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堰川,江稚虞无删减小说_未逢仍念往全新篇阅读

未逢仍念往 书中的两位主角是 宋堰川江稚虞 ,由网络大神佚名编写而成,这本书妙不可言,欢风华丽,宋堰川,江稚虞的简介是:第一章宋堰川如愿娶到心上人的第一天,她就破产了。结婚五年,他每天工作二十个小时,就连女儿也跟着他捡瓶子攒钱还债。女儿生日这天,三十八度高温下,两人一起穿着厚重玩偶服站在酒店门口发传单,汗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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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逢仍念往》精彩章节试读

第一章

宋堰川如愿娶到心上人的第一天,她就破产了。

结婚五年,他每天工作二十个小时,就连女儿也跟着他捡瓶子攒钱还债。

女儿生日这天,三十八度高温下,两人一起穿着厚重玩偶服站在酒店门口发传单,汗如雨下。

直到工作人员走过来:“两个臭发传单的,你们今天走运了,江总心上人的儿子在这过生日,小孩最喜欢哪吒敖丙,你们穿着这两个玩偶服,去跳个舞,就赏你们一万块。”

为了这笔“巨款”,他们走进金碧辉煌的宴会厅,却在抬头那刻如遭雷击——

主座上那个矜贵优雅的女人,赫然是江稚虞!

她似乎又回到了从前那副众星捧月的模样,修长的手指握着香槟杯,正低头听身旁的男人说话,眉眼间是他从未见过的温柔。

他死死拉住工作人员:“你说的江总是江稚虞?她不是破产了吗?”

“破什么产?”对方像看傻子一样看他,“江总是首富!”

他如坠冰窟。

“稚虞……”苏子逸这时笑着开口,“你给我儿子办这么大的宴会,但今天也是你女儿的生日,要不要一起过?”

江稚虞缓缓抬手,将苏子逸的领带扶正,宠溺道:“没必要,我说过,我这辈子的钱只会给你一个人花,子逸,我说到做到。”

音乐声骤然响起,工作人员狠狠推了他一把:“愣着干什么?跳啊!”

宋堰川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他机械地摆动玩偶服,透过网格看见女儿的动作也僵住了,孩子那么聪明,一定也认出了妈妈的声音。

“跳得不错!”苏子逸的儿子小天突然抓起一把钞票砸过来,纸币纷纷扬扬落在他们身上,“哈哈哈哈真好玩!”

江稚虞和苏子逸相视一笑,眼神宠溺。

宋堰川如遭雷击。

五年,整整五年。

江稚虞装破产骗了他们五年,居然就为了那句她承诺的,她的钱永远只会给苏子逸花?

她还没忘记苏子逸吗?

记忆像刀子一样剐着心脏。

宋堰川是江家管家的儿子,从小就知道江稚虞是天之骄女,而他只是个躲在角落偷偷看她的影子。

他从未奢求过什么,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她将竹马苏子逸捧上了天。

十八岁那年,她给苏子逸办成人礼,包下整座游轮,烟花放了整整一夜。

苏子逸穿着高定礼服拥她入怀:“太隆重啦!”

她笑着搂紧他,声音温柔得不像话:“你值得最好的。反正我有钱,以后我的钱只给我的子逸一个人花。”

后来他们吵架,苏子逸赌气分手出国,她疯了一样追去机场,却被他一句“别纠缠了,我要结婚了”打得溃不成军。

那晚她喝得烂醉,宋堰川去照顾她,却被她一把拽到床上。

“喜欢我?”她眼神涣散,手指却掐得宋堰川生疼。

宋堰川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她嗤笑一声:“那我嫁给你,你帮我忘了他。”

他傻得可怜,竟心如擂鼓地应了。

可结婚的第一天,她就“破产”了。

宋堰川没图过她的钱,所以心甘情愿陪她吃苦,住地下室、吃剩菜、寒冬里打三份工……甚至在她最落魄的时候,咬牙承担所有的重任,让她在最好的医院生下了玥玥。

宋堰川以为总有一天,她会看见他。

可现在他才明白——

没有那样一天了。

宴会结束得很快。

人群散去后,宋堰川终于回过神来,颤抖着拉开玥玥的玩偶服。

她满脸泪水,却不敢哭出声,小脸憋得通红。

“爸爸……”她抽噎着问,“妈妈骗了我们五年对不对?”

“她一点都不穷,只是不爱我们,所以才一分钱都不愿意给我们花,全部都给了那个叔叔和他的儿子是吗……”

宋堰川瞬间疼得撕心裂肺。

他不是个好爸爸,就为了焐热江稚虞,竟让女儿跟着他受了整整五年的苦。

他一把抱住女儿:“是爸爸对不起你,爸爸没办法让妈妈爱上我,才害得你跟我一起受苦……”

五年,她装穷骗了他们整整五年啊!

他和女儿捡烂菜叶吃时,她陪着心上人在高档餐厅用餐;

他和女儿跪着求债主多宽恕几天时,她为心上人在拍卖会上一掷千金;

他的女儿生日当天还在发传单替她还债,她却为心上人的孩子斥资千万筹备生日宴;

他抱着女儿,终于下定决心:“爸爸不要这个妈妈了,玥玥,你跟爸爸走,爸爸给你重新找个疼你爱你的新妈妈好不好?”

“好!”玥玥哭得厉害,“我们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她了。”

宋堰川带玥玥去了律师事务所,拟定了一份离婚协议。

回到家,他给她煮了一碗面,父女俩分着吃了一块小小的生日蛋糕。

晚上,江稚虞回来了。

“怎么还没睡?”

回来时,她已经脱下了那套意大利手工高定礼服,又换了套廉价的地摊货,她抬头皱眉问道。

宋堰川没说话,只是把文件递给他:“等你回来签字。”

“这是什么?”她刚问出这句话,手机却响了。

苏子逸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稚虞,外套拿了吗?小天还等你一起去看流星雨呢,等会儿错过了。”

江稚虞温柔地应了声,便匆匆签完字就走了。

关门声响起的瞬间,宋堰川轻声回答了她的问题。

“江稚虞,这是,离婚协议。”

第二章

“爸爸,这样就算和妈妈离婚了吗?”

玥玥仰着小脸,手里攥着那份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

宋堰川蹲下身,揉了揉女儿细软的头发:“还要等一个月冷静期。到时候,爸爸就带你离开这里,永远都不回来了。”

玥玥用力点头,眼睛里闪着期待的光。

接下来的日子,江稚虞一直没有回家。

宋堰川通过苏子逸的朋友圈,看着她带着那对父子兜风、陪小天参加家长会、出入高档餐厅。

每张照片里,她都笑得那么温柔,那是他从未得到过的表情。

宋堰川一条条翻看着,只觉每一张照片都像钝刀割肉。

他想起五年前那场寒酸的婚姻,没有婚礼,没有婚纱,甚至连酒席都没办。

这些年他每天打五份工,送外卖送到昏倒在路边都不敢去医院。

而玥玥从会走路起就跟着他捡瓶子、发传单,就为了帮“破产”的妈妈还债。

多可笑啊。

江稚虞是在一个多星期后回来的。

门一开,她第一句话就是:“收拾一下,我带玥玥出去玩。”

宋堰川愣住了。

她分明说过,她所有的钱只会给苏子逸花。

怎么会突然转性?想带玥玥出去?

“不用了。”他下意识拒绝。

江稚虞脸色变了变,还要开口,这时房东突然敲门,说来谈退租的事。

江稚虞皱了皱眉:“好好的为什么要退租?”

宋堰川不想让她知道自己要带着女儿彻底离开,只说:“想换个地方住。”

江稚虞并没有多想,只以为他是觉得这里每月800的房租太贵,便点了点头,开口道:“你们出去谈吧,我看着玥玥。”

宋堰川犹豫了一下,但想到她毕竟是玥玥亲生母亲,还是点了头。

房东是个热心肠的大姐,将他拉到楼梯口:“小宋啊,你看你们也住了这么多年了,你要是嫌贵,我可以降点租金,降一百行吗……”

“不用了,”宋堰川摇头,“我已经在办离婚,很快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了。”

闻言,房东立马震惊地看着他。

“什么?离婚?是你提的还是你老婆提的?”

顿了顿,她又继续道:“一定是你老婆提的,毕竟你那么爱她,怎么可能离开她……”

宋堰川垂眸,心中苦涩不已。

原来连外人都看得出他曾经多爱她。

见他不说话,房东也不好一直戳他伤疤,只能说:“既然你决定了,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你也别难过,她错过你,一定会后悔的。”房东最后说道。

等宋堰川谈完话回来,屋里却空无一人。

他有些诧异,打出手机打江稚虞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打到第三十个电话仍然打不通的时候,心脏猛地揪紧,他冲出门,疯了一样四处问。

直到小卖部老板说:“你老婆啊,带着孩子上了一辆车,说是去医院。”

医院?

宋堰川浑身发冷,跌跌撞撞赶到医院,却在手术室外听到了江稚虞的声音——

“配型很成功,手术结束后,小天会好起来的。”

苏子逸红着眼问:“宋堰川要是知道你把玥玥带来捐骨髓,会不会闹?”

江稚虞的声音冷静到残忍:“我是她母亲,签字合法合规。他现在除了哭闹,什么也做不了。”

她顿了顿,声音更冷:“手术已经开始,我不会让他妨碍救小天。”

第三章

宋堰川站在走廊拐角,浑身血液凝固。

原来她今天突然回来,是为了玥玥的骨髓。

原来她所谓的“带玥玥出去玩”,是骗她上手术台。

原来……她连自己女儿的命,都能拿去换苏子逸孩子的健康!

他再也控制不住,猛地冲进手术等候区,声音嘶哑到几乎破音:“江稚虞!你带玥玥出来,就是为了骗她捐骨髓?!”

江稚虞转过头,眼神冷得像冰:“别在这里发疯。”

“我发疯?”宋堰川浑身发抖,眼睛红的要滴血,“玥玥那么喜欢你!她每天画你的画像,做梦都喊妈妈!她为了帮你‘还债’,五岁就跟着我捡瓶子、发传单!可你呢?你连她的命都要拿去换苏子逸儿子的健康?!”

“只是骨髓移植,不会要她的命。”江稚虞语气平静得可怕,“小天的白血病等不了,这是人命关天的事。”

“那玥玥呢?!”宋堰川歇斯底里地抓住她,“她才五岁!手术同意书是你骗她签的!你配当母亲吗?!”

江稚虞一把扣住他的手腕,眼神阴沉:“宋堰川,别逼我动手。”

他拼命挣扎,却被突然出现的保镖死死按住。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猛地打开,护士急匆匆跑出来:“不好了!两个孩子都出现大出血!小天是稀有血型,血库库存不足!”

江稚虞脸色骤变。

她猛地转头看向宋堰川,眼神锐利如刀:“你是RH阴性血。”

宋堰川瞳孔一缩。

“去献血,”她命令道,“现在。”

“你休想!”他声音发抖,“那是苏子逸的孩子!我凭什么……”

“你不献,玥玥也别想得到输血。”江稚虞打断他,声音冷得像淬了毒,“医院的血库资源,我说了算。”

宋堰川如遭雷击。

她在用玥玥的命威胁他。

他死死盯着江稚虞,忽然笑了,笑得眼泪直流:“好……我献。”

抽血的过程漫长而痛苦。

护士抽了600cc后犹豫地看向江稚虞:“江总,再抽可能会有危险……”

“继续。”她面无表情。

宋堰川脸色惨白,眼前一阵阵发黑,却死死咬着唇不吭一声。

他要救玥玥。

哪怕抽干他的血,他也要救他的孩子。

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秒,他听见江稚虞对护士说:“先紧着小天用。”

……

再醒来时,宋堰川第一感觉是浑身冰冷。

“爸爸!”一个小小的身影扑进他怀里,声音带着哭腔,“我好痛……我好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是玥玥。

宋堰川颤抖着抱住她,眼泪瞬间浸湿了她的衣领:“对不起……是爸爸没保护好你……”

玥玥抬起小手,笨拙地擦他的眼泪:“爸爸不哭,我不疼了。”

他心如刀绞,却强撑着露出一个笑:“等爸爸出院,我们就走,好不好?”

“去哪里?”

“去一个没有妈妈的地方。”

玥玥用力点头:“好!我们什么时候走?”

“三天后。”

话音刚落,病房门被猛地推开。

江稚虞站在门口,眼神阴沉:“走?你们要去哪里?”

第四章

玥玥一看到江稚虞,立刻往宋堰川怀里缩了缩,怕得小小的身子止不住地发抖。

宋堰川心疼得不行,紧紧搂住她,冷冰冰地看向江稚虞:“和你没关系。”

江稚虞眉头微蹙。

以前两父女总是缠着她,眼里全是爱意。

她第一次被他们父女如此冷淡地对待,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

但很快,她又恢复了那副疏离冷傲的模样:“苏子逸离婚回国,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我能帮就帮。反正我们的孩子也没事,你们别太计较。”

宋堰川的心像是被狠狠捅了一刀。

“你也知道那是他和别人的孩子,而玥玥才是你的亲骨肉!”他声音发抖,“可你还是骗她上了手术台!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们为你付出了什么?!”

江稚虞眼神冰冷:“当初破产的时候,我让你走,是你非要留下来。我说过不要孩子,是你执意要我生。”

她语气淡漠,“这些年,我没逼你们做任何事,一切都是你们心甘情愿的,不是吗?”

宋堰川耳边似有嗡鸣响过,身子微微发颤,眼眶通红。

是啊,是他心甘情愿。

是他爱她爱到失去自我,是他天真地以为总有一天她会回头看他一眼。

可现在,不会了。

他红着眼眶,却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你说得对,是我犯贱。”

江稚虞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忽然涌上一股烦躁。

她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转身离开。

……

接下来的几天,宋堰川和玥玥一直在医院休养。

护士们闲聊时,总会提到江稚虞对苏子逸父子的体贴——

“听说江总给苏先生买了一套千万珠宝,还给那孩子买了全球限量版乐高,一整套呢!”

“昨天还亲自陪他们去高级餐厅吃饭,那孩子想吃冰淇淋,江总直接让人把整个冰淇淋车买下来了……”

宋堰川听着,已经不会再心痛了。

出院那天,他带着玥玥去了她梦寐以求的游乐园。

他给她买了以前舍不得买的棉花糖、卡通气球,还有她最喜欢的玩具车。

玥玥抱着玩具,眼睛亮晶晶的,却在看到其他小朋友被妈妈亲亲时,悄悄低下了头。

“爸爸,”她忽然仰起脸,努力露出一个笑容,“只要有你陪着,我就很开心了。”

宋堰川鼻子一酸,揉了揉她的头发:“想玩卡丁车吗?爸爸带你去。”

买票时,工作人员热情推荐:“三位要买家庭套票吗?更划算哦!”

玥玥摇摇头:“两张票,我没有妈妈。”

“什么叫没有妈妈?”

一道冷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宋堰川回头,看到江稚虞牵着苏子逸和小天站在那里。

他平静地看着她:“有说错什么吗?你有陪过玥玥一天吗?”

江稚虞被噎住,一时无言。

工作人员没察觉气氛不对,还在热情推销:“三位买家庭票吧!你们女帅男美,孩子又可爱,一看就是幸福的一家人!”

苏子逸被夸得心花怒放,笑着买了家庭套票。

玥玥低着头,小手紧紧攥着宋堰川的衣角,眼眶发红。

进入卡丁车场地后,宋堰川怕伤到孩子,只能贴着边慢慢开。

而另一边,江稚虞正耐心地教小天操控方向盘,语气温柔得不可思议:“对,就是这样,慢慢来……”

那是他和玥玥从未见过的耐心。

小天很快学会了,嚷嚷着要自己开。

苏子逸笑着答应,给他单独租了一辆车,自己和江稚虞悠闲地兜起圈子。

可就在他们开远后,小天突然调转车头,猛地朝宋堰川和玥玥撞来!

“你们这对穷酸父女,干嘛要霸占着江阿姨丈夫和孩子的位置,我要你们给我和我爸爸让位!”

他大喊着,狠狠撞上他们的车。

“砰——!”

第五章

两车相撞的瞬间,宋堰川本能地护住玥玥,可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他们重重撞上隧道壁!

宋堰川额头鲜血直流,玥玥的眼睛也被划出一道口子,疼得直哭。

而小天只是轻微蹭破了点皮,却扯着嗓子大哭起来:“爸爸!江姨姨!他们撞我!”

江稚虞和苏子逸闻声赶来时,小天正扯着嗓子嚎啕大哭,而宋堰川抱着血流不止的玥玥,浑身发抖。

“宋堰川!”江稚虞眼神骤冷,“你疯了吗?欺负一个孩子?”

苏子逸心疼地搂住小天,红着眼控诉:“你怎么能这样对小天?他才五岁啊!”

宋堰川死死捂着玥玥眉眼处的伤口,血顺着往下流:“是他故意撞过来的!他想害我们!”

“五岁的孩子害你?”江稚虞怒极反笑,“这种话你自己信吗?”

玥玥疼得小脸煞白,血顺着宋堰川的指缝往下滴。

他没时间争辩,抱起孩子就要走:“让开,我要送孩子去医院!”

江稚虞却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冷声吩咐保镖:“拦住他。”

“江稚虞!”宋堰川声音嘶哑,“玥玥在流血!”

“道歉。”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不容置疑,“你吓到小天了。”

“我没错!”他红着眼瞪她,“是他故意撞……”

“不道歉,就别想走。”江稚虞打断他,眼神冰冷,“还是说,你想让玥玥替你道歉?”

宋堰川浑身一颤。怀里的玥玥已经疼得意识模糊,小手无力地抓着他的衣领:“爸爸……我好疼……”

他眼泪瞬间决堤。

“……对不起。”他死死咬着牙,声音发抖,“我错了,可以让我送孩子去医院了吗?”

苏子逸被他这副模样吓得往后缩了缩。

江稚虞皱眉:“你这是道歉的态度?”

玥玥的血已经浸透了他的袖子。

宋堰川双腿一软,重重跪了下去——

“对不起!这样可以了吗?!”

膝盖砸在地上的闷响让江稚虞瞳孔一缩:“我没让你跪……”

可宋堰川已经抱起孩子冲了出去。

医院里,玥玥的伤口需要缝合,却因为年纪太小不能打麻药。

她疼得浑身发抖,小手死死抓着宋堰川的手指,哭得嗓子都哑了:“爸爸……我好疼……”

宋堰川心如刀绞,只能一遍遍亲她的额头:“很快就不疼了……爸爸在这里……”

等玥玥终于睡着,他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去取药。

路过隔壁VIP病房时,却听到苏子逸阴阳怪气的声音。

“小天伤得不重,你还是去守着玥玥吧。”他语气假惺惺的愧疚,“刚才我们逼宋堰川下跪,他肯定生气了,万一闹离婚怎么办?”

“当初我年纪小不懂事,和你赌气便和别人结婚生子,已经够对不起你了,现在你还这么照顾我们,他心里肯定不是滋味……”

江稚虞的声音冷淡又笃定:“他要离早离了,装破产骗他五年他都没走,现在更不会走。”

她顿了顿,嗤笑一声:“他和孩子爱我爱到骨子里,这辈子都不会离开。”

第六章

宋堰川站在门外,浑身的血液一点点凉透。

原来她知道。

她知道他爱她,知道玥玥爱她,所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践踏他们的真心。

他缓缓攥紧手中的药袋,心底一片冰凉。

她错了。

这一次,他会带着玥玥永远消失,让她这辈子都找不到。

玥玥康复出院那天,宋堰川牵着她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

“爸爸,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呀?”玥玥仰起小脸问他。

宋堰川揉了揉她的头发:“等爸爸把最后的手续办完,我们就——”

话还没说完,一辆黑色面包车猛地刹在他们面前!

车门拉开,几个蒙面男人一把捂住他们的嘴,粗暴地将他们拖上了车。

“唔——!”

宋堰川拼命挣扎,却被一记手刀劈在后颈,眼前一黑。

再醒来时,他和玥玥已经被绑在悬崖边。

“醒了?”为首的绑匪蹲下来,用刀尖挑起他的下巴,“给你那个首富老婆打电话,让她准备五千万赎金。”

宋堰川喉咙发干:“……她不会给的。”

“少他妈废话!”绑匪一巴掌扇过去,“你是她老公,还跟她生了女儿,她会不给钱?”

嘴角渗出血,宋堰川哑声道:“我们马上要离婚了,她根本不在乎我们……”

“放屁!”绑匪一把拽过瑟瑟发抖的玥玥,针尖抵在她指甲缝上,“不打是吧?那就让你女儿尝尝十指连心的滋味!”

“不要!我打!”宋堰川崩溃地喊出声。

电话拨通,一声、两声……被挂断。

“啊——!”

玥玥的惨叫声骤然响起,针尖狠狠扎进她稚嫩的指甲缝里!

“爸爸……爸爸救我……”她哭得撕心裂肺,小脸惨白。

宋堰川肝肠寸断,疯狂挣扎:“求求你们住手!我再打!”

第二次、第三次……第十次。

每挂断一次,绑匪就往玥玥手指里多扎一根针。

孩子痛到昏死过去,又被冷水泼醒。

第十一次,电话终于接通。

“江稚虞!”宋堰川嘶吼地声音支离破碎,“我和玥玥被绑架了,他们要五千万赎金,不然就——”

“玩够了没有?”江稚虞冰冷的声音打断他,“找绑匪演戏?宋堰川,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下作了?”

他如遭雷击:“不是演戏!玥玥被他们——”

“我说过我已经破产了,”她冷笑,“一分钱都没有。想让我回家,换种方式。”

绑匪都听不下去了,抢过电话:“江总,你要是不带钱来,我就撕票!你老公孩子都得死!”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忽然传来苏子逸温柔的声音:“稚虞,小天想吃冰淇淋……”

江稚虞立刻换了副宠溺的语气:“好,马上带他去。”

转回电话时,她的声音又恢复冰冷:“我没空陪你演这种无聊戏码。既然你们这么想玩——”

“那就撕票吧。”

“嘟——”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

第七章

绑匪目瞪口呆,随即暴怒地一脚踹翻椅子:“妈的!白忙活一场!”

宋堰川摔在地上,额头撞出血,却感觉不到疼。

他看着昏迷不醒的玥玥,忽然笑了,笑得眼泪直流。

绑匪揪起他的头发:“笑什么?连自己老婆都笼络不住的废物!既然没钱——”

“那就去死吧!”

噗通!

被推下悬崖的那一刻,冰冷的海水瞬间吞没了他和玥玥。

海水灌入鼻腔的瞬间,宋堰川只有一个念头——

江稚虞,我后悔了,后悔爱上你了。

好在,我终于不爱了。

宋堰川以为自己会死。

可再睁开眼时,入目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

“孩子……我的孩子呢?!”他猛地坐起身,扯得输液管剧烈晃动。

护士连忙按住他:“别激动!你和孩子都被好心人救上岸,送来了医院。孩子在隔壁病房,已经脱离危险了。”

宋堰川拔掉针头,赤着脚跌跌撞撞地冲进隔壁病房。

推开病房门的瞬间,玥玥正呆呆地望着自己被纱布包裹的十指。

“爸爸……”她声音哑得不像话,“我们可不可以走了?我不想再见到妈妈了。”

宋堰川看了一眼手机。

今天,正好是离婚冷静期的最后一天。

“好,”他亲了亲孩子的额头,“爸爸现在就带你走。”

民政局门口,宋堰川拿着新鲜出炉的离婚证,恍惚了一瞬。

五年婚姻,最后只剩这张轻飘飘的纸。

回到出租屋,他开始收拾行李。

收拾完他和女儿的后,又把和江稚虞有关的东西整理出来。

江稚虞在这个出租屋留下的东西不多,几条裙子、一条项链、一个落灰的首饰盒。

他统统扔进垃圾桶。

“这又是在干什么?”讥讽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

江稚虞倚着门框,冷眼看着他:“绑架戏码没演成功,现在改演离家出走?”

宋堰川没理她,继续收拾玥玥的小书包。

“宋堰川,”她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我耐心有限。”

他终于抬头看她,眼神平静得像在看陌生人:“松手。”

江稚虞气笑了:“好,很好,你扔我东西是吧?还要演离家出走是吧?那我就不回来了。”

她松开他,转身往外走,“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不来找我。”

“永远。”

轻飘飘的两个字让江稚虞脚步一顿。

但她只是冷笑一声,没有回头。

宋堰川要离开她,这简直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他和孩子有多爱她,所有人都知道。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前脚刚走,宋堰川就把离婚证放在桌上,牵着玥玥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家。

高铁站候车室,玥玥小声问:“爸爸,我们要去哪里?”

宋堰川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去一个永远没有妈妈的地方。”

列车进站的广播响起。

他最后看了一眼这座生活了二十五年的城市,牵着玥玥头也不回地走向站台,再也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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