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爸妈丢到孤儿院的第5年，我们在孤儿院爱心义卖日不期而遇。
他们是来给林岁岁买手工玩偶的。
而我是守摊的小小志愿者。
妈妈拿着毛绒玩具的手抖了抖，红着眼睛朝我伸出手：
“芝芝，好几年没看到你了，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我下意识闪躲。
只是把毛绒玩具用牛皮袋子装好递给她，露出一个礼貌又疏离的微笑。
“谢谢，20块！”
她愣了愣，眼里闪过一丝错愕。
我直接将玩偶塞进她手里，低下头去摆弄我的摊位。
她却突然上前，将我猛地往她身前一拽。
“走，芝芝，我们不呆这里了！跟妈妈回家！”
我只是没有什么情绪地后退了一步，避开她的手。
淡漠地开口：
“对不起阿姨，我已经有家人了。”
……
妈妈怔怔地眨了几下眼，脸色瞬间红了。
“你这孩子！什么家人，我们不就是你的家人吗？”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愠怒。
我抬起头，嘲弄地看着她。
家人？
妈妈，当初毫不犹豫要将我送走的人，不就是你吗？
见我不回答，她伸手就要拉我，我却再次往后退了一步。
空气瞬间凝滞。
孤儿院其他小朋友全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广场上人群熙来攘往，我俩就这样僵持着，场面有些尴尬。
直到我爸不耐烦的催促声响起，这才打破了僵局。
“淑芬，给岁岁买的玩具买好了吗？”
乍然见到我，爸爸瞬间瞪大双眼，不自觉哽咽出声：
“芝芝，你怎么会在这里？”
“5年了，你都长这么高了，你知不知道这些年，爸爸妈妈很想你，我们……”
我没看他一眼，直接打断他：
“叔叔阿姨，你们买不买东西？不买的话，不要挡着我卖东西好吗？”
“你这孩子，你怎么还是这样……”
妈妈脸色一沉，刚要发作，她的手机响了。
不用猜，我都知道是他们那离不得人的宝贝女儿，林岁岁打来的。
妈妈表情变了变，莫名地向我投来一个心虚的眼神。
然后她清了清嗓子，语气轻柔地接起电话：
“岁岁啊，妈妈在给你买玩具呢！”
“你身上又疼了吗？好好好，爸爸妈妈马上回来！”
挂了电话，她的脸上蒙上一层愁云。
“老公，岁岁又不舒服了，她这身体离不了人，不像芝芝……”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爸爸推了一下，爸爸皱着眉使眼色。
“好了，别说了。”
妈妈愣了一下，欲言又止地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爸爸伸手想摸我的头，却被我侧身闪过，他尴尬地笑了笑：
“芝芝，你妹妹又犯病了，我们得先回去一趟。”
“你什么时候收摊？可不可以等等我们，我们一会来找你好不好？”
“不用！”我的声音立马拔高。
“到时候别又说我害林岁岁发病的，我担不起这个责任！”
闻言，爸妈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变幻，妈妈的眼泪一下掉了下来。
“芝芝，你这是在怪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