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本就是无情的畜生，不懂凡人情感。”
我哭笑不得。
我若是真的无情，会把快要冻死的他们吞吃下肚，而不是用内丹护他们下山，再帮他医治痴傻的表妹。
只因我是妖，就被打上要害人的烙印。
旁人一句话抵得过我千万句。
难道，这就是李云霄口中的爱吗？
我相信三年前用命护我的李云霄是真的爱我。
可如今站在我面前的他。
只是披着人皮的白眼狼。
李云霄背对着我，长叹一声气。
“你毕竟是庆儿的娘亲，三日后，过完他的生辰，我就送你上路。”
我泣血恨笑，“好好好，真是好极了。”
“李云霄，我发誓，你会后悔的！”
因为，李云霄并不知道镜妖修魂，会与凡人镜魂一体，镜安人活，镜碎人裂。
等我咽气那天。
秦婼婼会身裂而死。
只希望，李云霄永不后悔。
冬风如鬼啸，我没有内丹护体，冷得骨头发疼。
一双绣花鞋落在我的手背上，碾开结痂的伤口，疼得我撕心裂肺。
秦婼婼朝我盈盈一笑：“就算你化成我的模样，为表哥诞下一子，妖怪终究是妖怪，是替代不了我的。”
突然，我听到婴儿啼哭声。
恍惚间，看到她怀里抱着一个婴孩。
我泪眼迷离，朝她伸出手。
“庆儿，我的孩子……”
秦婼婼退后几步，用涂着蔻丹的指甲，在庆儿的脸上留下一道道红痕。
我目眦欲裂，欲要扑上前，啃咬她的血肉，却被李云霄一剑钉在地上。
李云霄跳进地窖，把秦婼婼护在身后。
他看向我的目光满是悔恨：“凌霜，你还不知错！”
我把嘴里的血咽进肚子里，一点一点爬到他脚边。
“我只想看看我的孩子，求求你，让我最后抱抱他吧！”
庆儿听到我痛苦哀嚎声，吓得哇哇大哭。
秦婼婼不耐烦地捂住庆儿的鼻子，活生生把庆儿蒙晕过去。
我哭得更厉害了。
一道道血泪砸在地面。
李云霄背过身，看向眼里含泪的秦婼婼。
“表妹心善，出身名门，把庆儿交给她，一定会养成与她一样好的性子。”
秦婼婼朝我投来挑衅的目光：“表哥，你把庆儿抱走吧。”
“我有些贴己话，要跟表嫂说个明白。”
待李云霄抱着孩子离开后。
秦婼婼握住剑柄慢慢旋转，把我的左手一点点切断。
“你说，庆儿会不会是半个畜生，他是不是也能像你一样，能顶住天山严寒，千刀万剐？”
听到她的话，我的血液顿时凝固，嘴唇发颤，像一条将死的病犬伏地祈求。
“庆儿是我以人身诞下的孩子，不是什么畜生，更顶不住天山严寒。”
“只要你好生待他，我愿意把内丹给你，我愿意去死啊！”
说着，我使出全部力气，朝她磕了三个头。
哪怕我像条狗一样跪地求怜。
可是秦婼婼仍旧不解气。
她恨我夺走李云霄的喜爱，成为李云霄相伴三年的将军夫人，与他成双入对，被军中将士们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