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奴三年后 ,我撕了婚书你哭什么?的主角是 孟欢沁 、 纪弘熙 ,这是一本古代言情风格的小说,是网络畅销大神佚名的作品,这本书文章雅致,文从字顺,为奴三年后,我撕了婚书你哭什么?主要描写的是:第1章承乾九年冬至,战王纪弘熙大胜匈奴,凯旋而归。三年前被送去做和亲公主的永安侯之女孟欢沁也得以离开匈奴,回到大酆京城。在城外迎她的乃是侯府的管事王峰,肥头大耳的男人穿着套大红袍子,有些像办喜事时傧相的装扮。见孟欢沁衣着脏污,身形瘦弱不堪,他眼中闪过一丝嫌弃,皮笑肉不笑道:“二小姐,请上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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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承乾九年冬至,战王纪弘熙大胜匈奴,凯旋而归。
三年前被送去做和亲公主的永安侯之女孟欢沁也得以离开匈奴,回到大酆京城。
在城外迎她的乃是侯府的管事王峰,肥头大耳的男人穿着套大红袍子,有些像办喜事时傧相的装扮。
见孟欢沁衣着脏污,身形瘦弱不堪,他眼中闪过一丝嫌弃,皮笑肉不笑道:“二小姐,请上车吧。”
孟欢沁看着他身上那喜服,微微怔松:“王管家为何穿成这样?”
王峰眼中闪过一丝讥讽,假模假样道:“嗨,看老奴这记性,今日是雪薇小姐和许国公世子大婚之日。府中忙得不行,也没想到大小姐会今日回来,才一时间忘了换衣裳。”
“小姐快上车吧,老奴还得回去迎客,要是耽误了,侯爷和夫人要生气的。”
孟欢沁垂下眸子,感觉心口似乎有一根针不轻不重刺入,胸腔涌起一阵细密的痛。
许国公世子,许承光,她曾经的未婚夫。
他要和她养姐孟雪薇成亲了。
要是三年前,她知道许承光要娶别人,一定觉得心如刀绞,可现在,她却没有太难过。
父母哥哥已经不是她的了,她不过是个假千金,婚约不是她的,本也在情理之中。
他爱的是侯府千金,而不是孟欢沁,这件事她在三年前就清楚了。
所以他要做谁的夫君,与她都没关系。
只是想到他曾发誓非她不娶,说要一辈子疼她护她,又有些好笑。
管家看她那副模样,只当她是心里还惦记着许承光,冷笑道:“二小姐,您本来就不是侯府的正经主子,不过是个冒名顶替的假千金,婚约原本就该是大小姐的。”
“更何况,您是送到匈奴的和亲公主,呆了三年,早已是残花败柳了,无论如何也配不上世子。”
孟欢沁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垂着眸子一语不发。
当年该去和亲的人不是她,是孟雪薇。
当时匈奴王前来朝贺,孟雪薇在背后大言不惭,说匈奴是蛮荒之地,还说匈奴王粗鄙不堪,只能做酆朝走狗,才激怒匈奴王,一定要朝廷送出和亲公主,否则便要鱼死网破。
不得已,圣上只能要永安侯府送女儿和亲。
可是侯府舍不得好不容易找回来的亲女儿受苦,咬定口出狂言的人是她,才让她在匈奴生受了那么多年蹉跎。
不过这三年,她也算是还清了侯府养育之恩。
这次回去,她只想在祖母跟前尽孝,这些污言秽语,她不想计较,也不屑计较。
她并未多说,只是点了点头,漠然走向马车。
管事倒是愣了愣,他本以为孟欢沁听说世子要娶大小姐会大闹一通,却不想她会这么平静,倒有些没趣,冷哼一声让马夫扬鞭前往侯府。
马车很快停在门前,王峰说是要先进去回禀主子,让孟欢沁先在外头等着。
孟欢沁望着熟悉的侯府,本该觉得激动,心里却毫无波澜。
刚被送到匈奴和亲时,她也真真切切盼过父母兄长来接她回家的。
她祖父是开国勋贵,战功赫赫,父亲永安侯冠拜征西大将军,兄长更是朝中人人称颂的少年将军。
无数次,孟欢沁梦到孟家军杀入匈奴,将她从那个地狱般见不到光的地方救出来,醒来面对的却还是匈奴人无尽的羞辱和折磨。
久而久之,她的心早就冷了,回不回来,于她而言并不重要。
她安静在马车上等着,没过太久,外面忽然传来熟悉的呵斥:“今日我妹妹出嫁,谁准你将车停在此地碍手碍脚?!”
她无意识收拢指尖,指甲几乎深陷肉里。
那声音,是她兄长孟恒志。
没等她回神,一只大手掀开轿帘,紧接着,冷硬漠然的脸出现在她面前:“你是何人?快让车夫速速离开!若是耽误我妹妹出阁,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孟欢沁抬眸,正对上孟恒志冷浸浸的眼。
三年不见,兄长似乎没什么变化,还是眉眼锋锐,英姿勃发的模样,一身玄色锦衣衬得他气质拔群。
孟欢沁平静和他对视,忽然觉得自己回来时的担心有些愚蠢。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她,她的离开,对永安侯府也没有任何影响。
孟恒志见轿中人不动,心下不耐,伸手直接拽住她手腕:“滚下来!耳朵聋了是么?跟你说话你听不见?!”
手腕传来剧痛,孟欢沁被他拽出轿子,踉跄摔在雪地中。
孟恒志居高临下看着面前这狼狈女子,正要开口,目光忽然落在那双熟悉杏眼上。
这眼睛,怎么那么熟悉?
再看女人清瘦手臂上那块熟悉的红色蝴蝶胎记,他忽然不敢置信瞪大了眼:“你是......欢沁?你为什么今天回来了?”
孟欢沁低下头,听得出他语气中夹杂的不单单是惊讶,还有些许抵触。
她知道侯府恐怕并不希望她回来,一个和亲公主,如若死在北朝,会被众人称颂,但活着回来,便会成为家族污点。
可是她是他哥哥啊,小时候她打雷睡不着都会冒雨跑来哄她睡觉,因为她一句想吃糖葫芦,就逃学翻墙去买,被先生打了板子,还忍痛朝她龇牙咧嘴的笑,说妹妹吃糖的哥哥......
他以前最最疼她,不远万里去南洋为她寻夜明珠,在她及笄时说要去挣个大将军王回来,好让她看上谁家男儿都能招赘,可以一辈子留在侯府。
但现在,他不想她回来了。
要是之前,孟欢沁会觉得心痛,但许是在匈奴那些年早已消磨光了希望,眼下她竟然觉得心里没什么波澜。
“欢沁见过永安侯世子。”
她低头跪下,苍白瘦弱的脸藏在脏兮兮的大氅中:“我无意打扰贵府喜事,只是想来见见老夫人,再尽一些晚辈的孝心。”
孟恒志原本犹豫着要不要伸出去扶她,听见这话,动作微微僵了僵。
整个侯府除了祖母,其实没人抱过孟欢沁还能平安回家的期望。
匈奴是苦寒之地,匈奴王更是性子暴戾,从她被送去匈奴起,他便在心中说服自己,这个妹妹已经死了。
可午夜梦回,他也曾幻想过她若回来,会是什么情状。
她从小是侯府金尊玉贵养大的小姐,骄纵又娇气,在匈奴定然是吃不消的,一定会扑到他怀里哭个不停,诉说自己有多委屈。
再或者是使气记恨父母将她送到匈奴,狠发一通脾气又摔又砸,闹个不可开交才肯消停。
唯独没想过,她无比疏离站在她面前唤他世子,像是连他这个哥哥都不愿意认了!
“说什么浑话!给我起来!”
看着那瘦弱的身影跪在雪地中,孟恒志蓦然咬紧牙关,伸手便去拽她:“我是你哥哥!你纵是心里有气,也不该这样胡闹丢侯府的脸!”
“今天是雪薇大喜的日子,既然你回来了,就进去换衣服好好待着!别让人看了笑话指摘侯府,影响雪薇出嫁!”
“之后,你还是侯府的小姐,兄长和爹娘也会好生补偿你,别再闹了。”
他用的力气不小,拉扯孟欢沁时恰好碰到她手臂上的鞭伤,疼得她下意识往后一缩。
在匈奴那些年,她过得连畜生都不如,每天要跪在匈奴王妃居住的宫门前生受一百鞭,做最低贱的活,晚上和牛马牲口睡在一起,只能吃猎狗吃剩的馊饭。
也还在大妃嫉妒她容貌,不准她接近匈奴王,她才保住了清白。
但她身上除了脸,也没留下一块好肉,瘦骨嶙峋伤痕累累,自己看了都倒胃口。
如今她回来,兄长在意的却不是她受了多少苦,而是她的出现,会影响孟雪薇大婚。
她忍痛推开他的手:“世子,我不是您的妹妹,三年前,我就被侯府除籍了,今日我来,只是想拜会老夫人。”
而孟恒志将她的躲避当成了还在闹脾气,脸色更加难看:“你非要同我对着干?”
孟欢沁神色冷淡:“世子若觉得我是跟您对着干,我也无话可说,今日府上有喜不方便,欢沁改日再来拜会老夫人。”
说完这话,她便转身打算离开。
孟恒志却是勃然大怒:“你给我站住!”
“原本以为你这三年学乖了,没想到还是狗改不了吃屎!装模作样要离家出走让人看笑话,好戳侯府的脊梁骨?”
他粗暴拽住她胳膊,眼底的寒意几乎要化为实质:“在匈奴那蛮夷地方学得越发没规矩!来人!将她拉进去跪着!她想不明白不肯道歉,就别让她起来!”
原本他看见孟欢沁这般,心中也是有些愧疚的,她若是乖顺,侯府也不会亏待她。
但她想装模作样拿捏侯府,他绝不会让她如愿!
第2章
旁边的仆人听他这么说,毫不犹豫上前架起孟欢沁,想将她拖进侯府。
“欢沁小姐,世子管教您,您就老实受着,您若是扰乱婚礼,惩罚怕要比现在还重百倍,世子对您,已经算是心慈手软。”
孟欢沁看着仆人们的凶恶嘴脸,还有孟恒志冷硬的脸,心终于彻底冷下。
早就看明白了的事情,为何之前她还报了那么一丝丝期待?
她自嘲牵了牵唇角,语气凉薄:“刚刚那一跪,我跪的是老夫人从前的疼爱庇护,而今,世子没有让我罚跪的资格。”
孟恒志怒极:“你放肆!我让你跪,你还敢顶嘴了!”
孟欢沁冷声道:“我是圣上亲封的昭华公主,永安侯世子自觉身份比我还要高贵么?”
孟恒志又是一愣。
他从没想过这个从小就黏着他分外听话的妹妹,而今会用这般态度同她说话。
“你算什么公主?不过是被送去和亲的工具!”
怒极之下,他口不择言:“这公主谁都能做,你还真觉得自己不得了了?”
孟欢沁眼神凉薄:“既然谁都能做,当初为什么不让孟雪薇做呢?”
孟恒志哑口无言,半晌才梗着脖子道:“匈奴苦寒,雪薇怎么受得住?你是心里还在记恨当年爹娘让你去和亲?你占了雪薇那么多年福气,本就该弥补她!”
“当初我只是襁褓中的稚儿,是夫人抱错了我,与我有什么关系?”
孟欢沁眼中讥诮更甚:“孟雪薇被找回来时,我便自请离开侯府,也是侯爷和夫人要我留下,说会对我视如己出,就算要弥补她,也不该是我来。”
孟恒志自觉理亏,再说不出话,心里却堵得慌。
她果然是心中还有怨气,才故意闹这一通!
他还想开口,孟欢沁却拿出当年和亲时,今上亲赐那枚象征公主的凤纹白玉。
“永安侯世子冒犯本宫,口出妄言,还不跪下!”
孟恒志和周围那些仆人的脸色顿时有些苍白。
他们可以看不起孟欢沁这个假千金,但象征皇家的玉牌,无人敢漠视!
纵使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孟恒志还是咬牙跪了下来:“臣......叩见公主殿下。”
孟欢沁居高临下看着他,迈步走向内院,打算先换一套得体的衣裳,再去见过祖母。
她并不想在侯府耍什么威风,也刻意绕开了办喜事的正院,却不想走到半路,却看到永安侯夫人赵氏和身着喜服的孟雪薇带人赶了过来。
看见她时,赵氏显然是愣住了,不敢置信道:“欢儿?你回来了?”
她面色有些苍白,嘴唇也发着颤,喃喃自语道:“这才三年啊,怎么就变得那么瘦了......”
孟欢沁垂眸:“夫人好。”
“夫人?你叫我夫人?!”
赵氏的脸色更加苍白,眼圈也红了:“我是你的娘啊......欢欢,你怎么不认娘了?”
孟欢沁沉默看着她,一语不发。
当年赵氏生孟雪薇时去京郊寺庙祈福,恰好在路上发动,不得已在一处破庙里生产,恰好和她生母撞在了一起。
而奶妈意外将她抱错,她生母又难产而死,孟雪薇便被送入了善堂。
后来她找回来,也是赵氏说将她留下,说舍不得她也去吃一次孟雪薇吃过的苦。
可是圣上下旨时,也是她第一个提出,要她替孟雪薇去和亲。
当初那场景都还历历在目,赵氏也是像这样红着眼拉住她的手:“欢儿,雪薇和娘骨肉分离那么多年,在外面受了那么多苦,要她再离开娘一次,简直是用刀在剐娘的心啊。”
“就当娘求你,你替雪薇去和亲,侯府上下都会感激你的,也算你报了侯府这些年的养育之恩,好吗?”
以前她觉得,就算她不是侯府亲生的,家里人也对她有些真心,那一刻她才意识到,她根本比不过孟雪薇。
早知如此,她也不该眷恋侯府那些亲情留下来了。
“娘,人家是金尊玉贵的公主,都要在我这个哥哥面前耍威风要我下跪了,自然也不会认您!”
孟恒志紧跟着过来,眼中寒意翻涌:“真是养了个白眼狼!早知会这样,就该认回雪薇便让她滚!”
孟雪薇听见这话,再看孟欢沁疏冷的眼,眸中闪过暗光。
她原本还担心这贱种回来抢走她的宠爱,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得罪了兄长。
不如再添一把火......
“欢儿,你可是恨我害你顶罪吃苦,抑或是还放不下承光哥哥,才特意在我成婚之日回来......闹得这样不可开交?连哥哥你都要羞辱?”
她装出一副楚楚可怜模样:“当初我也不想那样的,只是父母哥哥都舍不得我,许国公府也更希望让我这个嫡亲女儿嫁给承光哥哥,才苦了你替我受过。”
“我可以弥补你,但这些年,我和承光哥哥已经心意相通,什么我都可以让给你,你不要和我抢承光哥哥好不好?”
这话出口,赵氏和孟恒志的脸色变了。
而本应该在侯府门外迎亲的许承光也听说出了乱子匆忙入府,见此场景,面色顿时沉下。
“薇薇,你说什么傻话?婚约本就属于你,我也只心悦你一人!她想抢也抢不走!”
说完,他又冷眼看向孟欢沁:“孟欢沁,侯府将你养大,你不知感恩,还要这样恶心他们?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觉得你不堪入目!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都不会娶你!”
第3章
孟欢沁心觉好笑。
她原本也没有大闹婚礼的想法,只想见一见老太太。
孟雪薇不过几句毫无根据的话,便又让她成了众矢之的。
既然他们非要这么想,那不闹一闹,倒还要让人失望了。
她牵了牵唇,弧度嘲弄:“许世子不必误会,我对你本就没什么爱慕之心,当初答应同你定亲,也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你要娶侯府真千金,我亦只能祝愿。”
听见这话,许承光愣住了。
她说......对他并无情意?
他藏在袖中的拳头顿时握紧,指甲几乎深陷长相。
不可能的,她从前最喜欢她了,喜欢到连孟恒志这个哥哥都会吃味。
他读书常头疼,她研读医书,亲手给他做安神的香料,他练武不慎受伤,她心疼得坐在一旁哭个不停,好像伤着的人是她,不惜弄上自己配金疮药,只为了找出效果最好的配方......
还有一年他要随父亲出征苗疆,她听说那边有许多毒虫瘴气,跑到药王谷跪了整整七天七夜,为他求来一块可保百毒不侵的护身玉佩,为了他,她情愿把命都豁出去,现在却说不喜欢她?!
“你撒谎!”
他终于失控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若是为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初你为何那样待我!”
孟欢沁笑得更加嘲讽。
他原来也知道,她曾经对他有多好。
可是侯府要送她去和亲时,他明明是能保住她的,只要她即刻上门提亲,她便是未来的世子夫人,圣上绝不会让她去和亲。
但他没有。
他说:“欢儿,雪薇体弱,也不如你精于心计,被送去匈奴定是死路一条,你替她去吧,将来我一定攻入匈奴,带你回家。”
孟雪薇看见他那幅模样,眼中闪过怨毒。
果然,许承光还是没能忘记这小贱人!
她装得越发可怜,神色凄然道:“欢儿,你若是喜欢承光哥哥,便大方承认就是,何必口是心非呢?要真是不在意,为何一定要在我们大婚这天赶回来?”
“若你心里实在有疙瘩,不愿我嫁给承光哥哥,我成全你们,绞了头发出家为尼就是,你不必再委屈自己了......”
许承光才将动摇的心忽然冷静下来。
现在雪薇马上就要成为他妻子,他怎么能辜负她?
他紧握着拳将目光挪开,心里也觉得孟欢沁定然是放不下他,只是嘴硬而已。
咬了咬牙,他故意刺激孟欢沁:“好,既然你对我无情,就别打扰我们的婚礼,以你的身份,出现在我们大婚的日子,实在晦气!”
孟欢沁的眸子逐渐冷下。
之前她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货色,将一颗真心都给了他?
“世子这样急着大婚?可惜你我还有些旧事未了,恐怕你不能称心如意。”
她冷声开口:“你我之前定亲的婚书,现在可还在我手中,若让天下人知道许世子悔婚,怕是要指着你脊梁骨骂你背信弃义。”
许承光皱紧了眉。
果然,她提到婚书这茬,不就是还想嫁给他?
他心里莫名松了口气,却紧绷着唇冷声道:“有婚书又如何?难道你还想逼我娶你?”
“你已经被送去匈奴和亲过,无论如何,你也不配做我的正妻!”
孟欢沁嘲弄冷笑:“你觉得我想嫁你?你也配?”
她拿出当初的婚书,还有许承光送她那块作定情信物的龙凤佩,弃如敝履一般丢到他脚前。
“曾与你订过亲,我才觉得晦气,烦请许世子归还当年我送你的信物,免得今后别人提起,还要说我们曾有婚约在身,倒像孟小姐抢了妹妹的未婚夫婿,说出去也不好听。”
这话出口,许承光脸色都变得难看至极。
那块龙凤佩,孟欢沁曾经视若珍宝,现在就这样丢掉了?!
他眼看着孟欢沁将婚书撕得粉碎,只觉热血上涌:“孟欢沁......你怎么敢!”
怎么敢这样羞辱他,怎么敢主动撕了婚书退婚!
他大步逼近,眼眸红得滴血,伸手想去拉孟欢沁,一只羽箭却擦着他脸颊飞过,带起一簇鲜血。
“她是父皇亲封的公主,别说退你的婚,生剐了你也并无不可,你有何资格对她大呼小叫?”
第4章
男人身穿玄色铠甲,如墨的黑发被一顶白玉发冠高高束着,额边几缕碎发随风飘动,给英俊的五官增添了几分潇洒。
可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将人看透,让人不敢直视。
他眼神冰冷扫过几人,手持长弓大步走过来,每走一步,周遭的空气在被压迫,气氛越来越压抑。
他走到孟欢沁身旁,睨了她一眼,又勾唇似笑非笑看向另外几人,冷眸中充满讥诮。
战王纪弘熙。
皇上最信任的皇子。
奇怪,他不是在边关杀敌已经好几年未归京,今日怎么这么巧回来了,还来了永安侯府?
孟恒志主动站出来,向纪弘熙行礼:“不知战王前来,有失远迎。”
纪弘熙直视着孟欢沁,“这一家子白眼狼惹你生气了?”
“嗯?”
孟欢沁心中生出不解。
战王这是在帮自己说话?
“战王。”见他对孟欢沁似乎不一样,许承光急忙站出来,“今日是臣与薇薇成亲的日子,是孟欢沁故意来闹事,还请战王不要被她骗了,这人心机深沉,最会颠倒黑白。”
赵氏失望地附和:“是啊战王,是欢儿这孩子没分寸,还请战王原谅欢儿的鲁莽。”
“哦?”
纪弘熙黑眸中闪过一抹轻嘲。
他看向丢在地上的信物,“她怎么破坏的?”
许承光自以为战王是站在自己这边的,立即开口:“她逼迫臣娶她,可臣与薇薇情投意合,今日是迎娶薇薇的日子。”
“所以你不娶?”纪弘熙抬起头,眸中泛起幽光。
对上纪弘熙目光,许承光心头一紧,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点头。
“她去了匈奴和亲三年,早就被人玩烂了,娶这种女人进府,臣的脸面就要被人按在地上踩,更何况她恶毒至极,臣怎会娶一个毒妇回家祸害家人。”
毒妇?
孟欢沁心头一阵刺痛,随即自嘲笑了起来:“既然我是毒妇,那就麻烦你把信物还给我。”
许承光避开她眼睛,声音越来越小:“今日我与薇薇成亲,怎会带那种东西在身上,改日......”
“来人。”纪弘熙低头看了眼眼神充满悲伤的孟欢沁,眸中迅速闪过一丝算计。
两名暗卫悄无声息出现。
纪弘熙勾唇:“去国公府取一下世子爷的信物。”
“且慢!”许承光脸色大变。
他看了看神色冷峻的纪弘熙,又看向孟欢沁。
见她低垂着眸子,似乎并未被刚才的话影响到,也没将自己放在眼里,许承光有些心慌。
正想说话,纪弘熙突然皱了下眉。
许承光被吓得打了个哆嗦,赶紧从腰侧取出玉佩递过去。
纪弘熙接过递给孟欢沁。
就在孟欢沁伸手准备接那一刻,玉佩突然掉在地上,碎成了两半。
纪弘熙毫无诚意道歉:“不好意思,手滑。”
看清他眸底还有些遮掩不住的愉悦,孟欢沁心中的疑惑更甚。
见她还盯着自己看,纪弘熙脸上浮起轻笑:“昭华公主应该不会怪本王手笨,对吧?”
孟欢沁轻轻摇了摇头,“无碍,本来我也准备摔掉的,多谢战王殿下顺手之劳。”
“你不怪我就好。”纪弘熙勾唇,眼底迅速闪过得意。
孟雪薇一直在盯着许承光,在玉佩碎掉的时候,她明显看见了许承光眼中的慌张。
她又狠狠剜了眼孟欢沁,眼中泛起泪花:“我知道欢儿你是在强撑,你没必要因为赌气摔了玉佩,你将国公府和承光哥哥的脸面置于何地?”
说完,孟雪薇又委屈看向许承光:“承光哥哥,玉佩......”
许承光眼底闪过懊恼,赶紧解释:“我一时忘了,薇薇莫要生气,以后我只戴薇薇给我准备的玉佩,如何?”
“好。”孟雪薇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我相信承光哥哥。”
再次看向孟欢沁的时候,孟雪薇眼中又多了一抹得意。
看吧,承光哥哥喜欢的是她,就算她把玉佩摔了想吸引许承光的注意也没用。
见她哭了,赵氏心疼握紧孟雪薇的手,“和你没关系,他们的关系彻底断了也好,以后你和承光好好过日子。”
孟恒志直接问:“今日这局面你满意了?三年不见,你怎么能这么恶毒,我看你就应该永远留在匈奴,回来只会给家人丢脸。”
纪弘熙蹙起眉,一股渗人的低气压弥漫开。
“公主远赴匈奴和亲本来有功,怎么到了你们这就是有罪了?既然如此,不如随我去向皇上说说?”
听出他话里的不满,几人被吓得不敢说话。
这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战王,他手里还有皇上亲赐的弓箭,谁敢去送死?
眼看气氛越来越僵硬,孟欢沁有些着急。
再这么耽搁下去,她今天可还能见到祖母?
“时间不早了,再不走,错过了吉时可别怪我。”孟欢沁提醒。
几人这才反应过来时候的确不早了,瞬间慌张起来。
赵氏立即帮孟雪薇把盖头盖好,扶着她往外面走。
“恒志你快些去前面宴请宾客。”临走前赵氏还不忘叮嘱。
很快几人全部走了,偌大的花园只剩下她和纪弘熙。
孟欢沁好奇抬起眼帘看向纪弘熙。
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孟欢沁迅速低下头。
她轻轻蹙着眉,不明白纪弘熙为何这般看自己。
他今天似乎心情不错?
思忖半晌,她屈膝行礼:“今日多谢殿下解围。”
“如何谢我?”纪弘熙问。
她微怔,黑眸中充满了迷茫。
见她没听懂,纪弘熙轻笑了声,“方才公主说谢我,公主说的谢不会只是口头上的感谢吧?”
“我......”
孟欢沁紧张起来。
这三年从未有人如此正常和她说话,以至于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等了许久也不见她开口,纪弘熙将自己的腰牌递给她。
“父皇得知你回来叫我过来瞧瞧,这个给你,若是有人再敢对你出言不逊,杀不了的就让人来找本王,本王给谁撑腰。”
说话时,纪弘熙眸中明显生出了浓烈的杀意。
见人还呆呆的,随即眼底迅速闪过一抹轻嘲,“你是我朝功臣,为我们换来了三年时间,是应该被称赞的女英雄,而不是......”
他下意识止声去观察孟欢沁的表情。
明白他没说出口的话是什么,孟欢沁却是一脸的不在乎,“随便他们说吧,我已经不在意了。”
说完,她稍抬眼睑,撞入一双深邃的黑眸中,看不见底,仿佛要将她吞噬,冷傲中透着一些让人心悸的缱绻。
咚咚
孟欢沁心跳不自觉加快。
她红着脸迅速收回目光,紧张绞着手指,“我还没想好该如何感谢殿下,待日后我想起了再感谢如何?”
“三日。”纪弘熙说。
“什么?”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纪弘熙突然靠近,一股强势的冷香包裹着她。
纪弘熙又说:“给你三日时间考虑,三日后,我来拿谢礼。”
说罢,他转身留给她一道清隽挺拔的背影。
孟欢沁甩掉脑子里的杂念。
不管了,还是去看祖母要紧。
刚进入祖母的院子,一股浓郁的药味让她不适地皱起眉。
屋内也响起嬷嬷的声音。
“侯府这些人完全没将老夫人您放在眼里,若是小姐在,得多心疼。”
第5章
祖母!
孟欢沁加快步伐。
刚走到门口,里面又传来祖母的叹息声:“欢儿一走就是三年,这群畜生对欢儿不闻不问,等我死了,我就去阎王爷那告他们一状,定要让他们为我的欢儿付出代价。”
孟欢沁准备推门的手顿住,眼眶跟着泛红。
三年了,记挂自己的,也只有祖母了。
屋里又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孟欢沁顾不得多想,立即将门推开。
“祖母!”
她跑到老夫人床前,慌张望着她:“祖母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我马上去给你找大夫。”
见人刚回来又要转身往外跑,老夫人紧紧抓住孟欢沁的手。
她惊讶望着孟欢沁,“欢儿,你真的是我的欢儿?”
孟欢沁用力点头,“是欢儿,祖母,欢儿回来了。”
老夫人颤抖着伸出手,依旧不敢相信自己的宝贝孙女会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欢儿,真的是你?”老夫人又问。
孟欢沁直接拉着老夫人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她哭着望向老夫人。
“祖母,您摸摸看,欢儿的脸还是热的,欢儿真的回来了。”
“我的欢儿!”
老夫人将孟欢沁抱在怀里,大声痛哭出声。
一旁的嬷嬷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两人抱了一会儿,嬷嬷忙上前提醒:“老夫人,大夫说了您不能太激动,欢儿小姐回来了,以后她会一直陪着你的。”
老夫人不舍地将孟欢沁放开,拉着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又满足地笑了起来。
“我的欢儿回来了,以后我再也不用看别人有孙女我没有了。”
正笑得开心,突然,老夫人收敛笑容。
老夫人神色惶恐拉开孟欢沁的袖子,布满伤疤的胳膊出现在她面前。
老夫人不可置信抬起头,“欢儿,这是怎么回事?”
她孙女一双玉璧洁白无瑕,跟白瓷似的,为何现如今会布满各种伤疤?
孟欢沁慌张抽回手,用袖子遮住:“没事。”
见老夫人还在看自己,孟欢沁又挤出一个很僵硬的笑容,“我真的没事。”
“你这......”
老夫人还没说完,两眼翻白,竟然直直晕过去了。
“祖母!”
孟欢沁眼疾手快扶住老夫人。
嘶
她身上各处受伤的地方被牵动,伤口传来宛如刮骨一般的痛意。
看出她很痛苦,嬷嬷赶紧上前扶着老夫人躺下。
紧接着又出去叫大夫。
不多时,大夫来了。
为老夫人诊脉后,大夫一脸的不耐烦呵斥:“我说过不能让老夫人情绪过激,你们这样是真的想害死她不成?”
嬷嬷急忙赔笑:“您受累了,今日我们小姐回来,老夫人这才高兴了些。”
“小姐?”大夫皱起眉,将孟欢沁扫了一番后,又是一声冷哼,“既然你家小姐回来了,那就赶紧把银子给了吧。”
“这......”嬷嬷面露难色,她拉着大夫走到一边小声央求着。
孟欢沁看了看昏迷不醒的老夫人,又看向门口的嬷嬷。
很快嬷嬷又回来了,而大夫则甩袖离开。
见此,孟欢沁不悦蹙起眉。
“嬷嬷,这大夫为何如此凶?祖母生病怎么不叫宫里的太医来给祖母诊治?”
嬷嬷心虚避开孟欢沁目光,小心帮老夫人盖好被子。
孟欢沁又环顾一圈,随即看向门口。
不对。
偌大的院子里,似乎只有嬷嬷一个人照顾祖母?
“嬷嬷,其他下人呢?”
嬷嬷身体僵了下,背对着孟欢沁解释:“老夫人不喜欢人多,其他下人遣散了。”
“遣散?那刘伯和福婶呢?他们可是一直在侯府的人,总不可能也遣散了吧?”孟欢沁皱着眉说。
嬷嬷低着头不说话。
“嬷嬷?”孟欢沁又唤了她一声。
嬷嬷慌张站起来,低着头向孟欢沁告退。
“锅里还温着药,我去看着火。”
说罢,嬷嬷慌张逃离。
不对劲。
整个院子都透着不对劲。
孟欢沁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帮老夫人整理头发。
三年不见,原本身体硬朗的老夫人彻底显出了老态,头发花白不说,整个人瘦成了皮包骨。
不知道坐了多久,孟欢沁被一股穿堂风冷到,这才回神。
她站起来,往门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一个穿着嫩绿色丫鬟服饰的小丫头走了进来。
她怯生生望着孟欢沁。
对上她那双冷漠不近人情的眼睛,丫鬟被吓得直接跪在地上。
见她如此慌张,孟欢沁开口问:“你为何如此怕我?”
“奴婢是皇后娘娘派来伺候公主的,叫绿环。”丫鬟怯生生开口。
一听是皇后娘娘给的丫鬟,孟欢沁眉头紧蹙,小巧精致的脸上充满了排斥。
“我不需要,你回去吧。”
说罢,孟欢沁往厨房走去。
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了责骂声。
“那个老不死的就应该早点死了才是,她惹得小姐不高兴,竟然还想让宫里的太医来给她治病?简直是痴人说梦。”
孟欢沁攥紧拳头,眸色晦暗不明。
绿环怯怯往厨房里看了眼,又不安看向孟欢沁。
“公主,要不然咱们还是回去吧,皇后娘娘说让公主先去驿站住着,公主府还没布置好。”
“不必,我在侯府生活了这么多年,就在这吧。”孟欢沁说完,又往厨房扫了眼。
她已经明白老夫人在府中是什么处境,便没出面,而是带着绿环回了自己以前居住的院子。
看着杂草丛生的院落,绿环小心翼翼观察起孟欢沁的表情。
见人没有喜怒,绿环心里有些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在宫里时她就听那些宫人们说过昭华公主不受宠,要不然也不会被送去匈奴三年不求陛下让公主回来。
而今看来侯府是真的没人欢迎她回来,要不然也不可能让院子荒废三年。
但凡中途打扫过一次,也不至于这般。
院落从里到外都透着衰败的气息。
孟欢沁打开房间门。
吱
“啊!”
绿环发出一声尖叫。
她惶恐躲到孟欢沁身后,“公......公主,那是老鼠?”
见她胆子这么小,孟欢沁推开她走进去,将整个房间环视了一圈。
很快她便注意到被翻乱的书柜。
以前她珍爱的那些书散落了一地,有很多已经被腐蚀,变成了一抔土。
“欢儿,你这些书可都是宝贝,哪怕一张废纸哥哥也会帮你捡起来收好,待明儿天气好我再给你拿去晒晒,可不能生虫发霉,要不然我们欢儿还不得哭鼻子?”
在孟雪薇回来之前,孟恒志比自己还宝贝她这些书,而今他也能任由这些书放坏,想来在他心里,这些书同自己一样,被他厌恶了。
她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疼,身上因为离开匈奴时被打出来的伤口在这一刻也跟着开始疼了。
“公主。”绿环红着眼眶劝说:“要不然咱们还是去驿站住吧,侯府实在是欺人太甚,奴婢现在就回去告诉皇后娘娘,让皇后娘娘给公主主持公道了。”
“不必。”孟欢沁收敛所有情绪,面无表情拒绝。
第6章
“我们先收拾,先在这里住着。”孟欢沁面无表情说。
“住这里?”
绿环瞪大眼睛环视一圈。
随即又看向孟欢沁,“这里根本就不能住人,就算是宫中最苦的宫女也住得比这里好,公主还是回驿站吧。”
“不必。”孟欢沁拒绝。
这三年她住过狗窝,睡过猪圈,甚至还因为惹恼了匈奴宠妃被关在茅厕睡了好几个晚上。
现在这对她来说,已经是很好的地方。
两人收拾了一下午,完全收拾好时,已经是傍晚了。
而外面喧嚣声不断,看来是宾客还没走。
绿环忍不住抱怨:“公主,不管怎么说您也是他们养了十几年的女儿,这般冷漠待您,也太过分了。”
孟欢沁脸上一点悲伤的情绪也没有,“我已经还了他们的养育之恩,以后我和他们没什么关系,彼此当透明人比较好。”
绿环盯着孟欢沁看了好一会儿,下意识攥紧拳头。
看来公主在这个家里受了很多苦,也怪不得皇后娘娘会对她有愧疚。
咕噜......
孟欢沁肚子传来一阵抗议。
她这才想起今天急着回来看祖母,从早上起来到现在,什么东西都没吃。
“奴婢去给公主端些吃的来。”说完,不等孟欢沁反对,绿环往厨房跑去。
不多时绿环愧疚带着两个素菜和两个馒头回来了,红着眼眶委屈巴巴望着孟欢沁:“对不起,奴婢也没想到他们这么吝啬,什么都不愿意给,这两个馒头还是奴婢说了好久他们才愿意给的。”
“无妨,有吃的就行了。”她拿起一个馒头,又将另一个递给绿环,“你也吃。”
绿环微怔,随后又低头看向手里的馒头,嘴角慢慢上扬。
外面的人都说公主嚣张跋扈,被侯府宠得无法无天,心思极其恶毒,她被安排来照顾公主的时候还被吓哭了,如今看来这一切都是假的,公主明明很好。
两人刚吃完馒头,赵氏在孟恒志的搀扶下进来了。
赵氏泪眼朦胧望着她。
“欢儿,你能回来可真是太好了,娘很高兴。”
说着话,赵氏伸手想去拉她。
见她已经忘了白天是怎么对她的,孟欢沁眸底闪过一丝嘲弄。
这就是赵氏,两面三刀,永远不知道下一句她会说什么。
孟欢沁毫不犹豫避开,冷冰冰提醒:“我身上脏,夫人还是别靠近比较好,省得脏了您的手。”
“欢儿。”赵氏当即露出受伤的神情,委屈控诉:“你别生气了好不好?薇薇被我们遗落在外面十几年,你顶替了她的生活本来就应该替她受苦,你现在回来了,娘以后一定好好对你。”
孟欢沁低着头,不表态。
见此,孟恒志不满呵斥:“才三年就把规矩忘得一干二净了是吗?这三年母亲为了你寝食难安,你呢?果然没有血缘,永远也喂不熟。”
可她依旧不说话。
孟恒志眸中怒意更浓,再加上上午她强迫自己下跪,孟恒志仰起手就要打她。
绿环挡在孟欢沁前面,强忍着害怕对上孟恒志仿佛要吃人的目光。
“你不能打公主。”
孟恒志疑惑望着绿环,“你是谁?”
“我是皇后娘娘安排来伺候公主的,你要是敢打公主,我就去告诉皇后娘娘,让皇后娘娘惩罚你!”
绿环说完,扬起头无畏迎上孟恒志目光。
得知是皇后的人,孟恒志只能不甘地收回目光。
可看见孟欢沁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孟恒志再次警告:“既然回来了就把你那些所谓的公主威风收一收,别忘了你在匈奴伺候了别人三年,我们侯府愿意收留你,你就应该感激涕零。”
孟欢沁抬起头,一双冷眸直直盯着孟恒志。
片刻后,她苦涩地扯起嘴角:“世子是不是忘了当年真正......”
“你闭嘴!”孟恒志慌张阻止她接着说,再次警告:“最好永远也别说出来,否则我就告诉全天下,你孟欢沁就是离不开男人,让你去匈奴,也是你自愿去的,自愿被男人玩弄。”
孟欢沁脸上血色尽失,她失望看着孟恒志,轻嘲道:“为了孟雪薇,你要毁了一个女人的清白?”
孟恒志有些慌,避开她眸子,小声为自己辩解:“我又没说错,你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呵!
孟欢沁捂着胸口,心脏传来撕裂的疼痛,她被痛得险些昏厥过去。
隔了许久,她才缓过来。
“我留在侯府是为了祖母,对你们......”她勾唇发出轻蔑的冷笑,“你们放心,我知道我父母是谁,不会对你们存在任何非分之想。”
“欢儿,娘还是愿意接纳你的,只要以后你不去打扰薇薇和承光就行。”赵氏拉着她的手说。
孟欢沁立即收回手,自嘲笑了起来。
闹了半天,原来是怕自己去闹。
孟恒志也跟着警告:“如今薇薇和承光已经成亲,你就别妄想了,你在匈奴三年早就被人玩烂了,怎么比得上薇薇?就算给承光做通房也不配。”
孟欢沁攥紧拳头。
她闭上眼睛努力将不该有的情绪全部遮掩住,又露出一抹透着凄凉的苦笑。
孟恒志一阵羞恼。
“我和你说话,你听进去没有!”
她自嘲道:“所以你们认回我的前提是我不能去打扰孟雪薇和许承光是吧?”
“对。”说完,孟恒志又补充道:“以后薇薇和承光回来,你就只能在自己院子里待着,不要出现在他们面前。”
“呵!”
她笑出声。
见她似乎不愿意,赵氏不满蹙起眉,眼里哪儿还有刚才的悔意,她厉声指责:“我们愿意认回你,不求你感恩戴德,你也得知恩图报吧?”
孟欢沁垂眸,纤长的睫毛颤动着,遮掩住眸中真实的情绪。
迟迟得不到回答,赵氏逐渐没了耐心,说话也没了轻重。
“欢儿,你别看大家表面上说你是大英雄,实际上大家都在看你笑话,如果没了侯府的庇佑,你在外面指不定得被人笑话成什么样,又有哪个男人敢娶你?”
孟欢沁颤抖着伸出手指向门口,冷漠吐出一个字:“滚。”
闻言,赵氏瞪大眼睛。
恼怒之后,满眼只剩下了失望。
赵氏叹了口气。
“你还要任性到什么时候?你又不是侯府亲生的,应该在善堂受苦的是你,能让你成为公主,你应该感谢我们才对,而不是......”
“绿环,送客。”
说完,孟欢沁转过去,背对着他们。
见她是真没见她这个做母亲的放在眼里,赵氏心里很不是滋味。
尤其是想到以前总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女儿变成如今这般冷漠疏离,她就很慌。
就好像她和孟欢沁以后再也不会有母女缘了。
她正纠结着要不要挽回,孟恒志恼怒呵斥道:“你怎么和母亲说话的!”
孟欢沁一记冷眼扫过,轻轻蹙起眉,脸上尽是不耐烦。
“可别忘了现在我是公主,还是说你们想让皇上和皇后娘娘知道当年的真相?那我现在就去澄清。”
“不行!”
孟恒志慌了。
看着他这副怂样,孟欢沁眸中闪过一丝轻蔑,紧接着又警告:“要是不想当年的事暴露,那就赶紧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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