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苏清奇】
【年岁:十五】
【资质:绝顶】
【修为:逍遥天境——扶摇层】
【心法:养气诀】
【武学:止水剑法,万剑归宗,魅影剑舞,天魔八音】
稷下学宫。
苏清奇正在月下畅饮。
眼前浮着一块泛着蓝光的虚影。
虚影上密密麻麻列着几行字。
十五年前,他胎穿至此,成了农户家的娃娃。
拜入学堂李先生门下后激活了此系统。
起初,苏清奇觉得弹琴不过是装模作样讨姑娘欢心的把戏。
直到他真正抚上琴弦,才发现琴音竟能引动体内真气流转。
更神奇的是,每当琴艺精进一成,便有玄妙力量灌入经脉。
短短两年光景,他竟从琴韵中悟出独门心法,真气浑厚得直入扶摇境。
那位银发先生还教他将剑气藏于七弦,由此创出魅影剑舞的绝技。
苏清奇拍着酒坛嘟囔,"这最后一步怎就跨不过去?"
檐下月光忽然一晃,传来熟悉的调侃:"今夜改行当酒鬼了?"
"老东西!"
苏清奇抄起酒坛就砸。
只听"啪"地脆响,来人仰脖痛饮,银发在月光下泛着霜色——正是那位驻颜有术的李先生。
"西南道......"
老先生大剌剌霸占了他的躺椅,"就当游山玩水嘛。"
苏清奇夺回酒坛冷笑:"你管毒瘴猛兽叫风景?"
琴案上未干的墨迹映着月光,像极了他此刻抽搐的嘴角。
“你就不怕我去西南道闹一场,给你捅出大篓子?”苏清奇挑眉。
“大篓子?”
李先生嗤笑着夺过酒坛,仰头灌了两口,手指在苏清奇眼前转圈晃悠:“小崽子,记好了——你师父我叫李长生。就凭这名号,天崩了也压不垮。”
装!再装!拳头硬了!
苏清奇指节捏得咔咔响,可一想到这老怪物武功盖世,只得咬牙松了手。
他冷哼一声抢回空坛子:“成!明儿我就去西南道掀个底朝天,让你天天脑仁疼!”
坛底朝天才发现——酒早被喝干了。
老东西,又偷喝!
“哎哟!”
李长生咂着嘴从躺椅上弹起来,“酒不错嘛,下回备十坛,这点儿塞牙缝都不够!”
“喝光了还不滚?老子自个儿酿的酒全进了你肚子!”苏清奇气得直翻白眼。
“没大没小的兔崽子!”李长生乐呵呵揪住他头发乱揉,“偏就稀罕你这臭脾气!”
“撒手!”苏清奇一巴掌拍开,“揪秃了咋娶媳妇儿?”
李长生袖袍一甩,人已飘到院中央:“尽管去闹!苏家儿郎没点血性,往后怎么闯那地方?”话音未落,人影已散。
苏清奇愣在原地。
苏家?那地方?
老东西说话总说半截!
次日辰时刚过。
洛轩一袭青衫,妹妹洛言缕束着马尾,萧若风摇着玉骨扇,三人牵着两匹白马候在院外。
半盏茶后,苏清奇才慢悠悠推开门。
淡绿长袍垂坠如竹,束发玉冠映得眉目生辉。
萧若风“唰”地合拢折扇,笑得促狭:“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苏公子竟舍得拾掇自个儿。”
“人活一张脸。”苏清奇指尖掠过鬓角碎发,“总不能叫人看低了去。”
洛轩瞥见苏清奇背上那柄墨色古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这琴痴,连去西南道办正事都要背着它?好歹带把剑防身啊!"
"清奇师弟,要不先用我的昊阙?"萧若风解下腰间佩剑递过去。那柄通体莹白的长剑在鞘中轻鸣,正是位列天下十大名剑第八的浩然之剑。
苏清奇指尖拂过琴囊笑道:"琴弦为刃,宫商为锋,这墨玉古琴便是我的剑。"琴身暗纹流转,分明是把绝世神兵——这是系统在他琴艺初成时赠予的宝物,既能增幅剑招威力,琴腹中还藏着柄真正的墨玉古剑。
"罢了。"萧若风收剑入鞘,"西南道之事就拜托二位,天启城这边我会随时传信。"
洛轩不耐烦地扯动缰绳:"磨蹭什么?走了。"
"急什么呀~"苏清奇突然朝凉亭里的雪衣女子眨眼,"洛姑娘,待我回来接着弹《洛神赋》可好?"
洛言缕耳尖泛红,捧着茶盏轻轻点头:"我...我在学宫等公子。"
"要日日想我哦~"苏清奇话音未落,洛轩已暴起一掌拍在他坐骑后臀。受惊的马匹嘶鸣着冲出去,撞翻沿途三五书案,惊得学子们抱头鼠窜。
"洛轩你找死啊!"苏清奇勒住缰绳怒骂。
"再废话就把你踹下马。"洛轩阴沉着脸摸向剑柄,"谁是你大舅哥?"
两人一路斗嘴纵马向南,五个时辰后,天启城南门的轮廓终于浮现在暮色中。
天启城里人多规矩严,街上不准跑马,违者当场格杀勿论。大伙儿要么牵马慢行,要么骑在马上缓步前进,出城自然要耗上更多时辰。
苏清奇最烦天启城这点。你瞧他们辰时从稷下学宫动身,愣是磨蹭到申时末、快酉时才晃出城门。刚出城门洞,苏清奇就软绵绵趴在马背上哀叹:"才离开天启城就累成这样,像话吗?"
"这就喊累?后头有你受的。"洛轩望着西沉的日头,伸手推他,"快些赶路,天黑前找不着住处就得睡野地了。"
"早知这般辛苦,不如在学宫躺着!"苏清奇扯着嗓子干嚎。他原想着三年未出天启城,此番定要鲜衣怒马意气风发,谁知刚离城门就浑身发软。
洛轩懒得搭理:"你慢慢挪吧,待会儿自个儿跟野狼作伴。"说罢扬鞭策马,卷起一路烟尘。苏清奇只得催马追赶——露宿荒野哪有锦被软榻舒坦?
......
西南道官道上,柴桑城方向缓缓行来一列车队。八名轻甲骑士护卫着**的宽大马车,眼见暮色四合前不着村,只得就地扎营。
众人分工明确,劈柴生火、猎食取水各司其职。唯有一名骑士瞥见天际掠过的信鹰,趁同伴不备溜到僻静处,扬手擒下飞禽。
这人熟稔地解下鹰爪信笺,但见纸上墨迹淋漓,字字铁画银钩:"师兄,洛轩携少歌已启程,静候援手。"落款"风华"二字力透纸背。
"洛轩来便罢了,清奇那小子又不会武功......"他盯着信笺直皱眉。潜入西南道这些时日,处处暗藏杀机。小师弟不好好待在学宫,跟着跑来这龙潭虎穴作甚?
"罢了!"他将疑惑甩到脑后,摸出寸许纸条,拈着鼠须笔簌簌疾书。
信刚写完,塞进绑在大鸟腿上的竹筒里。
"学正,跑哪儿去了?逮了两只山鸡,快来帮忙收拾!"
"来了来了!"学正赶紧把大鸟放走,装作没事人似的走过来:"刚瞧见只野兔,本想加个菜,结果让它溜了。"
十日后,苏清奇与洛轩站在了柴桑城门前。
都说这里是西南道最阔气的地界,满街富商,遍地才子。
北离老话讲,青州九城拢共只占天下八分财气,帝都天启城独占一分。
余下那一分,各城匀点儿,最后半成独归柴桑。
可真进了城,苏清奇直撇嘴——
街上空荡荡的,家家大门紧闭,冷清得瘆人。
洛轩拧着眉头:"晏顾两家斗到这地步,连柴桑城都遭了殃。"
"不是说好二师兄来接应?人呢?"苏清奇踮脚张望。
"催命似的赶路,马都快累吐了,人家能飞过来?"洛轩没好气地瞪他。
苏清奇一摊手:"不是你说'快走快走'?这会儿倒嫌我腿脚利索了?"
"油嘴滑舌。"洛轩轻哼,转头望向北城顾家宅院方向,"时辰尚早,先去顾家寻剑门师兄,等梦杀师兄到了再议。"
"你先去。"苏清奇摆摆手,"听说柴桑有种'月落白',滋味仅次于雕楼小筑的秋露白,我得尝尝鲜。"
洛轩皱眉:"少贪杯,一个时辰后顾家碰头。"
"晓得晓得,比老妈子还啰嗦。"苏清奇作势轰他。
待洛轩走远,他扯着缰绳慢悠悠拐进巷子,一路寻那卖月落白的铺子。
全城独一家,唤作兰玉轩。
可偏偏吃了闭门羹。
"造孽哟,争什么西南第一,连累老百姓喝不上酒。"苏清奇咂咂嘴,只得调转马头。
酒没喝成,索性去顾家找三师兄——听说那位屋里藏着不少好酒。
龙首街往日最是热闹,如今却空无一人。
不过有个地方不一样。
别的街道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见不着。
可到了龙首街,倒是有几个活人。
卖猪肉的王屠户。
旁边纳鞋底的李婆婆。
还有卖油的张小哥。
以及卖包子的赵大婶。
苏清奇觉得纳闷,整座柴桑城都死气沉沉的,这几位倒好,照常开门做生意。
就算再缺钱也不至于这样吧?
特别是那个王屠户,案板上连根肉丝都没有,手里却一直握着把剔骨刀。
要说这四个人没问题,**苏清奇都不信。
更奇怪的是,当苏清奇骑马经过时,四双眼睛齐刷刷盯了过来。
有人眼神疑惑,有人满脸不屑,有人目露凶光,还有人眼波含情。
刚经过卖油的摊子,突然冒出个少年拦住去路。

细看之下,是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小子。生得唇红齿白,眉宇间还带着几分稚气。
"这位公子一看就是贵人!要不要来我家酒馆喝两杯?"
少年堆着笑脸殷勤招呼。
"酒馆?"苏清奇扭头看见招牌上"东归"两个大字,"字倒有几分意思。你这儿有什么好酒?"
"有!当然有!"少年见生意上门,顿时来了精神。
他这酒馆共有十二种佳酿:桑落、新丰、茱萸、松醪、长安、屠苏、元正、桂花、杜康、松花、声闻、般若。
不过价钱不便宜,一壶要二十两银子。
少年说柴桑城有名的月落白卖十八两一壶,他的酒比月落白更胜一筹,所以要价二十两。
这话勾起了苏清奇的兴趣:"真比月落白好?那我可得尝尝。"
说着翻身下马,牵着缰绳往酒馆里走。
少年喜出望外,屁颠屁颠跟在后面:"客官里边请!当心台阶!马交给我拴门口就行。"
"嗯。"苏清奇应了声,抬脚迈进酒馆。
馆子里收拾得挺干净,看得出主人很用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