又一下,小心地敲击着。
他要将这块石头,磨成一块符石的形状。
他不懂符道,但他记得老符头说过:“符,是天地的脉络。凡人画符,是在与道对话。你听不到道的声音,但你可以把自己的声音,刻进道的脉络里。”
血从他掌心的旧疤里渗出,滴落在石头上,渗进那些断裂的符纹中。那血仿佛有生命一般,沿着符纹的轨迹缓缓流动,将那些断裂的纹路,一点点连接起来。
井口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铠甲碰撞,刀剑出鞘。仙门的执事亲至,他们穿着银白色的制式道袍,手持闪烁着灵光的法器,脸上带着高高在上的冷漠。
“搜!找到那块符石,格杀勿论!”为首的执事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林烬缓缓起身,将那块已经磨得温润的石头,塞进怀里,紧贴着胸口。石头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到他的皮肤上,像一颗跳动的心脏。
他望向井口的光。
那光很刺眼,他眯起了眼睛。
他想起老符头的话:“他们说,凡人不能修仙。可他们忘了,仙,也是从凡人来的。”
他还想起阿萤。那个住在矿场边窝棚里的盲眼少女。她的眼睛是被矿上的“灵尘”毒瞎的。她说,她虽然看不见,但她能“听”到世界。她能听到风的形状,听到石头的呼吸,听到……符纹的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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