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时晏有个不为人知的怪癖,他爱极了恐怖片里洋娃娃那样的女人。
苍白脆弱,但精致。
他剥夺我走路的资格,只为避免我小腿肌肉发达难看。
甚至连我四肢的毛发,
他都要命人一根根拔干净。
每每他伏在我身上,用欣赏所有物的目光看我时。
我脑海里闪过的,
总是火海里他奋不顾身救我出去的画面。
所以哪怕我厌恶现在的自己到了极点,也没有对他说一句不。
直到他挥霍近半火灾补偿款,只为赌一个地下女拳王赢。
一墙之隔,他语气里带着情事后的餍足:
“曲穗啊,她不过是个取悦我的洋娃娃。”
有人嗤笑:
“什么洋娃娃,充气娃娃还差不多。”
“就是啊,怕不是容哥让她当众脱衣服,她也会二话不说……”
哄笑声钻进我耳腔,让我脑袋疯狂发胀。
“好了,”
他轻飘飘打断,
“这些话下不为例。”
身下轮椅的冰冷透过精美的裙摆,
渗进我全身。
我死死攥紧轮椅扶手。
可容时晏,你是不是忘了,
恐怖片里最大的不确定因素,
就是洋娃娃。
……
“话说,你们口中那个洋娃娃,原本就长那么好看?”
微沉的女声响起,带着戏谑,
“就一点没整过?”
心口突然一个咯噔,
我指尖微蜷,掌心便传来刺痛。
下一秒,
立刻有人调笑接话。
“哪能啊?”
“知意姐你是不知道,她整容前的模样……啧啧,想想都要吐出来!”
“可丑了!你能想象全身百分之七十烧伤是什么概念吗?”
“跟怪物似的!”
“也就容哥念在青梅竹马的份上还冲进去救她。”
“不过,”
有人嘟囔,
“曲穗那蠢货到现在都不知道,那场火灾根本不是什么意外。”
“不过是因为……”
“够了!”
容时晏冷声,“这件事不要再提。”
“我决不允许曲穗知道。”
温热的液体从掌心流出,和指尖的冰冷形成鲜明对比。
我抖着手扶住轮椅扶手,大口喘息。
脑海中不断闪现火灾时的情景。
爸妈被火烧了半身,却仍托举着让我向上爬。
喉咙里翻滚上呕吐感,我狼狈捂嘴。
刚想逃离,
包厢门却蓦地打开。
我面色苍白抬头,和容时晏对上视线。
他皱了皱眉。
眉眼间的心虚愧疚仅出现一瞬。
“什么时候来的?”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我开口便是强烈的反胃,只能捂着嘴摇头,不让他发现我的不对劲。
许知意的眼神闪烁两下。
她笑着走过来。
“你就是时晏哥的洋娃娃老婆?”

“真好看,”她身姿挺拔,浑身散发健康的美,
“跟充气娃娃一样。”
“呀!”
她瞪大眼,满脸不好意思,
“说顺嘴了。”
“曲穗姐不会怪我吧?”
我顺完气,仰头死气沉沉盯她,不语。
容时晏下意识把她往身后带。
“知意说话没过脑子而已,别跟她计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