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却被当做冒牌货打断腿赶了出去。
愤怒让我的手微微一抖。
“嘶……”
针尖扎入虎口,深可见骨。
我没敢吭声,但血腥味瞬间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顾宴是个对气味极其敏感的人。
“什么味道?”他吸了吸鼻子,语气骤然变得暴躁,“好臭。”
我身上常年带着尸臭和廉价皂角的味道,
此刻又混合了新鲜血液的腥气,确实难闻。
“哗啦!”
他一脚踢翻了我的工具箱。
“去洗干净再碰她!别用你的臭味熏着澜儿!”
两名侍卫上前,一左一右架起我,将我拖到义庄外。
初冬的夜,寒风刺骨。
一桶早已结了薄冰的井水,对着我的头顶当头浇下。
刺骨的寒意瞬间钻进每一个毛孔,
我冻得牙齿打颤,
手背和虎口的伤口遇水更是钻心地疼。
侍卫拿来硬毛刷子,在我身上用力刷洗,像是要刷掉一层皮。
直到我皮肤通红,几乎渗出血丝,他们才停手。
再次被拖回义庄,我身上的尸臭味散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无论如何也洗不掉的药香。
那是因为我这三年来,
常年服用一种特殊的草药。
顾宴坐在尸体旁,听到动静,转过头。
他突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我的脖颈。
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皮肤上,我屏住呼吸,心跳如雷。
这个味道,他应该记得。
当年我生病时,他曾抱着我喂药,
说这药香只有我身上有。
他会认出来吗?
“连味道都学她?”
顾宴猛地掐住我的脖子,力道大得惊人。
“低贱的缝尸女,用这种下作手段勾引本王?”
窒息感瞬间袭来,肺部的空气被挤压殆尽。
我双手胡乱抓挠,指甲在他手背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他嫌恶地甩开我,像丢一袋垃圾。
我向后倒去,撞翻了祭台上的蜡烛。
滚烫的烛油滴在手背上,瞬间烫起一串透明的水泡。

“再有下次,本王把你的皮剥了做灯笼。”
终于缝完了。
柳如烟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强行拼凑在一起。
虽然针脚粗糙,但好歹是个全尸。
顾宴抱着尸体,动作轻柔得不像话,
甚至还低头在尸体冰冷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这场面诡异得让我作呕。
“赏。”
他头也不回地扔下一锭银子。
银子滚落在泥水里,溅了我一身。
我摘下眼罩,顾不得擦脸上的脏水,
跪爬着去捡那锭银子。
不是贪财,是想快点拿了钱让他滚,我一刻也不想多待。
“慢着。”
顾宴突然开口,声音阴冷,
“澜儿生前最怕孤单。既然你的手这么巧,这双手就留下来陪她吧。”
我猛地抬头。
两个侍卫上前,一左一右按住我的肩膀,
将我的手臂强行拉直按在地上。
顾宴抽出那把断刃,慢条斯理地比划着我的手腕。
“从这里切,整齐。”
恐惧终于冲破了麻木。
这是我赖以生存的手,
也是我曾为他抚琴作画绣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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