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电话的何梦从阳台走了出来，看到阴影里的我明显吓了一跳，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你大半夜不睡觉，跟个鬼似的站在这里干什么？”
她勾起嘴角发出一声冷笑。
“怎么？是又想起琪琪了？觉得自己罪孽深重，所以睡不着了？”
若是半个小时前，我听到这样的话会更加愧疚，
但现在，我看着她这张虚伪的脸，只觉得无比的恶心。
“何梦，我听到你在打电话了。”
何梦眼神闪烁了一下。
“怎么？我打个电话还要向你汇报？贺岩辰，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疑神疑鬼了？”
我向前一步逼近她，不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琪琪出事那天，陈嘉恒来过我们家，对吗？”
听了我的话，何梦的脸色瞬间变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嘉恒那天根本不在！贺岩辰，我看你是伤心过度出现幻觉了，还是说你想推卸责任，想把脏水泼到别人身上？”
“我清楚地记得，我上班前反复检查过门锁。为什么那天你会咬死是我忘了锁门？”
何梦被我问得一噎。
“你什么意思？你现在是在说我不该怪你了？”
“琪琪死了，我作为她的妈妈每天还要面对你这个害死女儿的凶手，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情吗？”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撕破脸，我没有任何证据。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我刚才好像听到你说……琪琪跑出来吓到了嘉恒，是不是就在说那天……”
我故意说得模糊，试探她的反应。
“贺岩辰！你偷听我打电话？”
何梦的情绪被我的试探彻底点燃了。
“你是不是有病？我看你是真的疯了！嘉恒是因为愧疚，觉得那天要是他如果能来我们家看看，也许就能拦住琪琪了，他的情绪很差，我安慰他几句怎么了？”
她猛地一脚踢翻了旁边的椅子。
“我告诉你，你别自己心里有鬼就看谁都是鬼！”
“嘉恒善良才会为琪琪难过。你呢？你除了整天摆着一张哭丧脸，还会干什么？这个家要不是我撑着，早就散了！你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我赚的？你还有什么不满足？非要闹得家无宁日吗？”
我看着她恼羞成怒的脸，心里一片冰凉。
“何梦。”
我深吸一口气。
“你真的，没有一点事瞒着我吗？关于琪琪的死，真的只是意外吗？”
“够了！”
她猛地一挥手打断了我的话。
“贺岩辰，我真的受够你了！琪琪已经死了半个月了，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吗？我每天工作已经够累了，回家还要面对你这副德行！你要是真觉得愧疚，就别整天神经兮兮地找麻烦！”
“我警告你，别再胡思乱想，也别去打扰嘉恒！”
她摔上卧室门，留我独自一人站在客厅的阴影里。
刚才的试探已经足够，她的反应完美印证了我的猜测。
我现在需要的是绝对的冷静。
第二天清早，何梦揉着眼从卧室出来，看见我坐在客厅，明显一愣。
“你这么早起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