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假期回娘家，我爸意外身亡。
满地猩红中，只有我和儿子站着。
我妈撕打着我，说我是个灭绝人伦弑父的畜生。
我却面无表情冷笑，“这不是我干的！”
警察上门拘捕我，儿子像发怒的小兽般挥舞着手臂：“别碰我妈！人是我杀的！”
围观者指着我大骂，
“烂了心肝的畜生！连亲爹都下得去手，还教唆孩子顶罪！你这种毒妇，活该被雷劈成渣！”
审讯室里，老刑警把现场照片摔在我面前。
“一个刚成年的孩子，和外祖父第一次见面无冤无仇，怎么可能有杀人动机？”
“说吧，为什么要弑亲父，还教唆孩子顶罪？”
隔壁隐约传来儿子的喊声：“真的是我！和我妈没关系！”
我抬起头笑了，“他都认了，你们还问什么？”
“杀人偿命，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
张警官攥住桌沿，指节捏得发白，声音从牙缝里迸出来：
“那是你亲爸和亲儿子！你怎么做得出来？！”
我靠在铁椅背上，笑了笑。
“警官，有些人‘天生坏种’，他要杀人，亲妈也拦不住。”
“他都认罪了，你到底想知道什么？直接问他啊。”
张警官额角青筋直跳。
“问他？我们调查过，他光是体检抽血都能当场晕过去！”
他俯身逼近我，眼睛像钩子：“我们调查过了。你已经二十年没回过娘家了。”
“你这次突然回来——到底是为了团圆，还是为了别的？”
我迎着他的目光，脸上的笑容半分没减。
“是啊，二十年没见。我都快忘了我爸什么样了！新年第一天他就这么倒霉，真很遗憾！”
张警官手指戳到了我脸上。
“街坊四邻都说，你爸是出了名的老好人！退休后天天在社区帮忙，谁家有事都搭把手。”
“他们更说，你爸当年把你宠上天，要星星不给月亮！二十年不归家的女儿一回来，当晚他就被碎尸十八块——你竟然没掉一滴眼泪还告诉我很遗憾？”
“弑父，还利用亲生骨肉当刀！于薇薇，你他妈还是不是人？！”
我被他喷了一脸唾沫星子，偏过头笑了笑。
“张警官，您这么大火气，是因为凶手年纪太小还在上大学，觉得太可惜吗？”
“总不能因为真凶才十九岁，您就非得在我这儿完成KPI吧？”
“你——！”
他拳头骤然攥紧，我以为他要隔着桌子扑过来。
僵持了几分钟。
他扭头对角落的队员低声吼道：
“按程序，立刻把于浩浩生父找来！”
他顿了顿，目光钉回我脸上。
“于薇薇，最后提醒你一次。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要是还敢耍花样，我保证一定让你把牢底坐穿。”
不知过了多久，审讯室的门被推开。
一个年轻警察快步走进来，俯身在他耳边低声汇报。
张警官眉头拧紧，
“查不到？于浩浩的生父信息是空白？”
“是，目前除了于薇薇本人，他直系血缘关联人只有于薇薇母亲周慧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