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晚霞的余辉,两人一起往村长家走去,大力姐边走边侧头打量着江问渔,看她一副弱儿吧唧的样子,也不像是个强盗劫匪,反而一身书卷气,怎么也不像个糙女郎,怪也,难道是百年前的隐世家族贵人直接躲藏在里面。不管了,村长比她眼尖,她能做的只有带过去让村长看看,由她来决定。
“女君怎么称呼?”
“叫我江问渔就行。”
“那个江女君,前面就是张村长家了,我去敲门。”
“村长,张村长在家不?我大力呀”,张大力扯着她洪亮的嗓门对着门口大喊着。
开门的是一清瘦男子,面容有些沧桑,见到是张大力来,熟稔的说道,“是大力呀,快进来,当家的在家呢。”
“张主夫,嘿嘿,我这就进。”张大力麻利的说着。
随即,堂屋内走出来一位40岁上下中年女人,小麦色的肌肤,嘴里斜叼着烟斗,那双看尽了村庄几十年悲欢的眼睛,温和而明澈。
“大力,你找我啥事?”边说边打量着后面的江问渔,手上不停地往墙上拍打草鞋上的泥块。
张大力见村长在家,对着她极力挤出谄媚样,“嘿嘿,村长,我在田地里捡到个人,这位女君叫江问渔,她说她跟她师傅一直隐居在山上,现在师傅已死,见就剩她一人,让她下山生活。我看她受伤了,弱儿吧唧怪可怜的,马上天就擦黑了,也没地方去,我这不捡过来给你瞧瞧嘛。”
村长张桂香朝江问渔努努嘴,“你一直隐居在青岭山脉里?”
江问渔点点头,“是的,村长好。我自小跟师傅一直生活在上中,跟她学习理事,从未下过山。如今师傅已逝,临走前叮嘱我下山生活,如果可以,将她倾囊相授的学识报效我朝。”
见她们盯着自己一脑门血看,她又摸了摸自己头,“下山不小心碰到了野猪,仓皇逃跑时磕在一石头上。村长,天色已晚,我想借一处地方暂居下来,把伤看好,还请村长通融一二。”
“嗯……难怪你穿着这身奇怪的打扮。”村长抽着烟,顿了顿又说道:“你这头伤得不轻呢,瞧着头上血都已经干涸了,是得休息下来养几天。这样,我们村有三处空房子,村南边一户,有点破旧;村东一户,老人家随女儿迁居到青岭县城里了,这个有点贵;村西头还有一户,这个就靠着山。女君你想去看哪个?”
江问渔也不想多挑,既然自己从山中来,那就贴着大山住,“村西头靠山那户吧,多谢张村长了。”
“莫谢,莫谢。我一会让孩他爹抱一床被子,借点粮食给你。我们村人比较淳朴,你要想留下来养伤,就要遵守村中规矩,不可做有损张安村之事。”
终于能留下来了,江问渔很是高兴,忙点头作揖道,“那就谢谢村长,我一定会遵守的。”
说完江问渔便朝张大力拱手作揖说了感谢,便跟村长与张主夫一起拿着粮食往住处走去。
可能是天已擦黑,路上没有遇到什么旁人。一刻钟后,几人来到一处寂静破败院落前。
“咳”张村长摸摸鼻子,“那个……我也好久没来过这里了,江女君,让我家的娃他爹先帮你简单收拾一下,你今晚凑合住着,明天我找人来修缮一下。钱我也不多收了,10文一个月吧。”江问渔听完点点头,还能怎样,她都没有钱哪里硬气的起来,没事的,到哪都是万事开头难。
“谢谢张村长了,我自己收拾,天色也晚了,您们还是回家吃晚饭吧,等我安定下来,再请您上门吃饭以示感谢。”
“也行,以后有不清楚的再来问我。”说完张村长放下东西带着主夫走了。
……

终于有个房子了,江问渔四处打量了一下,这户人家只有两间房,一间厨房,一间卧室,四周是菜园子,篱笆已经破败不堪。江问渔推开房门,房间里只有一张豁了脚的四方桌子,一张倒塌的床板,还真是穷的可以。
江问渔一屁股坐在门槛上,她累了,不想收拾,这一天神经都是绷的紧紧的,也终于有时间好好理一理今天发生的一切。她明明是开着车回家散心,途中穿过一处很长的隧道,一阵白光包裹,然后自己跌落在森林里,车也不见了。
说到车,她咋还能看到自己的车停在一个空间里呢,不会吧,应该不是幻觉,江问渔一个机灵,我的车也来了?而且成为我的金手指啦。我的亲亲老天奶,你真好,有车我就知足了。江问渔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立刻闭眼查看车里她的行李还在不在,哈哈,都在呢,她的汽车充气床垫,它的被子、衣服、零食、各种在S城家里关于她的东西都在。
今晚就可以把车里的充气床垫和被子拿出来睡觉了,村长家的被子能不用就不用,江问渔有轻微洁癖,不习惯用别人家东西。
“哎呀,先吃点东西,填饱肚子”。
吃完天色已完全黑,江问渔从汽车中找到她的钥匙扣,上面有个黄色的小电筒挂饰,打开点亮房间,借着微弱的光束,用墙角的破扫帚四处扫了一下,她是怕房子常年不住人有蛇虫鼠蚁,也叫净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