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半，天刚蒙蒙亮。
林渊准时睁开眼睛。
三百年的修真生涯养成的生物钟，并不会因为这具年轻身体而改变。他从床上坐起，简单活动了一下筋骨。
经过淬体丹的改善，这具身体的状态好了太多。肌肉线条明显了一些，皮肤下的脂肪层变薄，整个人透着一种精悍的气息。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六月的晨风带着凉意吹进来，拂过脸庞。远处的天空泛起鱼肚白，城市还未完全苏醒，只有零星几盏路灯还亮着。
“该开始正式修炼了。”林渊低声自语。
他盘膝坐在地板上——房间太小，没有专门的地方。但修真者随遇而安，并不讲究这些。
按照《基础吐纳法》的引导，林渊调整呼吸。
一呼一吸，缓慢而绵长。
刚开始还刻意控制节奏，几个循环后，身体就自动进入了状态。意识沉入丹田，感受着那微弱的“气感”。
虽然稀薄，但确实存在。
这个时代，灵气已经开始复苏了。
前世记忆里，2015年夏季是全球灵气复苏的起始点。最初的变化很微弱，只有极少数敏感体质的人能察觉到异常。大多数人只会觉得“最近空气好像变好了”“睡眠质量提高了”之类。
要到三个月后的昆仑灵潮爆发，灵气浓度才会急剧提升，各种超凡现象才会真正进入公众视野。
而现在，林渊比所有人都早了三个月起步。
而且，他有系统。
【宿主：林渊】
【状态：修炼中（吐纳法运转）】
【境界：凡人（炼体期）】
【当前进度：气血充盈度78/100，经脉通畅度32/100】
光屏自动显示修炼数据。
炼体期是修真之路的第一步，严格来说还不算真正踏入修行。这个阶段主要是改善体质、打通经脉，为后续的炼气做准备。
普通人要完成炼体，至少需要三五年苦功。资质差点的，十年八年也是常事。
但林渊不同。
他有前世的经验，知道最有效的修炼方法；有系统辅助，可以精准掌控进度；更重要的是，他的灵魂本质是渡劫期修士，对“气”的感应远超常人。
一个小时后，林渊缓缓收功。
睁开眼睛的瞬间，瞳孔深处似乎有流光一闪而过。他吐出一口浊气，那气息在空气中凝成一道白线，射出半米远才消散。
“进度不错。”林渊满意地点头。
一次吐纳，气血充盈度提升了3点，经脉通畅度提升了1点。照这个速度，最多一周，他就能完成炼体，正式踏入炼气期。
起身，洗漱，换上一套干净衣服。
今天还有正事要办。
二
上午八点，林渊出现在江城CBD商圈。
这里高楼林立，玻璃幕墙反射着晨光。西装革履的上班族步履匆匆，手里端着咖啡，脸上挂着标准的都市表情——疲惫、焦虑、又带着一丝麻木。
林渊的目标是“天宇大厦”，楚氏集团总部所在地。
昨晚查看系统时，他注意到一个细节：可投资对象列表每天会刷新一次。今天凌晨刷新后，列表里多了一个名字。
楚清月（女，28岁）
· 潜力评级：A+（商业天才，玄阴之体）
· 当前状态：楚氏集团执行总裁，面临内部夺权危机
· 投资建议：助其稳固地位，可获得商业资源+特殊回报
· 预估成功率：61%
玄阴之体。
林渊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这是一种极其罕见的修炼体质，天生亲近阴寒属性的灵气。若修炼合适的功法，进境一日千里。但同时，玄阴之体也容易招来麻烦——这种体质对某些邪修、鬼修、乃至血族来说，都是大补之物。
前世，楚清月的结局并不好。
林渊记得，大概在灵气全面复苏后两年，楚氏集团突然易主，楚清月本人则“因病逝世”。现在想来，恐怕不是简单的商业斗争。
“这一世，倒是个不错的投资对象。”林渊心想。
他走进天宇大厦一层，豪华的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前台坐着两名妆容精致的接待员，正在处理访客登记。
“你好，我预约了楚总。”林渊走上前，报出一个名字，“林渊，九点钟。”
这是他昨晚通过一些“小手段”搞到的预约——当然，不是以真实身份。系统商城里有一种叫“临时身份卡”的东西，20天道点数一张，可以生成一个合理的临时身份和预约记录。
接待员在电脑上查询后，抬头微笑：“林先生，请上28楼，会客室已经准备好了。”
林渊点头致谢，走向电梯。
电梯里还有几个人，都在低声交谈着工作。他站在角落，观察着镜面中自己的倒影。
昨天理发、买衣服的投入是值得的。现在的他，看起来不像个失业青年，更像是个初入职场、但有潜力的年轻人。
电梯在28楼停下。
这一层是高管办公区，装修比大堂更显奢华。深色的实木地板，墙上是抽象派油画，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香氛。
秘书已经在会客室门口等候。
“林先生，楚总还在开会，请您稍等片刻。”秘书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性，干练而礼貌，“咖啡还是茶？”
“清水就好。”林渊说。
他走进会客室，在沙发上坐下。房间很大，一面是落地窗，可以俯瞰半个江城的景色。茶几上放着几本财经杂志，封面人物正是楚清月。
林渊拿起一本。
封面上的女人看起来二十八九岁，五官精致，眼神锐利。她穿着一套深蓝色职业装，长发盘起，露出修长的脖颈。照片是在某个论坛上拍的，她正在发言，气场强大。
楚氏集团，江城本土最大的民营企业之一，涉及房地产、零售、物流等多个领域。三年前楚老爷子突然中风退居二线，楚清月临危受命，以二十五岁的年龄接任总裁。
这三年来，她把集团业绩提升了40%，但也得罪了不少人——特别是楚家的旁系亲戚。
“内部夺权危机……”林渊翻着杂志，心中了然。
按照前世的轨迹，大约两个月后，楚清月会被自己的叔叔楚文博联手几位股东逼宫，失去对集团的控制权。表面原因是“决策失误导致重大损失”，实际上是有人故意设局。
而那时的楚清月，玄阴之体已经开始显现副作用，身体虚弱，无力应对。
门开了。
楚清月走进会客室。
和照片上相比，真人更加惊艳。她的身高大约一米七，身材匀称，步伐干练。但林渊注意到，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底有淡淡的青黑。
那是玄阴之体未被疏导、反噬身体的征兆。
“林先生？”楚清月伸出手，声音清冷，“我是楚清月。”
林渊起身握手。
触手的瞬间，他感觉到一股冰凉的寒意。这不是体温低，而是某种更深层的东西。
“楚总，幸会。”林渊微笑，“我是林渊，一名……咨询顾问。”
“咨询顾问？”楚清月坐下，示意秘书出去，“我查过林先生的资料，似乎……很简洁。”
她的眼神带着审视。
林渊知道，那种临时身份卡只能生成基础信息，经不起深入调查。但他本来也没打算用假身份蒙混过关。
“楚总可以直接点问。”林渊坦然道，“我确实不是什么知名咨询师。今天来找您，是因为我得知您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烦。”
楚清月挑了挑眉：“麻烦？楚氏集团运营正常，第三季度财报预期增长15%，我不知道林先生指的是什么麻烦。”
“商业上的麻烦可以解决。”林渊直视她的眼睛，“但身体上的麻烦呢？”
楚清月的表情微微一僵。
“我不明白林先生的意思。”
“每晚子时，是不是会觉得浑身发冷，像是掉进冰窟？每月十五前后，是不是会莫名心悸，难以入眠？还有……”林渊压低声音，“最近是不是开始做奇怪的梦？梦里有冰天雪地，有古老的宫殿？”
楚清月的呼吸急促了一瞬。
她的手不自觉握紧，指甲陷进掌心。
这些症状，她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包括私人医生，也只以为是工作压力大导致的神经衰弱。
“你是谁？”她的声音冷了下来，“谁派你来的？”
“没人派我来。”林渊摇头，“我只是一个……能看到问题，并且能解决问题的人。”
他顿了顿，继续说：“楚总，您得的不是病，是一种特殊的体质。如果不加以疏导，三个月内，您的身体会彻底垮掉。而那个时候，您的那些‘亲人’，应该很乐意接管楚氏集团吧？”
会客室里陷入沉默。
楚清月盯着林渊，眼中情绪复杂：警惕、怀疑、震惊，还有一丝……希望。
良久，她开口：“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很简单。”林渊说，“您现在可以感受一下，是不是左肋下三寸处，有一个点按上去会刺痛？”
楚清月迟疑了一下，还是抬手按向那个位置。
“啊！”她轻呼一声，脸色更白了。
那里确实有一个痛点，以前从没发现过。
“那是玄阴之气淤积的节点。”林渊解释，“您的体质特殊，天生会吸收环境中的阴寒能量。但因为没有修炼法门引导，这些能量在体内乱窜，损伤经脉内脏。”
楚清月沉默了。
她想起这些年看过的医生，吃过的药，做过的检查。所有结果都显示“指标正常”，但那种虚弱感和寒意，却越来越严重。
“你能治？”她终于问。
“能。”林渊肯定地说，“而且，我还能帮您解决另一个麻烦。”
“什么？”
“您叔叔楚文博，最近是不是在接触‘鼎盛投资’？”林渊抛出一个重磅消息。
楚清月的瞳孔骤然收缩。
鼎盛投资，一家新进入江城的私募基金，背景神秘。楚文博确实在私下接触对方，这件事她也是昨天才收到风声。
“你怎么知道？”她的声音带着寒意。
“我有我的消息渠道。”林渊没有正面回答，“重点是，鼎盛投资背后的实际控制人，姓周。”
“周？”楚清月皱眉，“江城周家？”
“对。”林渊点头，“周家想通过楚文博，拿下楚氏集团在城西那块地。那块地下面，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
“这个暂时不能说。”林渊摇头，“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让他们得逞，楚氏集团损失的不仅是一块地，而是整个集团的未来。”
楚清月站起身，走到窗前。
从28楼俯瞰，江城尽收眼底。这座她从小长大的城市，这个父亲和爷爷留下的基业，现在却内忧外患。
“你想要什么？”她转过身，直截了当地问。
“合作。”林渊也站起来，“我帮您解决身体问题，帮您稳固在集团的地位。作为回报，我需要楚氏集团的资源——不是控制权，而是合作机会。”
“具体点。”
“第一，我需要一个合法的身份，方便行事。”
“第二，我需要您在某些时候，提供资金和渠道支持。”
“第三，未来如果我有其他商业计划，楚氏集团有优先投资权。”
林渊说完，补充道：“当然，这些合作都会基于公平原则。我不会让您吃亏。”
楚清月思考着。
眼前这个年轻人太神秘了。他能说出自己最隐秘的症状，知道集团内部的暗流，甚至了解周家的动向。
要么他背后有一个庞大的情报网，要么……他本人就非同寻常。
“我如何相信你？”她问。
“您不需要完全相信我。”林渊笑了，“我们可以从小处开始。比如，我先帮您缓解一下今晚的症状。如果有效，我们再谈下一步。”
这个提议很务实。
楚清月点头：“好。你要怎么做？”
林渊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瓷瓶——这是昨晚用剩余药材制作的简易版“暖阳散”，虽然效果有限，但缓解玄阴之体的不适足够了。
“睡前取一小勺，温水冲服。”他把瓷瓶放在茶几上，“今晚您应该能睡个好觉。明天同一时间，我会再来。”
楚清月接过瓷瓶，打开闻了闻。一股温和的药香，让人心神一宁。
“如果有效……”她看着林渊，“明天我们可以继续谈。”
“期待再次见面。”林渊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三
走出天宇大厦，林渊看了眼时间：上午九点四十。
他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苏沐白，是我。”电话接通后，林渊说，“你现在在哪？”
“林先生！”苏沐白的声音透着兴奋，“我在聚宝斋。您有什么吩咐？”
“半小时后，老地方见。有事要你做。”
“明白！”
挂断电话，林渊走进路边一家咖啡馆。点了一杯美式，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他需要整理一下思路。
重生第三天，进度比预期快。
苏沐白已经初步收服，楚清月这条线也搭上了。接下来要做的，是尽快提升自身实力，同时开始布局。
系统光屏在眼前展开：
【主线任务：建立‘天道盟’雏形】
【任务要求：三十天内，拥有至少三名追随者，建立固定据点，获得稳定收入来源】
【当前进度：追随者1/3，据点0/1，收入来源0/1】
【剩余时间：27天】
三名追随者，苏沐白算一个。楚清月有潜力，但需要时间。还需要再找一个。
据点……现在的出租屋肯定不行。需要找一个隐蔽、安全、方便修炼的地方。
收入来源是最实际的。修真也需要钱——购买药材、玉石、布置阵法等等，都需要大量资金。总不能一直靠忽悠。
“得找点赚钱的门路。”林渊抿了口咖啡。
前世作为散修，他最擅长的就是搞资源。炼丹、炼器、制符、阵法……虽然现在修为全无，但知识还在。一些低阶的东西，用凡俗材料也能做出简化版。
正思考着，窗外传来一阵喧哗。
林渊抬头看去。
马路对面，一家珠宝店门口围了不少人。几个店员焦急地站在门口，对着对讲机说着什么。很快，警车鸣笛声由远及近。
抢劫？还是纠纷？
林渊本没打算管闲事，但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
【叮！检测到特殊事件：灵气异常波动】
【地点：对面珠宝店内】
【建议：前往查看】
灵气波动？
林渊心中一动，结账起身。
四
珠宝店名叫“金玉满堂”，是江城的老字号。店面很大，装修奢华，主要经营黄金、玉石、翡翠等。
林渊走到店外时，警察已经到了。警戒线拉起，围观群众被拦在外面。
“发生什么事了？”他问旁边一个大妈。
“听说有人昏倒了！”大妈兴致勃勃地说，“还是个年轻人，买玉的时候突然就倒下了，怎么叫都不醒！”
“是不是心脏病啊？”
“不知道啊，救护车还在路上呢！”
林渊皱眉。
透过玻璃橱窗，他看到店内的情况。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躺在地上，面色青紫，呼吸微弱。店员和警察围在旁边，束手无策。
但林渊看到的，不止这些。
他的眼中，那年轻人的身体表面，萦绕着一层淡淡的黑气。那黑气正在侵蚀他的生机，每过一秒，他的气息就弱一分。
“煞气入体……”林渊心中一惊。
这是接触了某些不干净的东西，被阴煞之气侵入。普通人沾染一点都会大病一场，看这年轻人的情况，恐怕是直接接触了煞气源头。
而且，那股煞气的性质……
林渊的目光扫过店内柜台，最终落在一个角落的展柜上。
那里陈列着几件古玉。其中一块青黑色的玉佩，正散发着肉眼不可见的黑气。
“找到了。”林渊低语。
他挤过人群，走到警戒线旁。
“先生，请退后。”一个年轻警察拦住他。
“里面那个人，我能救。”林渊平静地说。
警察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他得的不是普通病症，是中了邪煞。”林渊指了指店内，“再不救，撑不过十分钟。”
这话在普通人听来，简直荒唐。
警察的脸色沉了下来：“先生，请不要妨碍公务。救护车马上就到……”
“等救护车到了，人就没了。”林渊打断他，“让我进去，出了事我负责。”
他的声音不大，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警察犹豫了。
这时，店内一个中年男人冲了出来。他穿着唐装，戴金丝眼镜，看起来像是店里的负责人。
“谁能救？谁能救我儿子？”男人脸色惨白，抓着警察问。
“这位先生说他能……”警察指了指林渊。
男人看向林渊，眼中先是怀疑，但看到林渊那双平静深邃的眼睛后，咬了咬牙：“让他进来！快！”
事态紧急，警察也只能放行。
林渊走进店内，蹲在年轻人身边。
近距离观察，情况更糟。煞气已经侵入心脉，年轻人嘴唇发紫，额头渗出冷汗，身体在轻微抽搐。
“他刚才碰了什么？”林渊问。
“就是……就是看看玉。”店员结结巴巴地说，“在那边柜台，看了一块古玉……”
林渊站起身，走到那个展柜前。
隔着玻璃，他能清晰感觉到那块青黑玉佩散发的阴寒煞气。这东西至少在地下埋了上百年，而且是在极阴之地。
“把这块玉取出来。”他说。
“这……”店员看向老板。
“取！快取！”唐装男人吼道。
店员手忙脚乱地打开展柜，用镊子夹出玉佩。林渊接过，入手冰寒刺骨。
他走到年轻人身边，左手托着玉佩，右手并指，在年轻人眉心、胸口、丹田三处各点一下。
每点一下，就有一丝微弱的神念注入，暂时护住要害。
然后，林渊做了一件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事——
他咬破自己的舌尖，一口精血喷在玉佩上！
“嗤——”
精血与玉佩接触的瞬间，竟然发出类似烧红的铁浸入水中的声音！玉佩表面的黑气剧烈翻腾，隐约还能听到一声凄厉的尖啸！
围观的人吓得后退几步。
林渊不为所动，连续喷出三口精血。每喷一次，他脸色就苍白一分，但玉佩的黑气也淡一分。
三息之后，玉佩恢复成普通的青黑色，那股阴寒煞气消散无踪。
林渊长舒一口气，将玉佩放在地上。
再看那年轻人，脸色渐渐恢复红润，呼吸变得平稳。几秒钟后，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爸……我怎么了？”他茫然地问。
“醒了！醒了！”唐装男人扑上去，抱住儿子，喜极而泣。
店内一片哗然。
警察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刚才那一幕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
林渊站起身，感觉一阵眩晕。
刚才那三口精血，消耗了他不少元气。虽然淬体丹改善了体质，但毕竟还是凡人，精血是生命的精华，不能轻易动用。
“这位……大师！”唐装男人安顿好儿子，快步走到林渊面前，深深鞠躬，“感谢大师救命之恩！请问大师尊姓大名？”
“林渊。”林渊摆摆手，“举手之劳。”
“这哪是举手之劳！”男人激动地说，“若不是大师，我儿子今天恐怕……对了，我是这家店的老板，赵成海。大师，请务必让我答谢您！”
林渊想了想，说：“如果赵老板真想答谢，不如帮我一个忙。”
“您说！只要我能做到，绝不推辞！”
“我需要一些东西。”林渊报出几样物品，“上好的朱砂、雄黄、黄纸、狼毫笔，还有……一块品质不错的玉，最好是羊脂白玉。”
这些都是制作符箓、布置阵法的基础材料。
赵成海是开珠宝店的，这些东西对他来说不难。
“没问题！”他一口答应，“大师请稍等，我马上让人准备！”
十分钟后，林渊提着一个精致的礼盒走出珠宝店。
盒子里不仅有他要的材料，还有赵成海硬塞的一张银行卡。
“大师，卡里是五十万，密码六个八。”赵成海当时说，“钱不多，是我的一点心意。以后大师有任何需要，随时找我！”
林渊没有推辞。
他现在确实需要钱。
走出店门时，系统提示音响起：
【叮！特殊事件处理完成】
【获得奖励：天道点数×200，初级制符技能×1，赵成海的好感度（尊敬）】
【提示：赵成海（潜力评级B-，玉石鉴定专家，人脉广泛）可发展为潜在盟友】
林渊嘴角微扬。
意外收获。
五
中午十一点，老城区一家茶馆。
苏沐白已经在包厢里等候。见林渊进来，他立刻起身：“林先生。”
“坐。”林渊在他对面坐下，将礼盒放在桌上，“看看这个。”
苏沐白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材料，眼睛一亮：“朱砂、黄纸……还有这块玉，品质上乘！林先生，您这是要……”
“制符。”林渊简单地说，“你现在剑体初醒，需要护身之物。我给你做几道护身符。”
苏沐白感动道：“林先生对我恩重如山，我……”
“别说这些。”林渊摆摆手，“我帮你，是因为你有价值。而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提升实力，证明自己的价值。”
这话很直白，但苏沐白反而觉得安心。
等价交换，比虚无缥缈的恩情更让人踏实。
“我明白了。”苏沐白正色道，“林先生有什么吩咐？”
“两件事。”林渊说，“第一，帮我打听一个人——鼎盛投资的实际控制人，周家是谁在主事。越详细越好。”
“周家？”苏沐白皱眉，“江城周家，我知道。家主周天雄，五十三岁，做建材起家，现在涉足地产、金融。他有个儿子叫周浩……”
“周浩我见过。”林渊打断他，“昨天在聚宝斋。”
苏沐白恍然：“原来是他。林先生，周家虽然不算顶尖世家，但在江城经营多年，根基深厚。而且……我听说他们背后，可能有些‘不干净’的东西。”
“不干净？”林渊挑眉。
“只是传闻。”苏沐白压低声音，“周家这几年发展太快，有些不合常理。有人说他们养了‘风水师’，也有人说他们和某些邪道有来往。具体不清楚。”
林渊若有所思。
如果周家真的接触了超凡力量，那就不只是商业对手那么简单了。
“第二件事，”林渊继续说，“帮我留意江城有没有要出售的房产。要求：位置相对隐蔽，环境清静，最好有独立院落。价格……控制在五百万以内。”
赵成海给的五十万，加上自己原有的几千块，离五百万差得远。但林渊有信心，一个月内凑到这个数。
“好的。”苏沐白点头，“我会尽快打听。”
“还有，”林渊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个药方，“按照这个方子，抓七副药。三天后开始，每天一剂，连续七天。”
那是为苏沐白量身定制的筑基方，可以加快剑体觉醒速度。
苏沐白接过药方，郑重收好。
“对了，”林渊想起什么，“你对玉石了解多少？”
“略知一二。”苏沐白说，“苏家有一些古玉收藏，我小时候接触过。”
“那正好。”林渊打开礼盒，取出那块羊脂白玉，“帮我看看这块玉。”
苏沐白接过玉，仔细端详。
玉是圆形玉佩，直径约五厘米，通体洁白温润，质地细腻。正面雕刻着简单的云纹，背面光滑。
“上好的和田羊脂白玉。”苏沐白评价道，“油性足，细度高，至少是‘一级白’。单论玉料，市价在二十万左右。不过……”
他顿了顿，将玉对准灯光。
“这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林渊接过玉，也对着光看。
果然，在玉的深处，隐约能看到一丝丝金色的纹路。那些纹路极其细微，不是天然形成的棉絮或杂质，反而像是某种……符文？
“有意思。”林渊眼中闪过异色。
他尝试将一丝微弱的神念探入玉中。
嗡——
玉佩轻微震动了一下，表面的温度似乎升高了些许。虽然变化极其细微，但确实存在。
“这不是普通的玉。”林渊得出结论，“里面封存了某种能量。赵成海不识货，当成普通羊脂白玉卖了。”
苏沐白惊讶：“封存能量？难道是……法器？”
“不确定。”林渊收起玉佩，“等我研究研究。如果是法器，那这次就赚大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主要是关于修炼的细节。林渊指点了苏沐白几个吐纳技巧，又教了他一套基础的剑法动作——虽然现在没剑，但可以先练架势。
中午一点，两人分开。
林渊提着材料回到出租屋。
六
接下来的半天，林渊都在忙碌。
首先处理材料。
朱砂要研磨成极细的粉末，黄纸要裁剪成标准尺寸，狼毫笔要开锋……每一步都有讲究。虽然有系统的“初级制符技能”辅助，但实际操作还是需要练习。
林渊画的第一张符是“清心符”。
这是最基础的符箓之一，可以宁神静心，辅助修炼。对制符者的要求不高，成功率相对较高。
他凝神静气，提笔蘸取调配好的朱砂墨。
笔尖落在黄纸上，手腕微动，勾勒出一道道流畅的线条。每一笔都需要灌注心神，将意念融入墨迹中。
虽然现在没有灵力，无法制作真正的灵符。但用特殊手法绘制，依然能有一定的效果——大约是正品的十分之一。
第一张，失败。
笔画中断，符纸自燃。
第二张，失败。
朱砂溢出，符纹错乱。
第三张……成功！
当最后一笔落下时，黄纸上的符文微微亮了一下，随即隐去。整张符纸散发出淡淡的气息，让人心神宁静。
【叮！成功制作“清心符（凡品）”×1】
【制符熟练度+1】
林渊长舒一口气。
有前世的经验打底，加上系统技能，他的学习速度快得惊人。普通人要掌握基础制符，至少需要数月苦功。而他，三个小时就入门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一口气画了二十张符。
十张清心符，五张安神符，五张辟邪符。
成功率从最初的30%，提升到60%。到最后几张时，几乎能做到一笔呵成。
“差不多了。”林渊放下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
他拿起那块羊脂白玉，开始研究。
这次，他更加仔细。
神念如水般渗透玉中，一点一点探索。那些金色的纹路仿佛活了过来，在玉的内部缓缓流转。
突然，林渊察觉到一丝异常。
在玉的最中心，有一个极其微小的“节点”。所有金色纹路都汇聚于此，形成一个复杂的图案。
那是……封印？
林渊心中一动，尝试用神念触动那个节点。
轰——
脑海中一声巨响！
大量信息涌入意识，那是一个古老的传承画面：
茫茫雪原上，一座孤峰耸立。峰顶有一白衣女子，手持长剑，剑光如月。她舞了一套剑法，每一式都精妙绝伦，蕴含着至阴至寒的意境。
最后，女子收剑，回眸一瞥。
那双眼睛，冷如寒星，深如渊海。
画面破碎。
林渊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玄冰剑诀》……玄阴之体专属剑法……”他喃喃道。
玉佩中封存的，不是能量，而是一套完整的剑法传承！而且正好适合玄阴之体修炼！
这简直是……为楚清月量身定做的！
林渊压下心中的激动，继续探查。
除了剑法，玉佩中还有一段信息：这玉是“寒玉”，产自极寒之地，天生具有温养玄阴之体的功效。长期佩戴，可以缓解玄阴之气的反噬。
“完美。”林渊笑了。
这块玉，加上《玄冰剑诀》，足以让楚清月的体质从负担变为优势。而她一旦开始修炼，实力提升速度会远超常人。
这样一来，她就不仅是商业盟友，更是未来的强大助力。
林渊将玉佩小心收好。
晚上七点，他再次开始吐纳修炼。
这次，他点燃了一张清心符。
符纸燃烧，散发出淡淡的清香。林渊感觉心神格外清明，修炼效率提升了大约一成。
两个小时后，收功。
【状态：修炼中（吐纳法运转）】
【境界：凡人（炼体期）】
【当前进度：气血充盈度91/100，经脉通畅度41/100】
离完成炼体，只差一步了。
林渊洗漱后躺在床上，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
明天去见楚清月，用玉佩和剑诀敲定合作。同时要开始赚钱——五十万听起来不少，但真要搞修炼，根本不够用。
得找个稳定的收入来源。
他想到了制符。
清心符、安神符这些，虽然只是凡品，但对普通人来说，效果显著。失眠、焦虑、心神不宁……这些都市病，一张符就能缓解。
可以做成“高端养生用品”，通过特定渠道销售。
还有，赵成海那边是个资源。玉石珠宝行业，水很深，但也藏着不少好东西。如果有机会，可以捡漏一些蕴含灵气的玉石，对修炼大有裨益。
想着想着，林渊沉沉睡去。
七
第二天上午九点，天宇大厦28楼。
楚清月已经在会客室等候。
今天她的气色明显好了很多，虽然依旧有些苍白，但眼底的青黑淡了，整个人显得精神了不少。
“林先生，请坐。”她示意林渊坐下，“昨晚的药……很有效。”
这是她第一次睡得这么安稳。没有噩梦，没有心悸，一觉到天亮。
“只是暂时缓解。”林渊实话实说，“您的体质问题，需要从根本上解决。”
楚清月点头：“你说你能治。具体要怎么做？需要多久？”
“分两步。”林渊说，“第一步，我教您一套调息方法，配合药物，先控制住玄阴之气的反噬。这一步，一个月内见效。”
“第二步呢？”
“第二步，需要等您身体调养到一定程度后，传授您一套专门修炼的法门。”林渊顿了顿，“那套法门，可以让您的体质从负担变成优势。”
楚清月眼中闪过精光：“修炼？”
这个词，已经超出她的认知范围了。
“这个世界，正在发生变化。”林渊缓缓道，“楚总应该也察觉到了吧？最近，是不是遇到一些……解释不清的事情？”
楚清月沉默。
她想起来公司保安说，晚上巡逻时听到奇怪的声音；想起来助理抱怨，家里的宠物最近异常狂躁；想起来自己做的那些奇怪的梦……
“你是说……”
“灵气复苏，超凡显现。”林渊直接点破，“未来几年，世界会大变。拥有力量的人，将掌握话语权。而您的体质，是千载难逢的修炼天赋。”
他从怀中取出那块羊脂白玉。
“这块玉，送给您。”
楚清月接过玉佩，入手温润。但奇怪的是，明明是玉石，却带着一丝暖意。
“这是……”
“寒玉，产自极寒之地。”林渊解释，“您贴身佩戴，可以温养身体，缓解玄阴之气的侵蚀。更重要的是——”
他站起身，走到楚清月面前。
“闭眼，放松，不要抗拒。”
楚清月迟疑了一下，还是照做了。
林渊伸手，指尖点在玉佩上，然后轻轻触向楚清月的眉心。
嗡——
玉佩微微震动，金色纹路浮现。
楚清月浑身一颤，脑海中浮现出那雪原舞剑的画面。《玄冰剑诀》的传承，如潮水般涌入她的意识。
片刻之后，林渊收回手。
楚清月睁开眼睛，满脸震惊。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玉佩，又看向林渊：“刚才那是……”
“一套适合您的剑法。”林渊说，“但您现在还不能修炼，需要先调养身体，打通经脉。一个月后，如果您准备好了，我可以教您入门。”
楚清月握紧玉佩，感受着那股奇特的暖流在体内流转。
这一刻，她终于确信，眼前这个年轻人，绝非寻常。
“你要我做什么？”她问得很直接。
“合作，如我之前所说。”林渊坐回沙发，“但除此之外，我需要您帮我做一件事。”
“说。”
“帮我注册一家公司。”林渊说，“经营范围包括：文化传播、健康咨询、工艺品销售。法人用我的名字，但实际控制人可以是您。另外，我需要一个办公地点，不需要太大，但要安静。”
这是为“天道盟”的雏形做准备。
公司是明面上的掩护，方便以后的各种操作。
楚清月思考片刻，点头：“可以。公司注册一周内能办好。办公地点……楚氏集团在城南有个小型的创业园区，我可以给你安排一层。”
“那就多谢了。”林渊微笑，“作为回报，我会在一个月内，帮您解决周家这个麻烦。”
“你有计划？”
“初步计划。”林渊说，“周家想要城西那块地，无非是看中了地下某个东西。我们可以将计就计，让他们先出手，然后……”
他压低声音，说出了一个方案。
楚清月听着，眼中光芒越来越亮。
“这……风险很大。”她最后说。
“收益也大。”林渊道，“而且，您有选择吗？如果坐等周家和您叔叔联手，您觉得能赢？”
楚清月沉默了。
良久，她站起身，伸出手：“林先生，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两只手握在一起。
【叮！投资对象：楚清月】
【投资内容：赠予寒玉，传授《玄冰剑诀》传承】
【获得回报：天道点数×500，楚氏集团5%干股（隐形），楚清月的信任（当前：高度信任）】
【叮！主线任务进度更新】
【追随者：2/3】
【据点：已确认（创业园区办公室）】
【收入来源：已确认（楚氏集团合作+未来公司经营）】
光屏上信息刷新。
林渊心中一定。
第二步，也踏出去了。
八
离开天宇大厦，林渊接到苏沐白的电话。
“林先生，打听到了。”苏沐白的声音有些凝重，“鼎盛投资的实际控制人，确实是周家。但不是周天雄，而是他的二儿子——周明。”
“周明？”林渊对这个名字没印象。
“周明今年二十九岁，常年在国外，去年才回国。”苏沐白说，“这个人很神秘，几乎不在公开场合露面。但我从一个朋友那里听说……周明好像懂一些‘法术’。”
法术？
林渊眼神一凝。
“详细说。”
“我那个朋友家里是做古董生意的，有一次收到一件‘不干净’的东西，家里接连出事。”苏沐白压低声音，“后来经人介绍，找了周明。周明去了一趟，做了场法事，事情就解决了。但收费极高——一百万。”
“还有，”苏沐白继续说，“我查到，周明回国后，周家开始大量收购古玉、古剑、青铜器之类的老物件。有些东西，看起来没什么价值，但周明指名要。”
林渊若有所思。
收购古物，懂法术……这个周明，恐怕不是普通人。
很可能，是某个修真传承的弟子，或者干脆就是转世重修的老怪物。
“知道了。”林渊说，“继续留意，但不要打草惊蛇。另外，房产的事呢？”
“找到一个合适的。”苏沐白说，“城东‘碧水苑’，是个独栋别墅小区。有一套别墅要出售，房主急着用钱，开价四百八十万。房子有些年头了，但环境不错，带个小院子，位置也相对僻静。”
碧水苑，林渊知道那个地方。
九十年代建的老牌别墅区，虽然不算顶级，但胜在清静。而且独门独院，适合布置阵法。
“约房主，明天看房。”林渊说。
“明白。”
挂断电话，林渊站在街边，看着车水马龙。
周明……如果真是修真者，那周家这个对手，就要重新评估了。
不过，正好。
重生以来，他还没真正和这个时代的修真者交过手。周明如果敢跳出来，正好试试水。
而且，周家收集的那些古物里，说不定有真正的宝物。
“看来，得加快进度了。”林渊喃喃道。
他拦了辆出租车，报出一个地址。
城西，楚氏集团那块地。
他想亲自去看看，周家到底在图谋什么。
出租车驶过繁华的街道，渐渐驶向城郊。
林渊望向窗外，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这个看似平静的都市，暗流已经开始涌动了。
而他，将是那个掀起惊涛骇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