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只肮脏的手朝我袭来,我像具木偶般站在原地。
街上的行人都被吸引,感受到那些探究嘲讽的目光,我痛苦地咬住了唇。
就在我即将被扑倒在地时,谢景墨看不下去了。
他一脚踹翻那个乞丐,对着我恶狠狠道:
“你他妈的还真让他们碰你,我告诉你,就算你做了,我也不会给你一分钱!”
说罢,他拉起谢姝姝,头也不回离开了。
我强忍眼泪收拢了衣衫,脸上露出绝望。
一百两银子没了,这样下去,我要多久才能凑够千机阁的雇佣费?
我跌跌撞撞走回勾栏院,准备重新梳妆出去跳舞。
就在这时,老鸨走了进来,她同情地看着我,叹气道:
“谢姑娘,你收拾收拾东西走吧,我这儿不能要你了。”

我不可置信看向她,急得声音都变了:
“妈妈,你说过会给我个容身之所的,这些年我为你赚了那么多银子……”
没等我说完,老鸨便打断道:
“这不是我的意思,是谢小侯爷的意思,我们真不敢收留你了,你走吧。”
若是不能在这儿跳舞,我又有什么办法赚到那么多钱。
我神情恍惚出了勾栏院,蹲在墙角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回到了侯府。
只要兄长能借我三百两,不管他怎么羞辱我,我都认了。
门口的小厮见了我趾高气昂道:
“大小姐,侯爷带二小姐去护国寺踏青了,没侯爷的命令小的不能放你进去。”
这些年我不在府中,中馈都由谢姝姝管着,下人们拜高踩低也是常态。
我没说话,默默在门口等着。
足足站了三四个时辰,谢景墨和谢姝姝才回来。
看见我后,谢景墨眸色冷了几分,他讥讽道:
“真是稀客,终于舍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准备死在外面呢。”
我眼底划过几分难堪:
“你……能不能借我点银子?”
谢姝姝脸上划过嘲讽,她死死盯着我,阴阳怪气道:
“姐姐回来居然就是为了找兄长拿钱,未免太过分了吧?”
闻言,谢景墨的脸色沉了下去:
“想要钱可以,你在门口给我跪着,跪足三日,我立刻给你。”
谢姝姝难掩面上的得意,故作好心劝阻:
“兄长,如今天寒地冻的,姐姐跪在外面怕是要感染风寒了,还是算了吧。”
感染风寒四个字,让谢景墨瞳孔猛然地缩了缩,他咬牙切齿道:
“要是做不到就滚,我侯府的钱不是什么人都配要的。”
我平静望向他,直挺挺跪在了地上。
“望小侯爷这次说话算话。”
见我跪了,谢景墨冷哼出声:
“放心,三日后只要你还活着,我必定把钱给你!”
说罢,他回了院子重重关了大门。
如今正是寒冬,街上的雪都积了三尺厚。
为了省钱,我身上只穿着件单薄的袄子,不过几刻,风就吹透了。
我从天亮跪到天黑,一开始膝盖还能感受到刺痛,到后面也彻底麻木了。
第二天早上,一个丫鬟端着盆水开了门,故意泼在了我身上。
我浑身一颤,只觉得寒意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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