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愤怒,不是悲伤,而是一种彻骨的冰凉,和一种荒谬的可笑。
我真的笑了出来。
笑声在骤然安静下来的客厅里显得格外突兀,甚至有些刺耳。
婆婆和沈浩都被我笑愣了,皱眉看着我,像在看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我慢慢止住笑,抬手擦了擦眼角。
看着他们,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天经地义?本分?家教?”
“妈,您的天经地义,就是谁心软,谁好欺负,就该承担所有,然后活该被忽略,是吗?”
“您的本分,就是只要求别人,从不看自己和自己亲女儿做了什么,是吗?”
“还有你,沈浩。”我转向我的丈夫,“你的家教,就是让妻子一个人扛下所有,然后在她想要一点公平的时候,跳出来指责她没教养?”
“你的孝顺,就是动动嘴皮子,让你怀孕的妻子去替你尽孝,然后嫌她做得不够漂亮,不够心甘情愿?”

“那份缴费通知单,我收到了,遗嘱,我也听明白了。”
他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我的目光扫过茶几上的遗嘱。
“房子,镯子,其实我从来没想过要争。”
“但你们至少,至少该给我一点基本的尊重,而不是像打发叫花子一样,扔一张账单给我,还觉得是我占了便宜。”
“这两个月,我照顾的,或许不是我的婆婆。”
我看着婆婆的眼睛,她心虚地避开了我的视线。
“而是一个把我当成免费保姆,并且认为这保姆连工钱都没资格拿的陌生人。”
听到后,婆婆气急败坏,声音几乎要掀翻屋顶:
“滚!你给我滚出去!”
“我沈家有你这种儿媳,算我上辈子造的孽!”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手指颤巍巍地指着我。
丈夫立刻上前搀扶婆婆,一边扭头朝我吼,声音比他母亲更加尖锐难听。
“林晓薇,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万一把妈气出个好歹,你担得起吗?!还不快滚!”
我看着他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这张脸曾在我耳边温柔低语,说会一辈子护着我疼惜我。
还记得求婚那天,他手捧鲜花,单膝跪地,信誓旦旦地说:“晓薇,我会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女人,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我当时信了,以为抓住了可以依靠一生的温暖。
直到今天才明白,这些话全是谎言。
心口那片彻骨的冰凉迅速蔓延,冻得我四肢都有些麻木。
就在这时,小腹猛地传来一阵尖锐的绞痛。
像有只手在里面狠狠攥紧,拉扯。
我瞬间疼得弯下腰,额头上沁出冷汗,脸色惨白如纸。
“沈浩……”我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声音,“我肚子……好疼……快,送我去医院……”
沈浩看到我的样子,脸上闪过一丝愣怔。
下意识松开了扶着婆婆的手,朝我这边迈了半步。
“哎哟!哎——哟!”
婆婆突然哀嚎起来,她捂住自己胸口,身体向后倒在沙发靠背上。
大口喘着气,一副快要背过气的模样。
“儿子!儿子我……我突然心口疼!快喘不上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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