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不痒的责备,却瞬间引爆了江稚
“凭什么!”
江稚眼圈红透,眼泪说掉就掉。
“明明是你默许的!你说只要我开心,在这个办公室里干什么都行!现在看到她生气了,你就把锅都甩给我?”
“不就是因为她是千金大小姐,我是个打工的吗!”
她哭得梨花带雨,一边吼一边要把手里的圆珠笔往地上摔。
“你们有钱人真难伺候!我们普通人,连开个玩笑的资格都没有是吧?行,我不碍你们的眼,我滚!”
说完,她捂着脸就要往外冲。
“站住!”
孟津年想都没想,两步追上去,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看着江稚哭得快要背过气去的样子,他叹了口气,把还在挣扎的江稚按住,语气温柔得像是在哄小孩。
“好了好了,别哭了,谁说你看不起你了?多大点事,值得你哭成这样?”
安抚好江稚,他才转过身看我。
脸上的温柔瞬间收敛,面色疲惫。
“昭昭,你也看见了,小稚刚出社会,心思敏感,自尊心强。”
“她就是个小孩子心性,爱玩爱闹。你别跟她一般见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好吗?”
我冷笑一声,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
孟津年叹了一口气,他走上前,试图揭下我额头那张贴纸。

但这贴纸用的是工业背胶,粘性极强。
他刚一用力,我的皮肤就被扯得泛红生疼。
嘶,我下意识地侧过头去。
“别动。”
孟津年眉头皱得更狠了。
“贴这么死?你也是的,不知道躲一下。”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这算什么。
刀子扎进肉里,怪肉长得太软?
他见撕不下来,随手抽了几张纸巾,想把旁边“临期库存”的字样擦干净。
可惜,油性马克笔的墨水一旦干透了,根本不是几张湿纸巾能对付的。
墨迹非但没擦掉,反而像是一块淤青,在我的额间和眉骨晕染开来。
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我精心化的妆容此刻变得多狼狈。
噗,江稚像是看了一场滑稽戏,捂着嘴笑出了声,眼底是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津年哥,别擦了,越擦越像个大花脸。”
她故作惊慌地抬起手腕,看了腕表的时间。
“哎呀,快六点了!科技峰会的入场时间要到了。这可是咱们公司展示新系统的重要机会,要是迟到了,投资人那边不好交代呀。”
我挥开他的手,冷冷地开口。
“她有一点抱歉的意思吗?”
孟津年一僵,语气软了下来。
“好了,别生气了。当初不是你跟我说,江稚身世可怜,让我多关照关照她吗?”
“她就是刚接触这些新系统觉得新奇,想跟你互动一下。”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很疼,但比不上心口凉意的万分之一。
是啊,当初是我烂好心。
在江稚因为交不起学费在便利店一边打工一边哭的时候,我动了恻隐之心。
我把她从那个重男轻女的泥潭里拉了出来,资助她读完大学,甚至在她毕业找不到工作时,安排她进了孟津年的公司做管培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