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撑不住了，这双手洗了无数次还是觉得脏。”
“是林菀在废墟里给我包扎，她不知道我是谁，却对着我笑。那一刻，我才觉得我像个人。”
“这七年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提醒自己是个罪人。”
“别说了！我让你别说了！”
我失控地大叫，一巴掌狠狠甩在他脸上。
顾沉偏过头，眼神暗了暗，最终只是淡淡地看着我。
“沈离，搭档契约还没到期，我不会杀你。但我也不可能再爱你，更不会陪你继续在黑暗里发烂发臭。”
“这次你勾结叛军动了林菀，差点害死她，我放过你，权当还你以前救过我的命。”
“再有下一次，我会亲手废了你。”
我瘫坐在冰冷湿滑的瓷砖上，崩溃的哭声撕心裂肺。
“顾沉，倘若我说林菀有问题呢？”
顾沉回头，不屑地笑了一下：“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吧，沈离。”
“我知道你就是想离间我和林菀，想让我继续当你的搭档。”
“别学那些庸俗的女人的招数，别让我看不起你。”
他高高在上地指责完，眼底早已寻不见半分往日的默契与温情，直接转身离开。
我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双眼血红，声嘶力竭。
“顾沉，林菀真的会害死你的！”
“顾沉！你回来！你回来！你说过哪怕下地狱我们也要一起的，你这个骗子，说话不算数的骗子！”
“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刺耳的警报声响起，我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知道这是轮船失火的预警。
可是明明约定好时间还没有到，是谁打乱了我的计划？
来不及细想，我刚要去查看炸药的部署情况，下一秒却被人一脚踹到地上。
是顾沉。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刀。
“你做了什么？”
我忍着剧痛，撑着地面想要爬起来，嘴角却扯出一抹冷笑。
“什么做了什么？你不会为了爱情，连这次行动的任务都忘了吧？”
话音未落，一个裹挟着暴怒的耳光狠狠扇在我脸上。
“啪！”
我被打得偏过头去，耳朵里嗡嗡作响，口腔里瞬间弥漫开一股铁锈味。
“我问你把林菀藏到哪儿了！”
顾沉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杀意。
林菀？
我茫然地抬起头，脸上火辣辣地疼。
她怎么会在这艘船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根本没动她。”
顾沉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将我从地上拎起来。
“船上的监控都被你毁了，除了你还有谁？沈离，你真是恶毒到了骨子里！”
我看着他猩红的双眼，那里面除了对我的厌恶，再无其他。
心口像是被一把钝刀子来回拉扯。
“先别管她了！这次任务的目标就在下层船舱，时间快到了！”
“闭嘴！”
他怒吼着将我甩开，我重重撞在冰冷的合金墙壁上，险些昏过去。
顾沉不再理我，疯了似的开始寻找林菀去了哪里。
看着他为另一个女人失控癫狂的背影，我的世界寸寸崩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