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沈砚是最厉害的捉妖师，却爱上了恶贯满盈的花妖。
花妖每每闯了祸，他都推我出去顶罪。
只因我一手遁形术修得炉火纯青。
可第九十九次，村民们求来了捆仙索将我困在水牢，废去我所有修为。
我耗尽最后一丝灵力向沈砚求救，他却漫不经心哄怀中女子入睡。
“轻点声，绾绾有了身孕，一连几日睡不安稳，别惊着她……”
“村民的丧子之痛总要宣泄，委屈你受些皮肉之苦，这是假死药，我已经安排妥当，定能让你假死脱身。”
话音落下，我手中多了一枚丹药。
可他满心满眼都被花妖占据。
竟连自己最拿手的镇魂丹弄错了一味药都没发现。
只是我死后，他又为何散去一身修为守在忘川之畔，千万年不愿离开？
灵力耗尽，潮湿阴暗的水牢死一般的寂静。
我苦笑着将药丸塞进口中。
脑中浮现我和沈砚的过往。
我自幼跟着师父在青峰山修炼。
沈砚他师父最得意的弟子，三界公认的顶尖捉妖师。
他一身玄色道袍，身姿挺拔，站在山尖的云雾里，仿若仙人。
我们青梅竹马，一同摸爬滚打长大。
师父时常看着我们傻笑。
他说我性子跳脱，而沈砚沉稳，正好互补，将来定是青峰山最般配的道侣。
沈砚闻言总是含笑看我，眼底的温柔能溺死人。
“清漪，等我再斩除十大妖物，便向师父求娶你，让三界都知道，你是我沈砚唯一的妻。”
我信了这话，为早日与他相守，我术法未成便跟随他下山除妖。
很快他成了妖物们闻风丧胆的存在。
可顺利收腹九种大妖后，例外出现了。
沈砚第一次将花妖带到我面前时，我看着他们十指紧扣，瞪大了双眼。
“清漪，这是绾绾……”
不等他说完，我三脚猫的法术脱手而出，对着花妖飞去。
被沈砚轻轻抬手化解。
“清漪，你过分了。”
“师兄，你看清楚，她是妖！”
沈砚看向我的眼神里染上几分愠怒。
“她和那些妖不一样。”
“她善良单纯，从未害人。”
我错愕地垂下手，感觉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地从指缝间滑走。
那花妖倚在沈砚怀中，动容地抹泪笑了。
正如他所说，干净得不似妖物。
我知道，沈砚的承诺做不得数了。
他荒废术法，修为停滞不前，日日守着花妖四处游山玩水，对窗画眉。
起初我认定，他是被花妖蛊惑人心的妖术迷惑，一度偷溜回师门，取了师父的法器为他明心洗髓。
可法器却未曾感应到他身上任何一点异样。
沈砚看着我呆滞的模样，不禁笑出声来。
“清漪，我是最厉害的捉妖师，这世间哪里有妖术能迷惑我的心神？”
我扯出一抹苦笑。
是啊，再高深的妖术在他面前都如同儿戏。
唯一能让他变成这样的，不过是一个情字而已。
“清漪，你无法体会那种感觉，好似从前的日子都白活了一般，有了绾绾，我方知道人活一世真正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