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明眼人都知道说的是谁。
很快,许丽的回复就跳了出来。
“大哥辛苦了,妈真是白疼某些人了!”
“平时装得贤惠,关键时刻原形毕露。”
“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她没完!”
沈小雅紧跟其后:“就是!妈对她多好,比我这个亲女儿还亲。”
“她倒好,把妈气成这样!”
“哥,这种女人不离留着过年吗?”
接着,是几个经常冒泡的亲戚。
“小浩啊,早就跟你说过,娶妻娶贤,光外表靓丽没用,这下知道厉害了吧?”
“现在的年轻人,一点委屈受不得,自私自利得很!哪像我们那时候……”
最后,是沈浩的回复,隔了好几分钟,显然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
“@所有人谢谢大家关心。”
“妈这边我会照顾好,至于林晓薇……”
“是我当初看走了眼,以为她温柔懂事,贤良淑德。”
“现在才知道,全是装出来的假象。”
“后悔,真的很后悔。”
每一个字,都针一样扎眼。
腹部又是一阵绞紧的抽痛,我猛地弓起身,冷汗瞬间湿透了鬓角的头发。
只能死死咬住下唇,强忍痛苦。
眼前不受控制地闪过某些画面。
不是此刻群里的唇枪舌剑,而是过去两个月的辛酸劳苦。
婆婆的病房在三楼走廊尽头。
夜里,她的呼叫铃总是响得特别急。

不管我是否刚刚在陪护椅上合眼,都必须立刻弹起来。
她腰疼,不能久躺。
每隔一两个小时就要帮她翻身捶背。
她胃口差,却又挑剔,医院食堂的饭菜嫌没油水,家里送来的汤嫌凉了或烫了。
我得一次次加热,或者用两个碗反复倒腾到合适的温度。
她夜里起夜频繁,偏偏又不愿用便盆。
非要我搀扶着,一步一挪地去厕所。
有好几次,我扶着她,自己却因为孕期低血糖和睡眠不足,眼前阵阵发黑,只能死死抓住墙壁的扶手。
输液瓶要时刻盯着,快滴完时要小跑着去叫护士。
婆婆怕疼,护士扎针稍微重一点,她就要埋怨半天。
而我得赔着笑脸安抚她,再对护士说抱歉。
白天更难熬。
公司那边催命的电话一个接一个。
项目进度不能拖,客户邮件必须回。
我抱着笔记本电脑,蹲在病房外的楼梯间,压低声音开电话会议。
信号时好时坏,经理的不满几乎要穿透听筒:“林晓薇,你到底能不能干?不能干早点说!”
我只能一遍遍道歉,保证会处理好。
挂了电话,胃里空空如也,却恶心得什么也吃不下。
孕吐反应在最不该来的时候加剧,常常是刚伺候婆婆吃完,自己冲到水房干呕半天,吐出来的只有酸水。
这些,沈浩根本不知道。
他每周只来探视一两次,每次停留不超过半小时。
带来一袋水果,问几句“妈今天怎么样”,听婆婆夸几句“晓薇照顾得还行”,便像完成了任务,匆匆离开。
有时我试图跟他说说身体的疲惫,工作的压力,他总是不耐烦地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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