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玄策 、 张三娘 是一本非常火的历史风格小说,它的书名是 八十高龄 , 你让我造反称帝? ,这本书才思敏捷,思路开阔,本文的精彩概述是:第1章大魏朝,兴平八年,秀丰县。刘宅,灵幡在微风中无力摇曳,白幔低垂,纸人纸马在角落里散发着阴森的气息。堂屋内,一口黑漆漆的棺材摆在中央。一身孝服的刘病已站在棺材前,双眼通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八十高龄,你让我造反称帝?》精彩章节试读
第1章
大魏朝,兴平八年,秀丰县。
刘宅,灵幡在微风中无力摇曳,白幔低垂,纸人纸马在角落里散发着阴森的气息。
堂屋内,一口黑漆漆的棺材摆在中央。
一身孝服的刘病已站在棺材前,双眼通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你们这群混蛋,今日是我爹的忌日,你们竟敢来此撒野!”
“哼,你爹刘玄策欠我二十两银子,人死债不消,今日你家这宅子我收定了!”鸿运赌坊的老板李四满脸横肉抖动。
刘病已双手紧握成拳,关节泛白,“你们敢毁了我爹的灵堂,后果自负。”
“哟呵,怎么着,还想动手?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宅子就是抵押,你就是告到衙门我也不怕。”
李四大手一挥,身后的地痞打手们如恶狼扑食般冲了上去。
刘病已虽是只身一人,却力壮如牛,把地痞们撞得人仰马翻。
一时间,桌椅被掀翻在地,供品散落四处,灵堂一片狼藉。
突然,一阵响动从棺材中传出,原本正在厮打的众人瞬间安静下来,惊恐地望向那紧闭的棺盖。
棺盖缓缓晃动,“嘎吱”一声被推开,一只苍白的手伸了出来。
紧接着,刘玄策竟直挺挺坐了起来。
“啊,诈尸了!”
一声惊恐的尖叫陡然响起,如同一把利刃,瞬间划破混乱的空气。
院子里所有人目光齐刷刷投向那棺材。
只见刘玄策头发凌乱地披散着,眼神空洞而迷茫,面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身上的寿衣皱皱巴巴。
刹那间,整个院子炸开了锅。
不管是前来吊唁的亲朋好友,还是闹事的地皮无赖,都是惊慌失措,如同惊弓之鸟般四处逃窜,撞翻桌椅,不顾一切往院门口冲去。
李四更是吓得双腿好似筛糠般剧烈颤抖,瘫倒在地,手脚并用往后爬,口中不停念叨着“有鬼啊”。
一时之间,哭喊声、惊叫声、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刘宅乱成了一锅粥。
刘玄策身体僵硬,晃晃悠悠从棺材里跨了出来,双脚刚一着地,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低头瞧了瞧自己那双干枯、布满青筋和老年斑的手,又摸了摸松弛且满是皱纹的脸颊,心情顿时犹如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别人穿越,都是穿到年轻帅气、风华正茂的公子身上,怎么轮到我,就成了一个风烛残年,八十岁的老头子?
环顾四周,看着这陌生而又狼藉的院子,刘玄策只觉脑袋昏沉,仿佛被无数信息冲击着。
原主本有些家资,可却因这老纨绔的习性,花钱大手大脚,吃喝玩乐,尤其染上了赌博,生生将家业败了个精光。
如今只剩下这一座二进院子和眼前目瞪口呆的儿子,相依为命。
年仅十八岁的刘病已,身子紧贴着墙壁,眼睛死死盯着诈尸的父亲。
“爹,你可不要吓唬我,你放心去吧,我肯定能护住祖宅,到时给你多烧些纸钱。”
刘玄策原本心里就不爽,又突然多了个儿子,很不适应,没好气说道:“我还没死呢。”
刘病已战战兢兢挪动脚步,小心翼翼伸出颤抖的手,缓缓探向刘玄策的鼻息。
当他感受到那一丝丝温暖的气息时,脸上瞬间露出惊喜交加的神情,兴奋喊道:“有气,我爹没死,我爹没死!”
众人听到这话,见刘玄策的举止神态与生前无异,随即慢慢镇定下来,像是看博物馆的展览品一样打量着刘玄策。
人都死了,尸体都凉了,竟然又能活过来?真是天下奇闻。
刘玄策的族侄刘淳青深深看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异样。
他是秀丰县栖霞观的道士,他今日来刘宅,一是给刘玄策吊唁,二是做法事。
亲眼见证“死而复生”这种事,他内心也是惊诧不已。
他喃喃自语:“怪哉,二叔面相怎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的苦厄之相,如今却是印堂开阔明亮,隐隐透着一股祥瑞之气,尤其是眉宇之间,仿佛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在盘旋凝聚。”
“让开,都给老子让开。”
这时,李四也回过神来,凶神恶煞挤进来,将手中的借条在刘玄策面前用力晃了晃,粗声粗气说道:“刘员外,你没死就好,你还欠我二十两银子,这是借条,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今日无论如何都得还上。”
其他几个人也纷纷围了上来,有同福酒楼的黄世友,林家铺子的林凉,棺材铺的赵二,等等,均面色不善。
“刘员外,你是不是想假死躲债,既然没死成,就赶紧把债给还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要着银子,借条堆在刘玄策面前,加起来竟有一百两之多。
原主还他妈能折腾,一穿越就背了一屁股债。
刘病已虎目圆睁,“我刘家是要脸面的,我爹不会假死骗你们,再敢血口喷人,我饶你不得。”
刘玄策定了定神,仔细看了看借条,冷哼一声,“这不还没到期限吗,三天之后,肯定还给你们。”
李四一听,威胁道:“你可别耍花样,要是三天后还不上,你家这座宅子可就归我们了。”
“说三日还,就三日还。”
“好,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还。”
说罢,李四带着人骂骂咧咧离开了。
刘家亲朋好友见刘玄策“死而复生”,最初的惊恐逐渐消散。
刘玄策五服内的兄弟,刚才还吓得瘫倒在地的刘平,此刻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脸上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哎呀,二哥福大命大,刚才可把我们吓坏了,不过看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那个,今日我们随的帛金......眼下大家日子也都不好过,你是不是......”
“就是就是,二叔,你就体谅体谅我们吧。”其他人纷纷围拢过来,你一言我一语附和着。
刘玄策苦笑道:“都拿回去吧。”
众人一听,立刻像饿狼扑食一般,争抢着拿回自己的帛金,然后心满意足地散去,只留下满院的狼藉和一脸无奈的刘玄策父子,冷冷清清。
风轻轻吹过,吹起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颇有些凄凉。
刘病已脱去孝服,一屁股坐在地上,抬头望着阴霾的天空。
“五十两,三天时间,要是还不上的话,我们两个可就真的要沦落街头了。”
啪。
刘玄策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刚才打人的气势去哪了?不就五十两银子吗,办法总比困难多。”
刘病已有些委屈,有些错愕。
老爹六十二岁才有了自己,对自己想来宠爱,从未打过自己,今日鬼门关走了一遭,怎变了个人似的?
刘玄策皱着眉头,虽然在沉思,却不是在思考怎么还钱,而是在回想自己是怎么穿过来的。
作为大厂CEO,昨天晚上应酬,喝了不少酒,明明在酒店里睡觉,醒来就穿到了这个鬼地方,成了老头子。
身处的这个朝代国号是魏,皇帝姓高,立国已有二百余年,在历史教科书上没有出现过。
原主除了给自己留了一套宅子,一个儿子,还有一屁股债。
三天后还不上债,就要露宿街头。
顺着原主的记忆,刘玄策梳理了一下人脉关系。
一刻钟后,他站起身,拍拍屁股,指着墙角处的五坛酒,“带上酒,去找张三娘。”
刘病已惊呆了,眼睛瞪得溜圆,面露沮丧,“爹,都这时候了,您还想着找寡妇谈情?”
原来老爹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个老纨绔。
第2章
刘玄策让刘病已把家里的酒全带上,顺着一条背街小巷,前往张寡妇家。
一路上,刘病已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八十岁的老爹走路竟然不带喘的,而且虎虎生风,精气神非常足,根本不像一个八十岁的老头。
而刘病已也发现,自己儿子体力非常好,挑着沉重的酒坛,竟不费吹灰之力。
不多时,父子二人来到张寡妇家门前,敲了敲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露出一张容颜姣好的面庞。
张三娘身着一袭朴素却难掩风姿的布裙,眉眼间透着几分楚楚动人的韵味,虽已三十三岁,岁月的痕迹在她身上反而增添了几分成熟的魅力。
可当她看清门外站着的是刘玄策时,顿时吓得花容失色,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事物一般。
“鬼啊!”
张三娘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刘玄策急忙解释:“三娘不要怕,我不是鬼,我是人,我没死!”
为了证明,他还特意在阳光下转了一圈,指着地上的影子说:“你看,我有影子,鬼可没有影子!”
刘病已也帮腔道:“三娘,我爹真没死。”
然而,张三娘惊魂未定,警惕地看着他,“刘员外,你来我家做什么,要是借钱,我可没有。”
刘玄策笑道:“借你们家酿酒的家什用一下,就一会儿,用完还你。”
“那可是我家吃饭的东西,哪能外借。”她双手交叉在胸前,轻轻扭.动.着腰肢,态度突然变得有些暧昧。
刘玄策保持微笑,“三娘,以前我可帮你挑过水,也请你吃过饭,还给你买过衣裳,你借给我,不吃亏,我这有个酿酒的法子,一起合作,保你发财。”
“发财?你家底都快败光了,谁不知道你现在是有名的破落户。”
刘玄策却道:“谁说破落户不能东山再起。”
他话音刚落,两个衙差气势汹汹走了过来。
为首的衙差童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双手叉腰,脸上带着不耐烦的神情,大声嚷嚷着:“张三娘,我们哥俩收税来了,快拿钱吧!”
张三娘疑惑不解,“前几天不是刚交了吗,怎么又要交?”
另一个衙差单威,眼睛眯成一条缝,嘴角上扬,目光在张三娘身上肆意游走。
“这次是收你女儿的钱,未嫁税。”
张三娘一听,顿觉不爽,质问起来:“朝廷规定不是年满十六未婚女子才需要交吗?我女儿才十五。”
童彪不屑地冷哼一声,“朝廷刚改了规定,年满十五就得交,一两银子,你如果不信,可以去看衙门口的告示。”
刘玄策目光一沉,魏朝还征收大龄剩女税?这个政策好。
他又看了看儿子,幸好男子不用交,要不然会让他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谁知,刘病已小声提醒道:“爹,咱走吧,别被他俩缠上,咱们家的税也没交。”
刘玄策不解,“什么税?”
“丁税,粪税,井水税,丧礼酒宴税......”刘病已一一列举了一遍。
刘玄策惊呆了。
这么多苛捐杂税,大魏朝还让不让人活了?
张三娘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两位差爷,我家真没钱了,能不能再宽限几日?”
那两个衙差对视一眼,露出贪婪的神色。
童彪眼睛里透着凶光,“上面逼得紧,我给你宽限,谁给我宽限!”
单威笑容中带着几分奸诈,“三娘,其实也不是不行,你要是陪我们哥俩两天的话,我们可以考虑。”
说着,他伸出来手,想要去摸张三娘。
张三娘急忙后退几步,躲开他的咸猪手,眼神既厌恶又恐惧。
刘玄策见状,上前一步,挡在张三娘身前。
“两位,这是何必呢,大家都是街坊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童彪二人上下打量了刘员外一番,惊讶问道:“你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了?”
刘玄策一本正经说道:“我到了地府后,得知阳寿未尽,是黑白无常拿错了人,于是我把阎王揍了一顿,他就让我回来了,而且,我跟阎王还成了兄弟。”
单威听了,哈哈大笑起来,“你这老儿,怕是在说梦话吧。”
刘玄策表情却十分严肃,“我刘某人从来不说假话,这样,你宽限张寡妇几天,回头我请两位兄弟喝酒,再喊上宋押司。”
原主跟县衙里的押司宋卫关系匪浅,这两个衙差或许会给点面子吧。
谁知,童彪根本不鸟刘玄策。
“刘员外,你还当这是以前呢,你有钱的时候,我们哥俩可能会给你个面子,但现在,谁不知道你把家业都败光了,哪里还有钱请我们喝酒。”
“张寡妇的事情也敢掺和,你这是妨碍公务,对了,你家的税交了吗?昨天举办丧礼的税,一共三百文。”
刘玄策说道:“我没钱。”
“没钱还这样豪横,我看你是找打。”
刘病已眼见衙差要对老爹动粗,上前一步。
“有话好好说,可不能动手打人,半个月后,我爹还要去湖州参加知府大人举办的百叟宴。”
童彪和单福一怔。
知府大人要给母亲过八十大寿,选取湖州一百个八十岁以上的老人参加,号称“百叟宴”。
刘玄策的确是选中的人,暂时不能惹。
童彪冷哼一声,凶狠瞪了几人一眼,“今日心情好,暂且放过你们。”
“张三娘,再给你们三天时间,如果交不上,你女儿可要抓去当官妓去了。”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张三娘有些颓废,“这日子没法过了。”
就在这时,一身道士装扮的刘淳青急匆匆朝刘玄策走了过来。
他依旧身着一袭破旧却干净的道袍,头发用一根木簪随意挽起,面容清瘦,眼神却透着几分神秘莫测。
“二叔,可算找到你了。”
他把刘玄策拉到十米开外,神秘兮兮说道:“那会儿我观二叔面相,骨骼清奇,隐隐透着一股龙气,此乃贵不可及之相。”
刘玄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别胡言乱语,我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哪有什么贵不可及的命。”
风烛残年的身体还有屁用,他巴不得赶紧寄了重启。
刘淳青压眼神紧紧锁住刘玄策,压低声音道:“二叔曾听说过一句话,‘屠右鬼者,赤帝也’?”
刘玄策一脸茫然,“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灭亡大魏的人,是赤帝。”
刘玄策对这种话嗤之以鼻,“莫名其妙,你不在道观修道,跑来妖言惑众,小心被官府抓了,赶紧走,别打扰我搞钱。”
封建迷信害死人,绝对不能信。
第3章
刘玄策没把刘淳青的话放在心上,带着刘病已,踏入张三娘家的院门。
刚一进门,便瞧见了张三娘那十五岁的女儿赵露露。
赵露露生得极为标致,肌肤白皙如雪,一头乌发柔顺地垂在身后,身姿窈窕,当真是个美人胚子。
刘病已整个人瞬间呆住了,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刘玄策心中暗自笑了笑,这小子,怕是思春了,年少不知少妇好,错把少女当成宝。
张三娘见刘病已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女儿,轻咳了几声。
刘病已回过神,脸瞬间涨得通红,像是熟透的番茄一般,赶忙低下头。
张三娘说道:“刘员外,我家的酿酒家什都在这儿,你真要酿酒,你会吗?”
她面露疑虑,一个四体不勤的老纨绔,怎可能会酿酒,也不知道老头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看在往日他曾对自己上过心的份上,就借他用了。
刘玄策嘿嘿笑道:“今天我在地府遇到了一个神仙,他传授给我一个酿酒的秘方,用这法子酿出来的酒,那简直就是琼浆玉液,定能卖个好价钱,解我们的燃眉之急。”
张三娘敏锐捕捉到了关键词,他说的是我们。
这老不死的混蛋。
她不禁面色一羞。
说罢,刘玄策便开始指挥着几人行动起来。
但见刘病已不费吹灰之力将一口大铁锅举过头顶。
这小子当真是力大如牛能扛鼎,刘玄策羡慕不已。
单靠刘病已自己,轻轻松松将大锅和木桶架了起来。
接下来便是关键的蒸馏步骤。
刘玄策用竹子做了简单的蒸馏装置,“这酒通过加热,让里面的酒精先变成蒸汽跑出来,再经过冷却,就又变回了液态的酒,这样反复蒸馏,酒的纯度和口感就会大大提升。”
三人均是一头雾水。
什么蒸馏啊,酒精啊,蒸汽啊,冷却啊,他们全然听不懂。
“儿子,把咱们带来的五坛酒,全部倒进这木桶中。”刘玄策转头对儿子喊道。
酒液倾入木桶,发出“哗哗”的声响,酒香也随之弥漫开来。
张三娘以酿酒为生,此刻看着刘玄策这新奇的做法,心中满是疑惑和不解。
“这能行吗?我可从来没见过这样做酒的。”
刘玄策没有理会,用布密封好木桶边缘,指挥儿子将另一个刷洗干净的铁锅墩在木桶上,锅里倒上冷水。
“露露,烧火吧,别太旺,得慢慢升温,让酒均匀受热,不然容易导致局部过热,影响品质。”
“我来帮忙。”刘病已格外卖力。
随着温度逐渐升高,木桶里的酒发出“滋滋”的声响,淡淡的酒香也随之飘散出来。
刘玄策神色凝重,时不时查看插在木桶中的竹管有没有液体流出。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滴晶莹剔透的酒液从竹管的末端缓缓滴入碗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成了!”刘玄策兴奋地喊道。
然而,当第一碗酒接满,刘玄策却毫不犹豫泼了出去。
张三娘见状,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肉疼,“哎呦,怎么泼了啊?”
这老纨绔,那可都是粮食啊,浪费是要遭天谴的。
刘玄策却像是没听到一般,专注地盯着蒸馏的过程,时不时调整一下火候和装置。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整个院子里都弥漫着浓郁的酒香。
灶上的火苗将赵露露的脸庞映照得格外清晰,使她那原本就秀美的五官更显生动迷人。
刘病已的动作一下子僵住了,手中还握着一根尚未完全送入灶膛的柴禾,就那样呆呆地望着赵露露。
“刘公子,你力气真大。”赵露露说道。
这一句话,让刘病已跟吃了蜜似的。
他见老爹和三娘在忙碌,没注意这边,鼓起勇气说道:“赵姑娘,等这酒酿成了,卖了钱,我就给你买好看的发簪,好不好?”
赵露露眼神闪躲着,羞涩地不敢直视刘病已的眼睛。
就在这时,蒸馏装置里传来了一阵“咕噜咕噜”的声响,刘病已急忙转身查看。
赵露露也赶忙凑过来。
两人的肩膀不经意间碰在了一起,这轻轻一触,让两人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们对视了一眼,又迅速地移开目光,脸上都洋溢着青春的羞涩与甜蜜。
可这一切,让刘玄策尽收眼底。
臭小子,年纪轻轻就会撩妹了,祖传的本事?
终于,在傍晚时分,新酒酿成了。
张三娘小心翼翼地舀出一小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酒液入口,瞬间,一股醇厚绵柔的香气在口腔中散开,口感浓烈而不失细腻,回味悠长。
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满是惊喜,“这酒怎么如此醇厚香浓?这么多年了,我还从未酿出过这般好酒。”
刘玄策却暗自摇头,味道比后世差远了,当然,在大魏朝已经是独一档的存在。
但他装了个逼,淡淡说道:“这也就是入门级的,还有比这更好喝的呢,你就瞧好吧。”
张三娘喜不自禁,“都累了吧,今天你们留在这儿吃饭,我去炒一盘腊肉。”
不一会儿,一盘香气四溢的腊肉端上了桌。
早已饥肠辘辘的刘玄策看着那盘色泽诱人的腊肉,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他迫不及待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肥瘦相间的腊肉放入口中,肉质紧实,咸香的味道瞬间在味蕾上绽放。
三娘不仅长得好看,手艺也不错。
他吃得那叫一个狼吞虎咽。
张三娘也重新审视起刘玄策,有些恍惚。
八十岁老头比半大小子这么能吃?
眨眼功夫,一盘腊肉被刘玄策父子消灭得精光。
“刘员外,不管外边人怎么说你,我心里清楚,你是个了不起的人,能想出这酿酒的法子,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刘玄策闻言,停下了手中吃饭的动作,开口问道:“三娘,你以前卖酒多少钱一斤?”
“一斤也就卖三十文,还不好卖,大多都是卖给附近的穷人,赚不了几个钱。”
刘玄策微微点头,“那依你看,现在这酒能卖多少钱一斤?”
“一百文?”张三娘心里发虚。
刘玄策笑着摇了摇头:“低了。”
张三娘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二百文?”
刘玄策还是摇了摇头,“至少五百文。”
张三娘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手中的筷子都差点掉了。
只听刘玄策又说道:“明天,我去一趟同福酒楼,把酒卖给他们,看看他们能出什么价。”
张三娘听后,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同福酒楼?那可是城里数一数二的大酒楼,他们会要我们的酒吗?”
第4章
晨曦的微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落在秀丰县的青石板路上,洒下淡淡的金色光斑。
刘玄策醒来时,发现还在棺材中。
没错,昨晚他就是在管材里睡的,想着能一觉醒来的时候是在酒店的床上。
这个世界,他真心不喜欢,即便多了个听使唤的儿子,可没有网络没有手机,吃得连狗都不如,没劲儿。
可惜,他失望了,回不去了。
八十岁的身体老当益壮,还真他妈的一个大惊喜。
刘玄策原本糟糕的心情顿时得到了些许慰藉。
可刘病已却看着家里的铁锅发愁。
原先什么日子,自己起床后,早有女仆将热乎乎的饭菜端到房间,伺候着吃饭。
现在呢,老爹不靠谱,把家败光了,他反倒成了仆人,劈柴做饭。
但他只会熬粥。
喝完一碗毫无味道的粟米粥,刘玄策说道:“儿子,把昨天在张寡妇家酿的五斤酒拿出来,爹带你去发财。”
有个真儿子使唤,真爽。
“爹,同福酒楼黄世友可是我们的债主,会要我们的酒吗?”
“放心吧,我们的酒品质过硬,他一定会感兴趣的。”刘玄策的声音沉稳有力,像是给刘病已吃了一颗定心丸。
不多时,父子二人便来到同福酒楼门口。
两层的酒楼整体采用木质结构,历经岁月的洗礼,房梁与支柱的色泽已变得斑驳深沉。
这已经是秀丰县最好的酒楼了。
刘玄策抬头望去,二楼雅间的窗户开着。
一位女子静坐在窗边,一袭白衣胜雪,面纱轻掩面容,却难掩那周身散发的高贵气质。
忽然,一阵风拂过,吹落了她的面纱,刹那间,那张倾国倾城的面容展露无遗,眉如远黛,目含秋波,肤若凝脂。
阅女无数的刘玄策只觉呼吸一滞,心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揪住,这一眼,便沉沦其中,再也移不开半分。
秀丰县竟然还藏着这种惊喜。
女子清丽脱俗,属于想让人想娶回家的那种。
那一刻,这位情场老手有了想要恋爱的冲动。
白衣女子似有所感,低下头,目光扫向楼下,当触及刘玄策的那一刻,眉头微微一蹙,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厌烦与不屑。
下一秒,那扇窗扉便在“嘎吱”声中缓缓合拢,将白衣女子的身影彻底隔绝于窗内。
“刘员外,看什么呢?”
这时,一个人从酒楼里走了进来,正是县衙的宋卫宋押司。
刘病已恭敬地喊了一声:“姨夫”。
原主跟这位宋押司私交不错,又是三服内的叔伯连襟,他是原主为数不多的好朋友。
宋卫细细打量了刘玄策一番。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他顺着刘玄策的目光看了一眼被关上的窗户,呵呵一笑,真是死性不改。”
“那位可是户部尚书家的千金,当今皇后娘娘的侄女林洛初,你最好不要招惹。”
刘玄策好奇,“尚书家的千金跑到这穷乡僻壤干什么?”
宋卫迟疑了一下,见左右无人,方才低声说道:“突厥入侵,边关战事吃紧,朝廷要征粮,林小姐来湖州是为督促征粮之事。”
“又要征粮?”刘病已下意识问道。
“先不跟你们说了,王知县正为征粮的事情发愁呢,征不上来,林小姐不高兴了,王知县的乌纱帽可就保不住了。”
宋卫匆匆离去。
可刘玄策并不认为林洛初来秀奉,仅仅是为了征粮。
小小的秀丰县,需要这样一尊大神亲自过来督促?扯淡呢!
他忍不住再次看向二楼,又看了看自己那具八十岁,毫无魅力的身体,顿时十分憋屈。
但凡自己三四十岁,肯定会上二楼,跟这位林洛初好好聊聊,一举将其拿下。
可惜啊,问君能有几多愁,有心无力皱眉头。
一旁的刘病已见老爹有些犯花痴,开口道:“爹,你不会看上哪个林若初了吧,死心吧,你俩的身份地位就像现在的站位,不匹配。”
“我倒觉得张三娘不错,风韵犹存,你可以考虑续弦,我不介意的。”
啪!
刘玄策给了刘病已后脑勺一巴掌。
小学生才做选择题,成年人自然是都要。
林若初和张三娘是完全两种不同的风格,一个邻家女孩,一个妖娆少妇,各有千秋。
同福酒楼二楼雅间,林洛初眼神看似平静,却暗藏锐利锋芒,周身散发着一种清冷威严的气息。
呵,小小的秀奉县却也不乏登徒浪子。
刚才那糟老头子眼神直勾勾盯着自己,令人顿生厌恶之感,若非有要事在身,她定要好好教训教训那厮。
这时,女侍从李轻盈轻步走进雅间,将一个信封递过去,低声说道,“小姐,这是秀奉县名字中跟‘赤帝’一词有关系的。”
林洛初放下手中的茶盏,拆开信封,目光迅速扫过,只见上面罗列着一大串人名,眉头蹙起,“为何如此之多?”
“小姐,这些人名都是跟那句谶语有莫大关系的。”
林洛初却道:“这上面足足有上百人,不可能每个人有造.反嫌疑吧?”
“就比如这个叫刘玄策的,上边清楚写着他已八十岁高龄,是一个老纨绔,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造.反的能力和心思?”
“轻盈,细细甄别一下,把这种的都删除吧,皆是些不可能与那事有关的寻常百姓。”
近日,突然有一句谶语引起朝廷关注。
屠右鬼者,赤帝也。
右鬼,暗指大魏,赤帝,说的是一个人。
钦天监观测天象,推算“赤帝”身在西南,而秀奉县所在的湖州恰在西南方位,秀奉县又处湖州的西南一隅。
林洛初受好闺蜜长公主高启兰所托,明为督察征粮之事,实则暗中调查“赤帝”踪迹。
此前在湖州其他三县,她已雷厉风行抓了十几个有嫌疑的人。
虽然长公主说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可林洛初却觉得,不能伤及无辜。
“眼下突厥入侵,边关战事吃紧,大魏内部最需稳定,这‘赤帝’一日不除,大魏便一日不得安宁,必须尽快将此人找出来。”
李轻盈说道:“小姐放心,我已派人秘密调查名单上的人员,仔细鉴别。”
林洛初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满是惆怅。
如今的大魏朝,内有党争不断,官员为了各自的利益明争暗斗,结党营私,朝堂之上乌烟瘴气。
外有突厥屡屡进犯,边关烽火连天,军饷开支庞大,国库早已空空如也,只得给百姓加饷,百姓苦不堪言。
想起临行前高启兰的嘱托,她那忧虑的神情仿佛就在眼前,林洛初更觉得肩上责任沉重如山。
第5章
这个时辰,同福酒楼里并没有几个食客。
刘玄策挺直腰板,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酒楼的东家黄世友便合上账本,从柜台后面走出来。
他看到刘玄策,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的冷笑。
“赵员外真是守信用的人,三天还没到,就来还钱了?”
刘玄策却道:“黄老板误会了,今日我来,是要跟你做一笔生意,我这有五斤好酒,你要不要看看?”
黄世友惊讶地挑了挑眉毛,又看了看刘病已手里的那坛酒,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去。
他俯下身,凑近酒坛闻了闻。
这一闻,他的眼睛瞬间瞪大,脸上露出震惊的神情,“这酒怎如此香醇,而且这色泽竟如此清澈?”
他声音中充满惊讶,眼神中也透露出一丝贪婪。
刘玄策看着黄世友的反应,心中暗自得意,但表面上仍不动声色,“黄老板,不尝尝怎么知道这酒的好坏?”
黄世友当即吩咐伙计拿来酒勺,舀了一小勺凑到嘴边。
酒液刚入口时,辛辣的感觉瞬间在口腔中散开,流入肚里似一团火在燃烧,但片刻之后,一股醇厚的香味弥漫开来,回味无穷。
黄世友的眼睛亮了起来,忍不住又喝了一口,细细品味着。
“确实是好酒,刘员外,这酒是从哪儿弄来的?”
“实不相瞒,这酒是多年前我从西域搞来的,珍藏在家,一直舍不得喝,如今落魄了,没办法,只能拿出来卖了。”
刘玄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落寞,仿佛在回忆着往昔的逍遥生活,而实际上,他的心里却在暗自偷笑,这不过是他编造的一个故事罢了。
黄世友心中暗自盘算着,开口说道:“刘员外,既然你这酒是要卖的,那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三百文一斤,如何?”
刘玄策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黄世友见状,以为他嫌价格低了,便咬了咬牙说道:“五百文一斤,不能再多了。”
一旁的刘病已听到这个价格,惊呆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微张开。
五百文一斤,五斤就是两千五百文。
只要今天再去张三娘家多酿一些,很快就能把五十多两的债还清,而且,靠这门生意,说不定能重塑刘家往日的辉煌。
他转头看向老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恨不得替老爹赶紧答应下来。
然而,刘玄策却斩钉截铁说道:“我们走。”
说罢,他让刘病已抱着酒坛就要走,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黄世友赶紧拦住,眉宇间带着一股焦急,“刘员外,你要知道,这酒虽然是好酒,但说到底也就是酒,是用来喝的,卖不上太高的价格。”
刘玄策微微一笑,“你以为这酒只是用来喝的?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眼下突厥南侵,断了我大魏和西域的商道,这酒只剩五斤,喝了就没了,你想想,谁买了去,不是孝敬上司的绝佳选择?”
“别说是知县,就是知州大人巡抚大人,恐怕都没有资格喝,那是要孝敬京城的三公九卿的。”
刘玄策的声音不高,但却字字清晰,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仿佛在给黄世友描绘一张香喷喷的大饼。
黄世友眼珠子一转,拉住刘玄策的胳膊,“刘员外,这样,你开个价吧,只要合理,我一定买。”
刘玄策缓缓地伸出了一根手指,“一斤十两银子。”
这个价格一出口,不仅黄世友惊呆了,就连刘病已也几乎要窒息了。
十两银子一斤?简直是天价啊。
市面上最好的酒也不过七八百文一斤,黄世友能买吗?
黄世友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这价格也太高了。”
刘玄策笑道:“刚才我说得很清楚了,酒的价值可不仅仅在于它的口感和品质,更在于它所代表的机会和人脉,十两银子一斤,贵吗?”
“当然,你觉得贵,我也可以卖给别人,天下有的是识货人。”
黄世友咬了咬牙,像是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好,刘员外,就依你这个价,我要了。”
刘玄策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黄老板果然是爽快人,那我们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吧。”
黄世友点了点头,转身吩咐伙计去取钱。
不一会儿,伙计便拿来四十两银子,交到刘玄策的手中。
黄世友又递过去一张借条,“你之前欠我十两,今日给你四十两,两清了。”
刘玄策仔细看了看借条,确认无误后,将酒坛交给了黄世友。
“黄老板,合作愉快,如果以后还有这样的好酒,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
黄世友笑着接过酒坛:“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以后要是还有什么好东西,尽管来找我,今日也是缘分,我想请刘员外吃顿饭,请务必赏光。”
刘玄策的目光往二楼看去,可惜除了楼梯,什么都看不到,“黄老板,我们可以去二楼吗?”
黄世友脸色瞬间垮了,“刘员外,让你吃白食,你还挑上了?想上二楼,可以,给银子。”
刘玄策冷哼一声,“我又没说不给,现在我有钱,好酒好菜尽管上。”
他直接掏出银子砸在黄世友的手掌上,疼得黄世友呲牙咧嘴。
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可刘病已却是一脸肉疼。
好不容易赚了四十两,马上就可以把坑全填上了,谁知爹的老毛病又犯了,一天不花钱就难受。
黄世友却摇摇头,“今日有钱也不行了,二楼今日有贵客,包场了,你们只能在一楼吃。”
他让刘玄策稍候,带着伙计把酒搬到后院去了。
刘病已的脸上还带着未消的震惊和喜悦,“爹,你什么时候怎么会做生意了,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这就叫物以稀为贵,我们的酒品质好,又是独一无二,价格自然就上去了。”
不多时,菜还没上桌,酒楼里突然涌进来一群人。
为首的乃是秀奉县的一霸,之前大闹灵堂的李四。
此时,李四横眉冷竖,怒气冲冲。
“刘玄策,你也算是秀奉县有头有脸的人物,却没想到你是个无耻之徒,竟然偷了我们家的酿酒秘方,走,跟我们去官府。”
第6章
李四突然杀到,让刘玄策大吃一惊,下意识看向黄世友,发现他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
刘玄策心中一沉,瞬间明白了一切,原来是黄世友向李四告的密。
他眼底闪过一丝愤怒和失望,没想到自己刚刚和他做成了一笔生意,转眼间就被他在背后捅了一刀。
呵呵。
人心叵测,不要碧莲。
不等刘玄策说话,儿子刘病已不乐意了,他才不怕李四人多势众,他一个能打十个,又不是没打过。
“李四,你不要血口喷人,这酒是我家的,跟你李家何干?”
李四冷哼,“你们蒙骗得了别人,却蒙骗不了我,我李家经营酒水生意多年,从来没听说过西域有这种酒,只有我李家有这种酒的酿造秘方。”
赌场,只是李四的生意之一。
李家的生意,有酒肆,有染坊,有赌场。
“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老纨绔,怎么可能懂得酿酒?这方子分明是你偷去的,今日我定要拉你去报官。”
刘病已撸起袖子,“恶人先告状是吧,我看谁敢动我爹。”
刘玄策示意儿子稍安勿躁,冷冷看着李四和黄世友,似乎看穿了他们的心思,淡定开口:“有种现在就去官府,我倒要看看,朗朗乾坤之下,还有没有天理?”
李四却露出一道狡黠的笑容,话锋一转,“刘玄策,看在往日情分上,只要你交出秘方,并承诺以后不再私自酿酒,我可以饶你一次,而且,你欠的二十两银子,我也不要了。”
“不用,就去官府。”刘玄策决绝说道。
咚,咚,咚......
就在这时,楼梯传来一阵脚步声。
身着素白锦袍的林洛初缓步走下楼来,似一朵白云飘然而至,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在场之人的心弦上,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宛如仙子下凡。
林洛初目光朝这边瞥了一眼,想不到这糟老头子就是刘玄策。
哼,八十岁了还没个正行,就这么个玩意儿,怎么可能会造.反,他也配!
果然,名单里的水分太大了。
刘玄策肆无忌惮看着林洛初,眼睛仿佛长在她身上。
近距离再看,她面庞如羊脂玉般温润,肌肤胜雪,眼眸犹如幽潭,清澈而深邃,非胭脂俗粉能比,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可林洛初不想多看他一眼,怕这种粗鄙的人脏了自己的眼睛,径直离去。
李四也被林洛初所深深吸引,但他也明白,这种气质的女子,绝不是自己能招惹的。
他回过神来,“刘玄策,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好,我成全你,走,去县衙。”
李家跟知县老爷王晋盛平日交好,最后赢的一定是他,秘方跑不了了。
去县衙的路上,刘病已紧紧跟在刘玄策身旁。
“爹,黄世友为何要去告密?我们与他无冤无仇,把那么好的酒卖给他,他怎么能这样做?”
刘玄策的脸色阴沉,他一路也在琢磨为什么,最后想明白了。
“黄世友不过是一个酒楼东家,虽说有些钱财,但在这县城之中,权势才是真正的王道。他把那五斤酒献给知县,知县却不可能永远待在秀丰,献给知州,更无可能。”
“李四是秀奉一霸,他弟弟李茂又是秀才,将来说不定能考上举人、进士,入朝为官。黄世友把酒作为投名状献给李家,日后便有了李家这棵大树的庇护。”
“毕竟,在这世上即便再有钱,但没有权势的荫蔽,也难以长久安稳。”
刘病已听着老爹的分析,眼中先是露出一丝惊讶,随即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这黄世友的心机也太深了。”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秀丰县衙,两侧的石狮子威风凛凛地蹲坐着,仿佛在审视着每一个前来之人。
身着青色七品官袍的知县王晋盛高坐堂上,不怒自威,砰地一声,重重敲响惊堂木。
李四立刻恭敬跪下,口中高呼:“青天大老爷,为小民做主啊!”
然而,刘玄策却稳稳站在那里,没有丝毫要跪的意思。
李四见状,大声呵斥道:“刘玄策,公堂之上,见到王大人竟然不跪,你眼中还有没有王法?”
“大人,您应该打他板子,让他知道这公堂的规矩!”
刘玄策却神色镇定,他微微抬起下巴,不紧不慢说道:“大人,我是秀才,有功名在身,按照大魏律例,是不用下跪的。”
这个秀才的身份还是十几年前原主花钱捐来的,当时不过是为了撑撑门面,没想到今日竟真的派上了用场。
王晋盛好奇打量了一下这个八十岁的秀才,嗯了一声,“秀才的确可以不跪。”
李四虽然心中不服,但王晋盛已经发话,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狠狠瞪了刘玄策一眼。
李四深吸一口气,“刘玄策偷了我家的酿酒秘方,大人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王晋盛皱了皱眉头,“你可有证据?”
“这五斤酒就是证据,酒的味道和我们家的酒一模一样,肯定是他偷了秘方酿出来的。”
说完,李四朝旁边的黄世友使了个颜色。
黄世友会意,急忙说道:“大人,小人可以作证,刘玄策确实偷了李家的秘方。”
刘玄策听后,冷笑一声,向前走了一步,不卑不亢。
“大人,既然李四说这酒是我偷他们的秘方酿的,那他们肯定也会用这秘方酿酒。不妨现场酿一次,若是他们和我酿的酒味道一样,我便认了这偷窃之罪,若是不一样,那就证明我是清白的。”
王晋盛听了刘玄策的话,觉得有理,点头说道:“嗯,这个方法可行。”
李四惊慌失措,心中暗自叫苦,这秘方本就是他们污蔑刘玄策的借口,哪里真的会酿这种酒。
他偷偷朝王晋盛使了几个眼色。
这些当官的,平时他都喂得饱饱的,王晋盛怎么回事,怎么还被刘玄策牵着鼻子走了?
看到李四使眼色后,王晋盛恍然大悟。
啪。
惊堂木一响,“本官公务繁忙,哪有功夫看你们酿酒,既然李家人证物证俱在,定是刘玄策偷窃无疑了,他竟敢狡辩,来人,打刘玄策二十大板,看他招还是不招。”
刘玄策脸色瞬间白了。
卧槽,秀丰的天也太他娘黑了。
八十高龄,你让我造反称帝?的章节分享,了解更多最新小说,就上本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