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78:拒当工人后, 我下乡成首富 的主要出场人物是 刘向阳 、 董佳佳 ,是网络作家佚名创作的都市小说,这本书引人入胜,扣人心弦,重生78:拒当工人后,我下乡成首富的精彩概述是:第1章1978年11月,南城农机厂职工宿舍。午夜的走廊像一条冻僵的蛇,风从尽头的破窗灌进来,裹着煤渣味、机油味,还有被褥陈霉味,层层往屋里钻。昏黄的钨丝灯泡在梁上打着转,灯丝时明时暗,光圈摇晃,墙面上投出两道鬼祟的影子,一高一矮,一男一女。
《重生78:拒当工人后,我下乡成首富》精彩章节试读
第1章
1978年11月,南城农机厂职工宿舍。
午夜的走廊像一条冻僵的蛇,风从尽头的破窗灌进来,裹着煤渣味、机油味,还有被褥陈霉味,层层往屋里钻。
昏黄的钨丝灯泡在梁上打着转,灯丝时明时暗,光圈摇晃,墙面上投出两道鬼祟的影子,一高一矮,一男一女。
“你快点!磨磨蹭蹭的,被他听见咋整?”
女人压低嗓音,却仍尖锐得像夜猫子抓铁皮。
她叫陈素花,是农机厂的会计,年纪不大,二十七八岁出头,一张脸生得精致,却被几颗细密雀斑破了相。
风一吹,脸颊冻得发青,皮肤绷紧,露出一种冷硬的刻薄劲儿。
“听见个屁!他要是醒了,我他妈当场把这钨钢吞下去!”
男人咬牙切齿,眼里闪着凶光。
他是刘志刚,宿舍主人刘向阳的堂哥,裹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棉大衣,袖口油光锃亮。
两人蹲在床边。
随后,刘志刚从袖筒里摸出一只透着油印的牛皮纸包,沉甸甸地一丢在地板上,啪嗒一声闷响,像是冬夜里砸下的一记闷棍。
他掀开床底的铁皮箱,漆皮早被磕掉,露出斑斑锈迹,箱口边缘翘起一道道锋利的铁刺,泛着昏黄灯光的寒光。
钨钢一下砸进箱底,整个铁皮箱都跟着微微一颤,发出像是快撑破的压抑嗡响,叫人心头也跟着一紧。
“好了,我们走!马上就去找保卫科张远征来拿赃!”
“哈哈,这下他的正式工名额、房子、抚恤金,全是咱俩的了。”刘志刚说话时,呼出的白雾在灯下化开,显得格外贪婪。
刘志刚咧开嘴,笑得得意张扬,他似乎已经看见了刘向阳身败名裂、被厂里开除的爽快景象了。
“你可别忘了承诺。”
陈素花靠过去,手指在他胸口点了点,指甲划过棉布发出轻响,“等你转正式工了,我可就是你的人啦。”
“放心!我爹早打点好了,只要刘向阳身败名裂,我就可以顶了他的名额,到时候我就去你家提亲,明媒正娶!”
刘志刚说得斩钉截铁,可眼神却躲躲闪闪,不过很快他便恢复了常色。
两人警惕地瞥了床上一眼,确定没有动静后,这才锁上铁皮箱,蹑手蹑脚退了出去。
门外冷风裹着煤渣呼啸而过,走廊尽头的窗纸呼啦啦作响。
“咣当”一声,锁舌回弹,铁门与门框咬合发出沉响,像是在黑暗中下了判决书。
门锁落下的瞬间,屋里陷入一片死寂,床上原本一动不动的刘向阳,忽然睁开了眼睛。
刘向阳睁开眼,盯着天花板上一块水渍腐烂的斑斑旧痕,眼神冷得像刀。
他屏住呼吸,胸口微微起伏,生怕发出半点响动。
直到外头的脚步声越走越远,他才缓缓撑起上半身,目光一扫,森寒如冰。
屋子狭小而阴冷,四面墙皮翘起,潮气带着煤油味、霉味混在一起钻进鼻腔直冲脑门。
床对角的墙边,斜靠着一张发霉的黑白照片,边框已经裂了。
照片上是他早早牺牲的父母,穿着褪色的厂服,在车间门前合影。
两人的笑都透着旧时代特有的憨实,却再也看不见了。
那是火灾前的最后一张照片。
刘向阳清楚地记得,他们是在一次设备爆炸中,为了抢救厂子财产,被困于车间深处,最终生生烧死的。
窗台挂着一条皱巴巴的旧油布帘,角落黏了苍蝇脚印。
破碎的玻璃缝里不住地往里灌风,桌上两个搪瓷缸茶锈斑驳,早干得见底。
这就是1978年的十一月,南城机械厂职工宿舍。
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却也恨得不能再恨。
刘向阳低头,手指攥得咯吱作响。
他狠狠在大腿上掐了一把,一阵刺痛让脑海猛地炸开,压抑多年的记忆像洪水决堤般涌入脑海。
前世,他就是在这个屋里被人污蔑偷窃,身败名裂、发配下乡,半辈子都没能翻身。
那一年,他像狗一样苟活,工人名额没了,房子没了,抚恤金被人夺走,连父母留下的那点遗物,也被人搜得干干净净。
他咬紧后槽牙,额头青筋暴起,目光里翻滚着浓烈的恨意。
“全是那两个狗东西!”
“陈素花,刘志刚......”
他喃喃着这两个名字,愤怒与仇恨同时涌上心头。
就在那一瞬,一声似在脑海中回荡的冷漠机械音把他从怒火里震醒了。
【恭喜宿主,神农空间激活。灵泉层级:一级,可净化、催生、疗伤;仓库容量:五立方;权限:基础提取传送......】
“基础提取传送!”
他一时间愣住了,随即他便想起了床下的铁皮箱子。
前世,他就是因为铁皮箱里的钨钢被彻底击溃,接下来的一切厄运都宛如跗骨之蛆。
“哼!狗男女,老子重生了,还获得了金手指!看我这次把你们下的套原封不动地还回去。”
刘向阳冷笑一声,开始试着运用起了基础提取传送的能力。
他凝神动念,下一秒,铁皮箱子里那块钨钢“嗖”的一下没了踪影,稳稳当当出现在了空间仓库里。
他又从仓库中提取传送,轻轻一抖,钨钢包直接被“传送”到了刘志刚的房间里。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跟着“砰砰”的拍门声震得门板嗡响。
“刘向阳!开门!”
低沉的斥喝声中夹着保卫科主任张远征焦躁的怒气。
与此同时,还有个女人柔柔弱弱的哭诉声:“张主任,我亲眼看到可疑人员偷了厂里的东西,跑进了这屋里呀!您快来,东西一定还没转移走......”
听到这个声音,刘向阳眼里更冷了。
他翻身下床,甩掉满脑子的恨意,迈步走到门口。
利落打开门之后,门外站着一队人,灯光摇晃着,衬得陈素花梨花带雨、好不委屈的样子。
她身后还站着刘志刚,此时他眼底闪烁着得逞前的快意。
“可疑人员?谁是可疑人员?”
“我可是根正苗红的工人后代,我父母为厂子流血流汗,死于火灾。厂里还有几个比我更正?”
刘向阳盯着众人,神情严肃。
此话一出,张远征神色一滞。
他当然知道这件事,刘向阳的父母几年前为了抢救厂里的物资,命丧火海。
如今,他却因有人举报就上门查人,的确有些说不过去。
可钨钢是农机厂才进回来的生产材料,太贵重丢了,起码价值几百块钱,他身为保卫科主任要是找不回来,饭碗恐怕就不保了。
陈素花见状,赶紧上前,装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娇弱中又带着居高临下:“主任,您别犹豫啊,我亲眼看着刘向阳鬼鬼祟祟带着那块钨钢回来!这可是国家财产,不能马虎!”
“张主任,刘向阳这些年游手好闲,又没收入,他爹妈不在了,饿急眼了干出这种事也正常。”
“他虽然是我堂弟,但我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您只管搜,我敢保证,钨钢肯定就在他屋里。”
两人一唱一和,目光交汇间透着得意。
“行了,先让我们搜,人赃并获最为关键。”
张远征面色铁青,一挥手示意手下人动手。
他倒不想错怪英雄遗孤,可厂里丢了钨钢,也是大事,他必须负责。
见几个治安队员立刻往屋里冲,刘向阳却不慌不忙拦住了他们。
“搜可以,但我要放个话,要真搜到赃物,我认了!可要是搜不到,那就是有人栽赃陷害,到时候,污蔑者必须承担所有后果。”
说罢,他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陈素花和刘志刚身上。
第2章
两人脸色微微一变,但想到那块钨钢是他们亲手塞进去的,信心又回了大半。
陈素花揉了揉眼角,装出可怜又正义的姿态:“主任,我敢用工作担保,钨钢就在他屋里。这要是搜不着,我甘愿被厂里处分!”
“好好好!”
“既然你们俩这么笃定,那就搜!”
刘向阳冷笑一声,这对狗男女终于上钩了。
前世抢占自己的名额,霸占自己的房子,让自己在乡下干了几十年的脏活累活。
现在重生过来,自己受到的一切不公,都要让你们百倍偿还。
有了双方的对赌,张远征立马带人进去搜查,大到衣柜,小到桌椅板凳,甚至一些木地板也被人扣开。
在连续十多分钟的搜查后,保卫科都没有搜到重要的赃物,最终将目光锁定在床底下的箱子上。
“报告主任!床下搜到个铁皮箱子,足有二三十斤,里面极有可能就是丢失的钨钢!”
话音落下,房间里一片肃杀寂静,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什么?”
“找到箱子了?”
这句话一出口,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张远征眉头一跳,刘志刚则猛地挺直了腰杆,眼中掠过一抹得意。
刚才他们冒着顶头上司施压的风险强行搜查,现在总算找到‘证据’了,一口气憋在胸口的怨气,也总算能吐出来了。
刘志刚脸上的肌肉都不自觉地绷紧,像是憋着笑。
他眼神飘向陈素花,两人交换了个“稳了”的眼色,仿佛下一刻,刘向阳就会被押进批,斗大会场,头顶戴高帽,站上耻辱台。
“张主任,您不打开看看?”刘志刚笑得像条刚咬住骨头的老狗,语气里藏不住的邀功意味。
“光看见个箱子,就说我偷了钨钢,是不是冤枉了点?”
刘向阳扫了他们一眼,语气平静,语速不疾不徐,但落在众人耳里却像是苦中作乐,反倒让人有些迟疑。
然而刘志刚却按捺不住了。
他记得太清楚了,箱子里是他和陈素花亲手塞进去的钨钢,还是几分钟前放进去的,放完他还特意把铜锁锁死了。
现在,这锤子一砸下去,就能砸烂刘向阳的一辈子!
“证物都放在这了,你还不认?”
刘志刚话音带颤,兴奋几乎要从嗓子眼里喷出来,“你这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今天我就大义灭亲,让全厂人看看你的真面目!”
他猛然低头,扫了一眼地上,瞧见那把铁锤,像见了宝贝似的冲上去抓起。
眼底的贪婪,像极了饿狼见肉。
“砰!”
沉重的铁锤落在铜锁上,砸出一声巨响,震得屋里人耳膜一颤。
铜锁应声而裂,碎成两半掉落地面。
张远征下意识皱眉,目光闪烁了下。他隐隐觉得,这一幕有些不对劲。
刘志刚却仿佛胜券在握,嘴角抖着,像是下一秒就要开香槟庆功了。
可下一秒,箱子里露出的不是钨钢,而是一叠叠盖着红章的奖状,一枚枚锃亮的奖章,几尊沉甸甸的奖杯,还有一枚静静躺在最上面的“英雄”勋章。
“啪!”
铁锤应声掉地,刘志刚像被雷劈了一样站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刘志刚!这是怎么回事?钨钢呢?”张远征脸色一沉,目光里带着压不住的怒火。
“我......我明明记得......”刘志刚声音打颤,额头冷汗滚滚。
“还说呢?”陈素花低声咬牙,猛地拧了他胳膊一把,咬耳朵道:“闭嘴!”
她蹲下去,开始胡乱翻箱子,动作急促,像是在扒人坟墓。
“滚开!”刘向阳猛地冲上前,一把将她推开,随即扑通一声跪下,捧起那枚英雄勋章,指尖都在发抖。
“爸!妈!”
他哭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我没保护好你们留下的东西......这是你们为了厂子拼命救火才换回来的荣誉啊!”
“我混蛋,我没用啊......呜呜呜......”
屋里死一般的安静,连窗外冬风拂动塑料纸的声响都清晰入耳。
张远征的脸色变了,眼睛死死盯着地上那枚金灿灿的奖章,瞳孔骤缩。
那是“英雄职工”荣誉章,省里的大领导亲手发放的,能拿到这枚奖章的,放眼全省也屈指可数。
他脚下一软,险些站不住。
“张主任,我看钨钢是刘向阳转移了......”陈素花终于开口,声音却弱得几乎像只蚊子。
“你给我闭嘴!”张远征怒吼,脸色青红交加。
“刚才是你和刘志刚一口咬定,说钨钢就在这箱子里,现在查不到,你反倒倒打一耙?!”
“你说他转移了,那你告诉我,他转移到哪儿去了?你有证据吗?没有就是污蔑!是栽赃!”
陈素花愣住了,嘴张开却发不出声音,腿都软了,身体轻轻发抖,像是被人抽走了魂。
“够了!”
张远征拂袖大喝,还没说话,刘向阳已站出来了。
“张主任,我刘向阳行得正坐得端。您不信我,把这房子掀了都行!”
“不过嘛!您不能因为某些人几句话,就认定我是贼!这不公平!”
刘向阳将父母的英雄勋章紧紧握在掌心,眼神坚定如铁。
张远征猛然清醒,刚才这一路的判断,确实都是刘志刚在带节奏。
他想起刚才刘志刚那种咬牙切齿的激动神情,心底生出一股莫名的不安。
“你说得对。既然没有证据,那就所有人都有嫌疑。刘志刚,既然你指控得这么起劲,我们也该去你那看看,是不是?”
张远征点头。
“我......我可是举报人…刘向阳这是诬陷…”刘志刚脸一僵,心虚地退了一步。
“怎么,查不出钨钢就说我藏起来?查你就成了诬陷?”刘向阳冷笑开口。
“你闭嘴!”刘志刚怒吼。
“刘志刚!”
张远征见状冷冷喝道,“现在所有人,跑步前进,目标刘志刚住处!”
刘志刚想拦,腿却不听使唤了,只能咬牙跟上。
他们一行人风风火火赶到那间简陋的小平房,门刚一打开,空气凝固了。
屋里正中,一块块银灰色的钨钢,赫然摆在木桌上,灯光一照,闪着冷光。
刘志刚脸色刷一下惨白。
第3章
“原来......真的是你偷的,刘志刚?!”
张远征怔怔地盯着那堆摆在桌上的钨钢,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良久,他猛地一拍桌角,声音像炸雷般炸响在屋内。
“你还敢把屎盆子往刘向阳头上扣?你还是人吗?”
这一声,像火把点燃了围观的治保队员们。
“刘志刚,你可真是厂子里的败类!”
“作为堂哥干这事儿,你连牲口都不如!”
“亏我昨天还跟他一起吃饭,呸!一口吃出狗良心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群情激奋。
一边的陈素花面色惨白,眼神慌乱,连呼吸都发颤。
她本就靠美貌挤进厂里,踩着别人上位,如今众目睽睽,面子里子全砸了,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不是我......不是我......是志刚哥让我这么做的!我、我就是一时糊涂啊!”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连鼻音都带着颤,一边说还一边朝刘向阳磕头求饶。
“向阳,我错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他、他让我说你偷的!你原谅我吧......”
她涕泪横流,平日里趾高气扬的架子早就不见了踪影,如今就像一条湿透的落水狗,只会哀求哭喊。
“你放屁!”
刘志刚立刻破口大骂,声音拔高了好几调,恼羞成怒地指着陈素花,“明明是你亲口说看见刘向阳偷的,你现在又赖我?倒打一耙,你想死啊?”
“我......我......”
陈素花被吼得直哆嗦,脸色惨白,嘴唇发青,整个人瘫在地上瑟瑟发抖。
“狗咬狗了是吧?”
“都说蛇鼠一窝,今儿可算见着了,啧啧,真是臭味相投!”
一个年轻治保队员冷笑着看戏。
刘向阳却只是站在一旁,双手交叉,神色平静中带着几分嘲弄。
他的目光缓缓从两人身上扫过,语气讽刺:“张主任,您现在看清楚了吗?”
张远征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羞愧得无地自容。
他猛地转身怒喝:“陈素花!我以厂治保主任的身份,撤销你会计职位,你们把两人一并带走,厂里严审,依法处理!”
“带走!”
“是!”
治保队员们不再迟疑,两人一左一右将刘志刚按住,陈素花则被另一名女队员架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别......别抓我,我认错了,向阳,求求你......我是真的喜欢你啊......那时候我......”
“闭嘴吧。”
刘向阳冷冷吐出两个字,眼底一片寒霜,“你那点假情假意,留着哄死人去吧。”
陈素花哭声顿止,像是被人抽了骨头,眼中最后一点光亮也彻底熄灭。
看着两人被带走,张远征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转头望向刘向阳,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向阳,张叔对不起你,差点让你背了这天大的黑锅......是我糊涂,是我没分清是非。”
他眼神诚恳,语气郑重,甚至低了半个头,态度比厂里请示市领导还要端正。
刘向阳却并未趁机为难他,而是语气平淡道:“没事,张叔,查清楚就行。您是为了保护厂里财产才冒险行事,职责所在,我懂。”
听到刘向阳这么说,张远征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伸手拍在刘向阳的肩膀上,一脸热情的说道。
“向阳,你果然是英雄后人,不光白璧无瑕,还深明大义。以后你有啥事就跟你张叔说,只要我能帮上忙的,我绝对没二话。”
刘向阳思索了片刻之后,抬头说道。
“张叔,我还正好有件事找你帮忙。”
刘向阳记得前世张远征有个远房亲戚需要工人名额,而且找了很多路子,都没成功。
现在的自己手上有神农空间,只有到乡下去才有更大的发展。
刚好可以做个顺水人情,把名额卖给他,自己也能下乡打猎,种田养鱼。
“只要是不违反原则,你张叔上刀山下火海都给你办了!”
“我爸妈走了几年了,现在我在这边孤身一人,呆着也没意思,还不如下乡建设祖国,这工人的名额我想转出去,您要是有合适的人选,连着我那套老房子也一起帮我卖了吧。”
张远征虽说不知道刘向阳放着好好的工人不做,非得当农民,但既然是对方提出的要求,自己也不好拒绝。
“我正好有个亲戚想要进厂工作呢。你放心,那家人阔得很,就想给儿子找个铁饭碗,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卖个公道的价格。”
一番商讨之后,最后以五十张,工业券,六千块钱,四百斤白面成交。
这笔钱在那个年代可不是个小数目。
一来,张远征想还刘向阳的人情,二来那家人的确很迫切要这个名额。
刘向阳是一点亏都没吃。
把事情落实了之后,刘向阳又和张远征寒暄了一番,随后便赶往了供销社。
上辈子,自己被下放农村,啥人情世故都不懂,没少吃亏。
这次自己重活一世,一定方方面面都给照顾到,村里人稀罕啥,他可是最清楚不过了。
供销社离厂区不远,走了一刻钟就到了。
看到琳琅满目的商品,刘向阳也是一脸的兴奋。
乡下物资匮乏,尤其是那些相对紧俏的东西更是趋之若鹜。
上一辈子的自己不懂事,被下放到了乡下,再加上肚子里有怨气。
不光不积极劳动,还总是使性子,把乡亲们的热情都给耗光了。
想想真是后悔啊。
记得那时候红星乡有个对自己特别好的乡下姑娘,董佳佳。
那模样,俊得很!
后来人家还通过自己努力,高考恢复后成为了第一届的大学生,前途光明。
可那时候的自己就是榆木疙瘩,不解风情。
满脑子里想的都是自己是怎么被冤枉的,自己有多不甘心。
这次再去乡下,一定不会再错过这个机会了。
供销社的售货员何翔一见刘向阳进来,一脸的不屑,懒洋洋地托着下巴。
“又来赊账啊。”
这一幕直接把刘向阳给看恶心了。
直接将一叠钞票扔在桌子上。
“清账,买东西。”
看见那白花花的票子,何翔立刻两眼放光,一脸热情的问道。
“向阳哥,要啥,我去给你找!”
前后判若两人,不过刘向阳倒是不怎么在意。
“画布,麦片精,白糖......”
一连要了不少的东西,何翔都瞪直了眼。
平日里,刘向阳买袋玉米面可都按两购买。
这是发家了不成?
不过看着刘向阳手里厚厚的钞票,态度也是恭敬的不行。
一口一个向阳哥的询问。
刘向阳面不改色,根本就把何翔当成了无物一般。
临走的时候,刘向阳目光忽然间落在了柜台上一台崭新的收音机上。
这玩意在当时可是稀罕物,要是带到了乡下,就算是大队书记也得高看自己两眼。一定得拿下!
第4章
搞完这一切,刘向阳本想着一走了之,未免太便宜大伯一家人了。
这些年,他们家没少占自家的便宜。
上辈子,自己被刘志刚诬陷了之后,他们非但没有去解释一次,还霸占了房子,家里所剩不多的物资。
要是不坑他们一下,也太对不起这种“亲人”了。
伪造了一封工人推荐信,用萝卜刻了个印章,按下水印之后,便大步流星的赶往了大伯家。
“你个小王八羔子,你还敢来我们家!”
刚推开房门,大伯母黄雪香就冲着自己一阵的嘶吼,那样子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剥了。
“我又没做亏心事,我有什么不能来的?”
刘向阳一脸平静的说道,不受对方一点情绪影响。
听到这话,大伯刘崇华顿时怒目圆瞪。
这臭小子,什么时候在他们家人面前这么硬气了?
这次的事情,是由刘向阳引起的,甭管谁对谁错,都得这小子去承担!
“没做亏心事,我们家志刚是怎么被带走调查的?要不是你诬赖志刚,他至于这样吗?”
“我跟你说白了,刘向阳,你要是还想要进我们家的门,还认我这个大伯,你现在就去告诉张主任,是你偷的钨钢。以后我兴许还能认你这个侄子。”
刘向阳都乐了。
做你这侄子,有什么好处吗?
瞧你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好像是我离了你们家能死一样。
也不想想,要不是我爸妈这些年来一直接济你们,你们能有现在的日子吗?
“大伯,你要是这么说,那我可就没办法了。没事,你要是不想我来,那我现在走行了吧。”
一副云淡风轻的说完,刘向阳转身推门就打算离开。
他反正料定了,这家人指定是不会让自己离开的。
他走了,他们家那宝贝儿子怎么办?
眼瞅着刘向阳不吃亲情绑架这一套,一旁坐在炕上的奶奶王桂芳急了。
“等等。”
刘向阳停下了脚步,这个老太太这么多年来眼里只有大伯一家。
更是把刘志刚看成命疙瘩,怎么会让刘向阳就这么走了呢。
知道来硬的不行,王桂芳换了一副和蔼的笑容。
“阳阳,你这怎么跟你大伯说话呢。都是一家人,吵吵叭火的干嘛,来,来奶奶旁边坐。”
这还是刘向阳第一次听奶奶叫自己小名呢。
看着王桂芳那副装出来的慈祥,刘向阳差点没当场哕了。
刚坐在床头,老太太就伸手握住了刘向阳的手,一脸心疼的说道。
“这么长时间没过来看看奶奶,是不是平时工作太忙啊?你看,都瘦了。”
“累不累啊,阳阳。你爸妈走了之后,奶奶一直都放心不下你......”
放心不下?
老太太,你是不是太能装了?
我爸妈走的第一天,你就带着大伯去我们家搜我爸妈积攒的工资,要不是那么多人看着,你能把我们家都搬空了。
什么时候管过我的死活!
既然你们放心不下,我爸妈的那点东西留给我吧!
刘向阳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王桂芳,看她还能说出什么恶心的话来。
“阳阳,来吃点饼干,这还是你爸妈给我留的呢。你爸他,最心疼我了,他从小就听我的话......”
给我洗脑?
想让我怎么对你,先想想你们怎么对我的吧!
“奶奶,有什么您就直说,您是家里的长辈,只要您发话,有道理,我就听。”
既然王桂芳不愿意主动捅破这层窗户纸,那刘向阳就自己捅破。
省的在这里恶心。
“这才是奶奶的好孩子嘛。”
“你大哥志刚,那是咱老刘家的命,根,子。你是他的亲堂哥,你总不能看着他去坐牢吧。”
“这样,你还年轻,你替你哥去坐几年牢,也不是啥大事。等你出来了,奶奶做主,给你张罗个好媳妇儿。到时候缺点啥,我让你大伯伯母给你添上,奶奶这里还有对银镯子,到时候也给你,你看咋样?”
话说的风轻云淡的,好像坐几年牢是去享几年福。
家里有口棒子面,你就是留给刘崇华他们家的狗,都舍不得给我爸妈。
我还指望王桂芳你给我张罗个媳妇儿?
还缺啥给啥?
给个锤子!
不就是骗着我去替刘志刚坐牢,完事好霸占家产吗?
经历了上辈子的事情,刘向阳根本就不可能再相信这种鬼话。
刘向阳脸色微微一变,笑呵呵的说道。
“奶奶说得对,不是啥大事。我看不如直接让大伯去顶替刘志刚坐牢吧。子债父偿,那不更省事嘛。”
听着让自己大儿子去坐牢,王桂芳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你这啥话!你大伯要是坐了牢,以后还怎么在厂里做人?!以后谁还敢用他?”
刘向阳直接拍了桌子。
既然刘崇华坐了牢,以后没法做人,那他刘向阳去坐牢,以后就能做人了?
合着,在王桂芳的眼里,刘崇华一家人是人,他刘向阳就不是人了?
“那我受了影响,找不到工作就无所谓了?”
“刘志刚是你孙子?我就不是吗!”
“我爸妈还在的时候,家里有点好东西什么时候忘了你了?去年你生病的时候,是我爸背着你去的医院,所有的费用也是我们家出的,是我妈一直在床头照顾你......”
“他们家干什么了!我从小,你就偏心,我没在意过。可现在关系一个人的前程,你就这么对我?你还有良心吗?!”
老太太被刘向阳骂的也是面红耳赤,可依旧是不死心。
“向阳,以前都是奶奶做得不对,你别放在心上。以后奶奶好好对你。”
“这次你最后听奶奶一次,去帮你哥顶一下吧。你还小,等你出来了也没啥事。你哥年纪大了,要是再做几年牢,出来了,娶不上媳妇,你负责吗?”
“他要是娶不上媳妇儿,咱们刘家的香火可就断了!”
刘向阳一阵苦笑。
果然,在他们眼中,自己从来都不是这家的人。
老太太紧紧握着刘向阳的手,就是不让他离开。
哭着闹着说道:“你必须听我的!要不然,我,我就死给你看!”
她说着作势就要一头撞在墙上,刘崇华和黄雪香也是佯装拉着王桂芳,一副凄惨的样子。
这一招,对刘向阳的父亲屡试不爽。
也真是因为这份愚孝,刘向阳他们家这些年来没少吃亏。
刘向阳不是他爸。
这招没用!
王桂芳撞的一脑门子血,刘崇华和黄雪香也是冲着刘向阳大骂不孝。
刘向阳则是双手交叉抱胸,一脸无所谓的看着王桂芳。
有本事你就撞死在我面前!
第5章
见刘向阳无动于衷,老太太蹲在地上,冷冷地问道:“奶奶最后问你一次,你去还是不去!不去,我就撞死,让所有人都知道刘家有你这个不孝的孙子,看你以后还怎么找媳妇儿,怎么找工作!”
刘向阳叹息了一声,抬起头来,目无表情道:“既然这样,那我也没办法,那只能断亲了。”
“啥?你说啥?”
王桂芳一愣,瞪大了眼。
刘向阳冷笑着看着她,声音冷冽:“你如果把我当孙子,就不会让我替志刚顶罪。你们从来没把我当一家人,那我还跟你们讲什么亲情?断亲吧,从此恩断义绝。”
他说着,从身上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断亲书,往地上一甩:“来吧,你们仨都签个名字,从此咱们就两清了。”
刘崇华一家人顿时傻了眼,满脸不可置信。
王桂芳顿时破口大骂:“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我白疼你这么多年了!早知道在你出生那天,就该让你爸掐死你!”
她恶狠狠地指着刘向阳,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刘向阳似笑非笑,神色冷淡:“可惜你没早下手,现在想掐死我,只怕也没那把子力气了。”
老太太气得浑身颤抖,咳嗽着,泪流满面。
黄雪香气得脸都歪了,大声吼道:“好啊,刘向阳,原来你一早就写好了断亲书!你就是图谋不轨!志刚进去肯定是你干的!”
她一边骂,一边伸手指着刘向阳,恨不得把他戳个窟窿。
刘向阳阴着脸,冷声道:“少往我身上泼脏水!若非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儿子自己作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话音未落,刘崇华已扫视一圈,抄起地上一根短棍,怒吼着冲了过来:“混账!今天我非教训教训你不可!”
刘向阳眼神一冷,眼见棍子挥来,猛地伸手,死死抓住了刘崇华的手腕。
“还想打我?”
他声音低沉,一股子狠劲压了下来。
二十岁的年轻小伙子正是力气正盛的时候,稍一使劲,就把刘崇华狠狠甩到了地上。
棍子砸在地上,发出闷响,吓得刘崇华浑身一抖,趴在地上大口喘气。
刘向阳冷笑着俯视着他,语气森然:“别动手,动了手,小心我连你一起送进去,到时候你们一家人蹲笆篱子,可就团圆了。”
刘崇华躺在地上,目光惊恐,根本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瘦小子能有这么大力气。
黄雪香见状,立刻扑到刘崇华身上,抱着他鬼哭狼嚎:“翻天了翻天了,侄子打大伯了,天理何在啊!我要去告你不孝,让厂里的人来评理!”
刘向阳冷冷一笑,声音刺耳:“大伯从小追着我打,厂子里谁不知道?说我打他,得有人信才行。”
他环视一圈,眼里满是不屑:“就你们俩的名声,厂区里有人能替你们说句话?我倒要看看。”
黄雪香和刘崇华对视一眼,脸色死灰,瘫在地上。
王桂芳死死盯着刘向阳,咬牙切齿地吼道:“他们俩说没人信,我说行不行!”
她握紧了拳头,干瘪的手指因为太用力而颤抖。
“既然你逼得你哥没活路,那你也别想好过!”
她一字一句,咬牙切齿,“我就告诉厂里领导,你爸你妈干了多少偷鸡摸狗的事,给厂里造成多少损失!就算没有,我也能编!我是刘家的老人,我就不信,我说死去儿子儿媳的不是,没人信!”
她抬起头来,满脸疯狂。
“到时候,不光让你这贼崽子前途尽毁,还让你爸妈名誉扫地!你不是不帮你哥吗?就看看咱奶孙俩,谁斗得过谁!”
刘向阳站在那里,怔怔地望着老太太,胸口像堵着块大石头。
他知道王桂芳偏心,可从没想过,她能为了偏袒刘志刚,连一点点做人的底线都不要了。
“为了刘志刚一家,你连死去的亲儿子、亲儿媳都能污蔑?”
刘向阳冷笑,目光如刀。
一瞬间,最后一丝亲情,灰飞烟灭。
这还是一个奶奶该说的话吗?
好,很好,既然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刘向阳沉默不语,刘崇华和黄雪香却自觉胜券在握,挺直了腰板。
“怎么着?怕了?”
黄雪香笑得猖狂,“你要是敢不替志刚坐牢,老太太就让你爸妈遗臭万年!”
“你爸妈那点荣誉,是用命换的。你要是让他们名声败坏,他们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
她说完,和刘崇华相视一笑,表情贱兮兮的。
刘向阳低头不语,脑子却飞快地转着。
“想好了没?”
刘崇华催促,“再不说话,我们可就带着老太太去告发了。”
“妈,走!”
他说着便去扶老太太,一副吃定了刘向阳的样子。
沉默半晌,刘向阳终于开口:“这事损失也不大,我可以跟领导说说,从轻处理,罚点款,扔乡下改造下就完了。”
“不行!”
黄雪香猛拍桌子,脸色狰狞,“处分了,以后志刚还怎么当工人?前途毁了,我不答应!”
刘向阳轻轻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你以为没处分,刘志刚就能当工人?这工人名额多紧张,轮也轮不到他。”
“这张推荐信,是我爸妈用命换来的工人名额,有了它,才有资格转正。”
黄雪香接过信,盯着红戳看了好几遍,激动地叫道:“志刚他爸,这是真的!你看,单位的红戳子!”
刘崇华凑过去,眯着眼点头,毫不怀疑。
两人都是文盲,连戳上的字都认不全,哪里看得出真假?
“只要不撤我爸妈的荣誉,这推荐信就归你们,让志刚去接班也无所谓。”
刘向阳语气平静,“偷钨钢的事,我也能去帮忙操作。”
“好好好,向阳,你总算是想通了。”
老太太眉开眼笑,连连点头。
刘向阳却摆了摆手:“不过,先签这张断亲书。我得以外人的身份去运作,要不然出了问题,谁也担不起。”
“有道理。”
刘崇华点头,对着黄雪香低声道,“我跟志刚没关系了,再帮志刚,那就是讲义气,谁都说不出话来。”
刘向阳嘴角微勾,心中冷笑。
他操作?他才没那么傻。
此举就是为了骗他们签下断亲书,从今往后,一刀两断。
“向阳,还是你脑子活。”
刘崇华捻起笔,笑呵呵地说,“咱就走个过场,你永远是我大哥的好儿子。”
他和黄雪香在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下名字,王桂芳也按上了手印。
刘向阳望着那张纸,眼神一冷,笑着说道:“行,剩下的事我来办,不过嘛.......”
他顿了顿,语气意味深长,“我去找人运作,总不能空着手去吧?”
刘崇华闻言,心里咯噔一下。
啥意思?
这小崽子还想坑一笔?
第6章
正当刘崇华有些纠结的时候,一旁的黄雪香却拉了他一把。
“他爸,先听这小子的,等他把志刚捞出来以后,咱们再跟他秋后算账,咱们有的是办法收拾他。”黄雪香低声说道。
刘崇华一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眼下当务之急是先确保刘志刚的周全。
至于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放到后面再一一解决。
更何况刘向阳就是个毛头小子,想要收拾他可太容易了,现在要多少,后面就让他加倍吐出来!
思虑再三过后,刘崇华还是决定先答应刘向阳的要求。
“没问题!只要能把志刚从里面捞出来,怎么都行!”
刘崇华一咬牙后说道。
“不过我可提醒你,要是你拿了东西去,还没把志刚捞出来的话,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黄雪香补充道。
“大伯和大伯母放心,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吧,送礼打点啥的前前后后,估计得个两三千块钱吧。”刘向阳说道。
“多少?你小子不会是在耍我们吧?用得着这么多钱?”
王桂芳一听这数字都被吓傻了。
“没钱我办不了事,那志刚可就出不来了。”
刘向阳无奈地摊了摊手。
王桂芳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毕竟两千多块钱可是全家三四年的收入了。
可是为了保住刘志刚的清白,她也只能是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回房拿了两千五百块钱出来交给了刘向阳。
“哼!你小子但凡敢拿钱不办事,别说我不会放过你,就连你那地底下的爹妈我也不会放过!”
王桂芳也撂下了狠话。
“奶奶放心,拿钱办事这个规矩我还是懂的,你们就等好消息吧。”
刘向阳直接把钱揣兜里。
离开大伯家以后,刘向阳的眼神立马就变了。
操作?我去操作个屁!
回到家里以后,刘向阳把父母的灵位擦得干干净净,还续了几根香火,冲着灵位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爸,妈,别怪向阳不念情分,大伯和奶奶他们一家子做的事情,简直太不是人了,但是这次过后,一切都会有结果的。”刘向阳说道。
家里的东西虽然看起来不多,但要真收拾起来还是花了他不少功夫。
等到刘向阳把所有东西收进神农空间以后,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
刘向阳坐在空空如也的房子里,小时候和爸爸妈妈玩耍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一样。
待到夜黑风高时,刘向阳终于起身了。
而他此行的目的不是别处,正是刘崇华家。
此时的三人早就已经进入梦乡了,全然不知刘向阳已经摸黑进来了。
屋子里一片漆黑,唯一的动静只有三人睡觉时打的呼噜,声音的大小堪比雨天打雷。
“睡吧,看你们还能踏实睡到什么时候!”刘向阳冷冷的瞥了一眼床上的三人。
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为什么这三人能一条心了,就连睡觉的姿势都一样,也难怪他们都是一样的嘴脸。
恶心!
不过刘向阳可没忘了,他今晚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把属于他的东西全都拿回来。
按照上一世的记忆,刘向阳率先来到厨房,找到了碗口一般出的酸菜缸。
在这大半缸酸菜里一阵摸索,在最底下摸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油纸包,里面包着足足五百斤粮票,还有两张自行车券。
这些东西全都是刘向阳爸妈在世的时候,每天起早贪黑上工挣来的,无一例外全都被坏人抢走了。
“老不死的,居然藏到这里来了。”
接着他又伸手往橱柜顶上这么一摸,果然摸到了一个盒子。
盒子里面装着一对纯金手镯,而这对手镯正是他妈当年随过来的嫁妆。
除此之外,这个盒子还有一个夹层,里面有一本折。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直接把刘向阳的火气给整上来了。
因为这存折最新的存款日期,正是一九七零年八月二十七日!
往前数两天,就是工厂发抚恤金的日子。
而且存款的数额正好就是抚恤金的数额,意思就是说这老不死的东西,居然私吞了他爸妈的抚恤金,而且存的还是死期!
一时间,刘向阳不由得捏紧了拳头。
接着他撸起袖子,直接开启了扫荡模式。
不仅是他们刚打的几床新棉被,还有柜子里纯棉大衣,全都被他大手一挥,藏进了神农空间里。
不用想都可以知道,他们能有钱打新的棉被和买新的衣服,花的肯定是他爸妈的抚恤金。
临走之时,刘向阳还发现四方桌上放着的一个热水壶,上面赫然印着机械厂的大红章。
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个热水壶是他爸当年评选优秀工人的时候,工厂特地给他发的奖品。
刚把热水壶收起来,刘向阳又发现在五斗柜的顶上摆着一个座钟,一摇一摆的钟锤直晃人的眼睛。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还是觉得不解气,于是又回头重新扫荡了一遍。
这一次他连床都没放过,直接把刘志刚屋子里新打的那张雕花大床给收了。
接着是纯樟木打的箱子、裁缝机、洗脸盆等等,甚至就连厨房里挂着的那串萝卜干,他都全收了起来。
环视一眼厨房,刘向阳接着把灶头上的大铁锅、生铁大菜刀、实木厚砧板也都一股脑搬走了。
随后便是碗柜和老腊肉,还有刚才藏粮食票的咸菜缸。
反正是能动能搬的,就没有一个能逃得掉,全都被刘向阳给收进了神农空间里。
经过他这么一扫荡,后半夜要是来一个小偷,恐怕都得啐口唾沫再走。
回到家里以后,刘向阳的事情还没做完。
只见他在桌子上点起一盏煤油灯,掏出几张信纸后便开始笔尖飞舞。
信上面写的,全都是刘崇华、黄雪香、王桂芳几人的罪行。
在细数这几人累累罪行的时候,刘向阳心中的怒火也越烧越旺,甚至把笔头都给写断了。
踹瘸子、逗瞎子、揍傻子,这些都只是他们最轻的恶行了。
最后他在信封上留了一行字:“工厂革委会主任亲启。”
第7章
第二天清晨,东边的天空泛起一抹鱼肚白。
刘向阳此时已经背着包,蹲在火车站的月台边上啃着煎饼了。
早晨七点钟,火车呜冒着白汽开进了站里。
车才刚刚停下,连门都还没有打开,乘客们就一窝蜂地涌了过去,都争着想第一个上车。
刘向阳自认为自己的速度已经够快了,结果没想到在他前面还排了好几位大哥。
车门打开的一瞬间,大家伙都开始一股脑往车上挤。
等刘向阳挤上去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浑身上下酸痛不已,就好像是刚刚经历过大战一样。
只是他才刚坐下,突然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爆喝。
“都让开!都让开!”
声音的主人是一个戴着红袖章和一顶蓝色帽子的小伙子,老远就往这边跑,甚至连鞋子都跑掉了一个。
恰巧此时火车鸣笛声响起,呜呜声震得人耳朵生疼。
小伙子也在这会儿功夫,双手撑着车窗就直接翻了进来。
像他这么灵活的身手,也是让刘向阳看得一愣一愣的。
呜呜!呜呜!
鸣笛声再次响起,火车开始缓慢启动,细听还可以听到车轮和轨道摩擦发出吭哧吭哧的声音。
刘向阳拉下窗户,一股凉爽的晨风夹杂着些许煤渣吹来。
隔壁车厢有人吹手风琴,曲子是毛熊流行的《山楂树》。
刘向阳掏出包里的水壶,喝了一口在神农空间装的灵泉,瞬间就把身体的酸痛感给一扫而空了。
铁轨上的火车越开越快,工厂里的那个烂摊子,也伴随着清凉的晨风被吹远。
此时此刻,刘崇华家里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
王桂芳刚刚从睡梦中醒过来,看到客厅的景象后顿时都傻眼了。
整个客厅只剩下一张断了条腿的椅子,还有一个烂得不行的柜子,其他所有的东西全都消失了。
而刘崇华两口子听到动静以后,也第一时间跑了出来,顿时都被惊得瞪大了眼睛。
如果不是墙壁上挂着的那幅日历,他们都以为是不是自己没睡醒。
王桂芳突然反应过来,整个人如临大敌似的跑进了厨房。
只是这厨房里的景象更加凄惨,也就只有个水泥砖头砌的灶台还在,其他的所有东西全都被一扫而空。
特别是长粮票的酸菜缸,地板上就只剩下一个黑色的圆圈,整个陶瓦缸都被搬走了。
她踩着椅子往柜顶上一摸,装金手镯和存折的盒子,此刻也都不翼而飞!
“啊!我的钱啊!我的金镯子啊!全都没了!哪个杀千刀的小偷,我诅咒你不得好死!”王桂芳顿时就崩溃了,坐在地上就开始嚎啕大哭了起来。
刘崇华两口子也赶忙去检查别的房间,结果看到的景象都出奇一致,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都被搬走了。
就连床罩被褥衣服啥的,也都被偷得干干净净!
这种作风根本就不像是普通的小偷,反而更像是他们的仇人寻上门来了。
把屋子里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后,剩下的东西全都是些老破小,但凡是新打或者新买的全都被搬走了。
要是偷钱和偷食物,他们都可以理解,但是哪有好人会偷家具和床套被褥的?
三人坐在摇摇欲坠的破桌子旁边,仔细想了一下能做到这种事情的人只有一个!
“肯定是刘向阳那个瘪犊子玩意!坑了咱们两千五百块,还把咱们家都给搬了!”黄雪香猛地一拍脑门。
随即几人立马出动,直奔刘向阳的住处。
刘崇华一脚把大门踹开,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就连那只掉了漆的脸盆也被踹翻在地,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
王桂芳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差点连拐杖都停不住了。
“刘向阳!你个小畜生给我滚出来!”黄雪香破口大骂。
“畜生!赶紧给我出来,天杀的没良心的东西!居然连被子都偷,你个亏了先人的玩意!”
刘崇华举起手里的锄头,砰的一声就重重砸在了墙壁上。
三人这番动静,很快就把家属院的邻居们都给引了出来,个个都一脸好奇地看起了热闹来。
“大家伙快来看看啊!刘向阳这个畜生东西,这个人趁着半夜来偷我们家东西,把我们家底都给搬空了!”
“大家见过这种人吗?这不是畜生是什么?”王桂芳也开始骂起街来。
“刘向阳!别以为躲在屋子里就没事了,赶紧给我滚出来!要是不把东西吐出来,小心老子把你打死!”刘崇华挥舞着手里的锄头大骂。
“不止啊!还有两千五百块!全都给我还回来!不然的话我就报公安了!告你骗钱抢劫!”黄雪香紧跟着骂道。
眼看着屋里没有动静,刘崇华再次挥动锄头,一把重重地砸在了破旧的木门上。
下一秒,破旧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从里面被人打开。
但是出来的人并不是刘向阳,而是个两米多高的光膀子大,这人的胳膊都赶上刘崇华的小腿粗了。
“闹闹闹什么玩意!大早上的在这骂街,还砸我家门,老子惹你们招你们了?”大汉一脸不爽。
“你你你!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刘向阳呢,赶紧让他给我滚出来!”刘崇华愣了一下,随后接着说道。
“我这没有刘向阳!这屋子老子昨天才刚掏钱买的,屋主今天清晨就已经搬出去了!”大汉回应道。
“你说什么?这小畜生居然把屋子给卖了?”王桂芳手里的拐杖啪嗒一声掉落。
“不信的话这是房契,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这屋子现在是我的,你们要找人上东北找去!再敢砸老子的房,小心老子收拾你们!”大汉从口袋里掏出房契,开口说道。
“真卖了?”王桂芳还是不敢相信。
“你他妈爱信不信!赶紧给我滚!老子还得接着睡觉呢!”大汉开口骂道。
直到现在,三人都不敢相信,刘向阳居然真的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而也就在这时候,在他们后面突然走来了几个身穿绿军装,肩带红袖章的革委会成员。
“你们就是刘志刚的家属吧?跟我们走一趟!”
第8章
看见来的是保卫科的人,刘崇华心里顿时就咯噔了一下,随后升腾起一股不祥的感觉。
“同志,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刘崇华硬着头皮问道。
“你就是刘崇华吧?正好不用我们再去找你了,经过我们的取证调查,你偷盗钨钢一事确凿无疑,请你现在立马跟我们走一趟!”
“兹事体大,如果你胆敢反抗,那么我们将会采取强制措施!”领头的人开口说道。
“怎么可能?有人诬陷我!我怎么可能会偷盗钨钢呢?”刘崇华整个人都傻了。
“是啊,我们肯定是被人诬陷的!你们可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啊!”黄雪香更是直接扑过去,抱住了张远征的大腿。
“给老子滚开!少跟我来这套!现在摆在你们眼前只有两条路,第一条就是缴纳罚款并且下乡改造,第二条路就是吃枪子!”张远征一脚把黄雪香踹开。
“枪毙?”
听到这两个字,刘崇华顿时感觉到两脚发软,身体不受控制的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还有,昨天有人匿名举报,把你们一家子做的所有坏事都罗列出来了,而且全都证据确凿,你们别想抵赖!”张远征接着又说。
眼看着情况不对,刘崇华便想着赶紧逃离现场。
只是他才刚刚转身没跑出两步,保卫科的人直接就上来一脚把他踹倒了,并且直接把刘崇华给绑了起来。
“等等!我们交罚款!我们的房子还能几千块!别把崇华抓走!”黄雪香开口大喊道。
眼下只有卖房子交罚款,才是他们家唯一的活路了。
王桂芳自然也清楚,颤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掏出房子的钥匙。
张远征上来就一把将钥匙给夺了过去:“现在跟我们走一趟,去保卫科签字画押,罚款要交三千块,我们找人看过你们的房子,能卖三千多块,”
“交完罚款,剩下的你们拿走。”张远征冷笑着说道。
随即张远征大手一挥,保卫科的人立马压着三人离开了。
不过此时他却发现在人群中看热闹的陈素花,直接抬手示意让她过来。
“你就是陈素花吧?从今天开始你就不用再去上工了,你被开除了。”张远征冷声说道。
闻听此言,陈素花只是感觉到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不受控制地瘫了下去。
而此时在另外一边,保卫科的人压着刘崇华几人刚走到院门口,突然就驶来了一辆公安局的车。
车上下来两名公安,二话不说就把人给拦了下来。
“你就是刘崇华吧?有人举报你们偷到了农机厂的生钢,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其中一名公安开口说道。
“怎么可能!我偷那东西有什么用!”刘崇华立马就惊得瞪大了眼睛。
偷生钢这件事就只有他们两口子知道,怎么可能会有人举报他呢?
“巧了!昨天的那封举报信里也提到了这件事,你是半夜潜入农机厂的仓库,偷了整整五十斤生钢,而且还私自拿到黑市上售卖!”
“时间要是没算错,我们的人已经在你家里把剩下的生钢都找到了,你就别在这里死鸭子嘴硬了。”张远征走了过来说道。
张远征的话,顿时如同一道晴天霹雳,轰的一声就直接在刘崇华的脑海中炸开了。
怎么可能!
难道黄雪香这个臭婆娘举报我?
瘫坐在地上的陈素花在听到这边的对话以后,顿时两眼一黑就直接晕死了过去。
她可还指望着傍刘家,过富日子呢!
眼下不仅自己被开除了,就连整个刘家都没落了,而且还要下乡改造,这日子可就全完了!
随后公安把刘崇华带走,保卫科的人则是把黄雪香给带走卖房子交罚款了。
签完字画完押以后,黄雪香接着又开口问起了刘志刚的事情。
“现在罚款也交完了,那我家志刚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明天就放了,而且你们全家三天后要下放去北大荒改造,不过刘崇华能不能去就得看公安怎么处理他了。”张远征说道。
在黄雪香离开之前,张远征还特意提醒了她一下,到时候保卫科的人会亲自把他们送上去往北大荒的火车。
如果有一个人敢跑的话,抓到以后直接枪毙。
黄雪香和王桂芳两人面如死灰,几乎是一瞬间他们就被弄得家破人亡了。
“该死的刘向阳,真是个畜生!居然敢给我们下套!”黄雪香破口大骂。
“对了!刘向阳那小畜生给的推荐信不是在咱们手上吗?等明天志刚放出来,咱们就立马拿着这推荐信去找人事科,”
“这样志刚就不用下乡改造了,好歹给咱们老刘家留个苗!”王桂芳突然想起了什么。
黄雪香一听赶紧摸口袋,这封推荐信她可一直揣在口袋里。
等到了第二天一早,黄雪香和王桂芳两人就赶紧去保卫科接人了。
经过这几天的关押,刘志刚整个人都是蓬头垢面的,看样子受了不少折磨。
在得知家里发生的一系列变故以后,刘志刚整个人的脸色都阴沉了下来。
“刘向阳!这件事没完!我一定要让你百倍偿还!”刘志刚撂下狠话。
“志刚,咱们还有一线希望,这是刘向阳的工人推荐信,你现在拿着这封信去找人事科,就可以成为名正言顺的工人了,”
“到时候我跟你奶奶先去下乡改造,你就在厂子里好好干,等你有出息了就把我们接回来!”黄雪香把推荐信掏出来。
刘志刚打开推荐信一看,顿时就笑了起来,看着这上面红彤彤的印章,他仿佛也看到了自己翻盘的机会。
“刘向阳啊,刘向阳!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这一步,看我怎么东山再起!”
在黄雪香和王桂芳的陪同下,刘志刚拿着所谓的推荐信,一脸嚣张地推开了人事科的大门。
“看好了!这是推荐信,刘向阳的名额让给我了,以后我就是厂里的正式职工!”刘志刚直接把推荐信拍在桌子上。
第9章
人事科的老赵抬起头来,看见来人是刘志刚以后,顿时就没给他好脸色看。
“你小子白日做梦呢?昨天张主任的话你没听见?你们全家都得下放去北大荒,在这儿发什么神经?”老赵直接怼了回去。
“你眼睛瞎了?老子说了这是推荐信,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刘志刚显然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与此同时,科室里的其他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工作,纷纷抬起头来看向这边。
要知道这个名额的事情,可是张主任亲自过来办理的,难不成张主任还会作假?
所以几乎连想都不用想,就可以知道是刘志刚这家伙耍的小手段了。
老赵拿起所谓的推荐信看了一下,这上面的红章确实挺真,但他拿鼻子一闻,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萝卜香气。
毫无疑问,这哪是什么印章,分明就是拿萝卜印的!
“去你丫的!拿个假的推荐信来哄老子玩呢?”老赵直接把推荐信甩到刘志刚的脸上。
“你在跟我开玩笑呢?你要是老花就把眼镜戴上,这是刘向阳亲手交给我的推荐信,上面的红印章还在呢!”刘志刚回骂。
与此同时,一名年轻的小职员走了过来,拿过推荐信上下打量了一下,立马就笑出了声来。
“该睁大眼睛看清楚的是你吧?这上面的印章盖得歪歪斜斜,明显就不是咱们厂的正式公文,而且你就没发现这印章有股萝卜的味道吗?”小职员说道。
听到这里,刘志刚愣了一下,但还是不死心地拿起推荐信仔细闻了一下,果然闻到了萝卜的清香。
一瞬间,仿佛一道雷电劈在了他的脑袋上,把整个人的魂都给劈没了。
同时身后的黄雪香和王桂芳两人也都凑了过来,也闻到了印章散发出来的萝卜味呢。
这下可全都玩完了!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刘向阳在临走之前居然还给他们下了一个套。
刘志刚没法在工厂里上岗,那就意味着他们仨都得下放去改造了。
三人失魂落魄地转身准备离开,结果却被老赵喊住了。
“等会,事情还没完呢,你们这是私自伪造公文,按照我们厂的规矩要罚款五百,把钱交了再走!”老赵说道。
听到要交罚款,刘志刚的第一想法就是赶紧跑!
但是刚才的小职员明显预判了他的想法,上前一步就直接把门给锁上了。
眼看逃跑无望,刘志刚便想上演苦肉计。
“我们家早就没钱了!求求你们放过我们这一次吧!”刘志刚带着哭腔说道。
“有没有钱是你们自己的事,今天这罚款你们要是不交,我立马就打电话让保卫科的人过来,把你们带去关小黑屋。”
“不过你们后天就要下放了,也就没必要再关小黑屋了,可是下放的时限要增长点。”老赵补充。
“我看你们今天谁敢动我孙子!”王桂芳举起拐杖,一脸凶狠地挡在刘志刚跟前。
“没错!谁敢乱来我就弄死谁!”黄雪香也赶紧护住自己的宝贝儿子。
“呦呵?你们口气还挺大呀?小王,给保卫科打电话!”老赵懒得废话,直接摇人。
治保主任张远征带着人赶到人事科,二话不说就把三人全都拿下。
“你们三个真是胆大包天!竟敢伪造公文?未来十五年都别想再回城!”张远征厉声。
“不是!这不能怪我们!是刘向阳那畜生给我们下的套!”刘志刚解释。
没曾想张远征上来就是一巴掌,直接在刘志刚脸上留下一个红彤彤的印记。
“还敢犟嘴!死不认错!罪上加罪,罚你们今天下午立马出发去改造!”张远征怒斥。
当天下午,张远征带着保卫科的人把三人押到火车站,亲自把他们送上了北去的火车。
呜呜!呜呜!
鸣笛声响起,火车哐次哐次地驶离站台。
火车上,王桂芳和黄雪香两人披头散发,俨然一副泼妇模样。
刘志刚心里则狠狠地咒骂不停。
“刘向阳!你给老子记住!你把我们家害得这么惨,我一定要让你加倍偿还!”
同样都是火车,他们三个前往的地方是绝境,而刘向阳前往的地方却充满了希望。
刘向阳这边,车厢里坐着的清一色小青年,全是前往红星乡的知青。
女孩头上扎着两个辫子,男孩则坐得笔挺,洋溢着青春气息。
刘向阳欣赏着窗外的风景,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噜噜直叫。
他掏出一个煎饼,里头裹着流油的牛肉,一口下去别提多安逸。
吃完煎饼,自然少不了饭后甜点。
接着他又从包里掏出两颗橘子味糖果,剥开糖纸塞进嘴里。
瞬间,橘子的清甜在口腔中迸发。
要知道,在这个年头想吃糖果可不容易,几乎是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
他能吃上糖果,说起来刘志刚也算“功臣”。
若不是那傻子,恐怕自己这会儿正饿着肚子呢。
刘向阳含着糖果,闭上眼睛,让意识进入神农空间。
空间里的三亩良田早已开垦完毕,小麦种子也种下去了。
仅一夜工夫,小麦已发芽,黑土地上点点嫩绿。
不得不说,神农空间的功效实在强大,尤其那口灵泉,人喝了能提精气神。
浇给作物更能加速发芽,照这速度,用不了几天就能收麦。
刘向阳睁开眼,意识重新回到现实世界。
而也正是在这时候,火车此时已经抵达下一站。
火车刚一停,又有好几名下乡知青挤了上来,显然他们也都是去红星乡的。
这一批知青的人数不少,领头的小姑娘打扮得十分时尚。
一头乌黑亮丽的卷发,加上精致的脸蛋,仿佛下凡的小仙女。
“哎呀呀!这么脏的地方怎么坐嘛!”女青年一脸嫌弃地吐槽了起来。
“瞧瞧,怎么还有人光脚呢,这素质真是让人难以恭维。”一旁的男青年也皱着眉头说道。
刘向阳循声望去,看清两人的样貌以后,差点就笑了出来。
这两人他可太熟悉了。
第10章
女青年叫吴美娟,是棉纺协会主任家的千金。
男青年叫李大富,是农业机械厂厂长家的少爷。
回想上一世,这俩货到红星乡以后,可没少靠着家里给疏通的关系偷懒。
不过这也无可厚非,毕竟谁愿意干苦力活?
但这两人的公主少爷病真挺重的,这只是一趟去红星乡的火车,都能被他们挑出各种毛病。
李大富紧皱着眉头四处张望,视线最终锁定了坐在窗边的刘向阳。
“小子,滚开!我要坐这!”李大富走过来说道。
刘向阳只是瞥了他一眼,接着便把头扭到一边,自顾自地吃起了煎饼。
“你聋啊?我让你滚开听不到吗?你知不知道我爹是干嘛的?”李大富急了。
刘向阳吃下最后一小块煎饼,然后从口袋里把车票掏了出来。
“这位置是我的,这是车票,还有问题吗?”刘向阳说道。
李大富听完,直接被怼得说不出话来了。
恰巧此时,乘务员也走了过来。
“赶紧找自己的位置坐好,你们两个还站着干嘛?不是坐车的赶紧下去!”
李大富只能一脸不乐意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只是刚一坐下,立马就又开始犯病了。
“哎呀!这破椅子!把我屁股硌穿得了呗!”
吴美娟则是坐在李大富隔壁,从行李里面掏出饭盒。
一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两个白白的大馒头。
李大富拿起一个咬了口,随后一脸得意地看向刘向阳。
“看好了!这可是白面馒头,吃过吗你!土鳖!”李大富说道。
对此,刘向阳笑着摇了摇头,不动声色地掏出了包着牛肉的油纸。
酱香味和牛肉味混杂在一起,瞬间就传遍了整个车厢,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刚才还嚣张的李大富,在看到这一大包牛肉以后,瞬间就没底气了。
“装什么装!区区一包牛肉而已,谁还没吃过?”李大富硬着头皮说道。
刘向阳懒得理会他,正准备享用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对面的一个姑娘好像在啜泣?
姑娘身穿蓝底红花棉袄,绑着两根到肩膀的麻花辫子。
刘向阳仔细一看,这不正是董佳佳吗?
他记得很清楚,上一世自己脚被冻伤的那一次,要不是董佳佳给自己送来小半管冻伤膏,恐怕自己的脚怕是要废了。
董佳佳的家境其实也不差,她爸爸是某大学的教授,但是却因为一次讲座,被有心之人举报,最后被批判成了右派分子。
她也因此受到牵连被下放到红星乡,但是却在第一个冬天就冻死了。
如果不是时代,董佳佳或许会有一个不错的人生。
董佳佳突然抬起头来,一双眼睛都哭红了,估计是想家了。
刘向阳掏出一把糖递了过去:“难受的时候吃点糖,心里会好受点。”
董佳佳先是一愣,但很快就连连摇起了头来。
“揣兜里吧,路还远着呢,哪能一直饿着肚子?”
说罢,刘向阳又扯了块煎饼,还贴心地包了块牛肉进去。
“我不能要,我自己带了干粮的。”
董佳佳拉开自己的行囊,但是里面却只有几个窝窝头,而且这几个窝窝头还黑黑的,似乎是火候有些过头了。
现在正值荒年,谁家吃的都不多。
但是刘向阳可不管那么多,直接就把煎饼塞进了董佳佳的手里。
“你就拿着吧,咱们都是下乡知青,就是应该要相互帮衬。更何况你也不是白吃,以后我要是缺啥了,也会来找你帮忙的。”刘向阳说道。
董佳佳看了看手里的煎饼,心中顿时感动得不行,泪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牛肉煎饼的香味飘进鼻腔,她的肚子突然就打起了鼓来。
“不好意思......我就吃一小口,剩下的还给你。”
董佳佳正想掰一小块,却被刘向阳直接拦住了。
“全吃了吧,看你都瘦脱相了,还有这个鸡蛋也吃了,吃饱了才有力气。”
刘向阳又掏了个土鸡蛋出来。
董佳佳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煎饼的味道很香,夹杂牛肉的香味在口腔中爆炸。
吃着吃着,她眼里的泪水最终还是夺眶而出。
她已经记不清多长时间没有吃过肉了,自从她爸爸被批判以后,家里上上下下所有东西都要精打细算。
甚至就连大米,也是一颗颗数着吃,要是哪一顿吃多了,下一顿可就没得吃了。
对于这种生活她早就习惯了!
对面的刘向阳看到这一幕,心中也很是无奈。
在时代的洪流之下,每个人却如同一粒粒小沙子,眨眼就会被洪流席卷而去。
不过话说回来,刘向阳发现董佳佳这小姑娘长得还真挺标致,上一世怎么就没发现呢?
正在这时,刘向阳的余光突然发现,一只罪恶的大手偷偷摸摸地伸向了他的背包。
下一秒,刘向阳直接就是一巴掌拍了下去。
啪!
“啊!你小子下死手打我啊!”李大富嗷地一声喊了出来。
“打你怎么了?敢偷东西?不把你打废已经很好了!”刘向阳把行囊拐向里侧。
“别胡说八道!我们大富哥这是给你面子!”吴美娟大喊了起来。
“说得对!而且你刚才不是也说了,下乡知青就是应该要互相帮助,我拿你一个煎饼怎么了?”李大富摸着发红的手背说道。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
这俩人是怎么把偷东西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果然是人至贱则无敌啊!我跟你们很熟吗?大白馒头那么香,还看得上我的煎饼?”刘向阳冷笑着说道。
“切!你们这些土鳖,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我们可是省城来的,吃你一口煎饼,那是我们赏识你!”
“也就是现在,在以前这么点臭牛肉和破煎饼,我们连正眼都不多瞧一眼!”吴美娟一脸嚣张地说道。
霎时间,整节车厢的人都炸开了。
“啥玩意?这俩人是一点脸皮都不要啊!”
“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
“亏他们还是省城来的人,就这德行都把省城的脸面都给丢光了!”
第11章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李大富觉得自己的脸上挂不住了。
“一帮土鳖!也就这会儿神气些,看到地方以后,谁能笑到最后!别到时候饿着肚子来求老子!”李大富撂下狠话后便气呼呼地坐了下去。
“一群穷酸土鳖!呸!”吴美娟啐了口口水。
“我们穷酸咋了?起码我们没偷没抢,不像有些人偷偷摸摸的。”刘向阳顿时笑了起来。
李大富和吴美娟两人自知理亏,直接脑袋一歪装睡了。
刘向阳重新坐回位置上,却发现董佳佳捧着煎饼也不吃,就那么傻愣愣地看着,小脸蛋写满了不知所措。
“你看啥?该吃吃,不用搭理这俩偷东西的精神病。”刘向阳摆了摆手。
董佳佳闻言,乖巧地点了点头,接着又低头啃了一口煎饼。
刚吃一口,她就没忍住笑了起来。
“咋笑了?有啥好笑的?”刘向阳愣了一下。
董佳佳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啃手中的煎饼。
此时正有一抹阳光从车窗洒进来,照在董佳佳的脸上,仿佛给她上了一层金妆。
火车鸣笛声此起彼伏,窗外的景色也伴随着火车的前进飞速变换。
偶尔繁华的城镇街景,偶尔丛横交错的山峰,偶尔一望不到边的田野。
田野间还能看到卖力拉犁的老黄牛,农民伯伯挥汗如雨。
本来以为一切重归平静之时,车厢里却突然传来一阵尖叫声。
“啊!我的钱呢?我的钱怎么不见了!谁偷了我的钱?我记得就是放在这里的!”
一个小姑娘从座位上蹦了起来,焦急地翻找着手里的背包,连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这小姑娘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绑着两条短辫子,穿的是一件洗得掉了颜色的工装,不难看出她的家境一般。
车厢里的知青都被这动静吸引了注意力,纷纷转过头来。
“你别着急,想想还有没有放到别的地方去了?多少钱啊?”
“对对对,仔细想想。”
几位好心人纷纷起身,想着帮帮忙。
“有四十块钱呢!是我娘上车前偷偷给的,这可是我家省了小半年的伙食啊!”小姑娘的眼角已经挂泪了。
听到丢了四十块,车厢内顿时就热闹起来了。
毕竟在这年头,四十块可不是个小数目,哪怕是高级技工,一个月也才三十多块。
如果是普通工人,一个月顶天了也才二十来块。
一下子丢了四十块钱,换谁来不着急?
而李大富和吴美娟两人一听,顿时就两眼放光了,机会这不就来了?
“大家别慌!肯定是有人手脚不干净了,以我来看,肯定就是他这个乡下来的土鳖干的,他嫌疑最大!”李大富直接一口咬在了刘向阳的身上。
“真好笑!老子刚才连厕所都没上,哪来的机会偷?你这么着急跳出来泼脏水,该不会是心里有鬼吧?”刘向阳顿时笑了起来。
“放你娘的屁!老子稀罕那四十块?老子可是从省城来的,去过省城吗你!我看你这打扮就不是什么好人!”
“说不定你就是故意的,给别人送吃的,就是为了让人家放松警惕,然后把人家的钱给偷走,真是畜生啊!人家都这么可怜了,还偷人东西!”李大富继续泼脏水。
“说得没错,说不定你的那些糖和牛肉,就是偷了别人钱买的!”吴美娟也跳起来帮腔。
丢钱的小姑娘被他俩的这套说辞搞得一愣一愣的,一时间竟也开始怀疑起刘向阳来了。
其他人也觉得这两人说得在理,于是车厢里的气氛顿时就变得压抑了起来。
“不能吧?我看这小子挺老实的啊?”
“说不定啊,毕竟人心隔肚皮。”
刘向阳正想开口辩解,董佳佳却是抢先一步开口了。
“不可能是他,我就坐在他对面,要真是他偷的东西怎么会看不见?你们隔得那么远,看得能比我准?可不能冤枉好人。”董佳佳说道。
虽然她声音不是很大,但语气却很坚定,给人一种不容置疑的感觉。
“这么快就搞在一起了?你俩不会是同伙吧?不然刚才他凭什么无缘无故给你肉和煎饼?这年头肉可比金子值钱。”李大富阴阳怪气地说道。
“呸!真不要脸,为了肉就帮小偷说话,真是不要脸!”吴美娟骂道。
被他们这么一说,董佳佳顿时就急得小脸蛋都憋红了。
她也看清楚了,这俩人就是故意的,就算是白的也会被说成黑的!
只是生气之余,董佳佳的余光突然瞟到,在后面有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朝着车厢尾移动着。
“那个谁!不许动!鬼鬼祟祟干嘛呢!”董佳佳大声一喊。
那人突然一惊,然后撒丫子就想跑。
不过刘向阳可不会给他机会,直接就是一个弹射起步追了过去。
几个反应快的男知青也反应过来了,都跟着追了过去。
最后赶来的乘警和刘向阳几人前后夹击,直接把那人给拿下了。
经过搜身,还真的在他身上找到了小姑娘的钱包,里面四十块钱一分也没少。
“还好这小姑娘发现及时,不然咱们可就冤枉好人了!”
“谁说不是啊,果然不能随便下定论啊!”
周围人议论纷纷,看向刘向阳的眼神都发生了些许变化。
但李大富和吴美娟两人可不打算就这么作罢。
“我看未必吧!说不定他们三个就是一伙的,在这里演苦肉计呢!”李大富大声说道。
“就是!一个右派分子,一个乡下来的土鳖,能是什么好东西?”吴美娟开口附和道。
只是他们不说话还好,一开口,整节车厢立马就跟开锅了一样。
“哎我!你俩赶紧快把嘴闭上吧!要不是他们俩,这小偷就跑了,你俩还想冤枉人家?”一个东北大汉实在看不下去。
“你们城里来的可太有本事了!张嘴闭嘴就是土鳖,你们有素质吗!”
“这事实都还在眼前了,还想冤枉人家,你们可真厉害!”
最后就连乘警也看不下去了,警告两人再胡说,就把他们也给带走,这才让他们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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