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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别哭，哥哥不疼，再哭可就不漂亮了。”

自那以后，林夏会带着我去上学。

林夏成绩好，学校也大致知道林父的情况，所以都默许教室里多了一个我。

我没有户口，林父更不可能给我办，我没有办法上学。

为了照顾我，林夏每次都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和我坐在一起。

老师在上面讲课，他在下面给我讲课，晚上回家和他一起写作业，他给我考试。

所以我虽然没上过学，但是我也和哥哥一起读完高中。

我和林夏就这样每隔三五天就要挨一次打，林夏每次都把我牢牢护在身后。

我知道如果没有我，他一定可以跑掉。

是我连累了他。

他却笑着说，你是我妹妹，哥哥保护妹妹天经地义。

对于林母的死，林夏一直耿耿于怀。

他说是他没用，没能保护好妈妈，但他一定会保护好我。

日子就这么走着，我觉得只要有哥哥在身边，走去哪里都一样。

哥哥却说，他一定会努力学习，将来带我离开这里，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打我们。

随着年龄增长，林父看我的眼神越发古怪。

林夏不敢让我和他单独相处，就连夜里也偷偷在我房间门口打地铺，唯恐我出现丁点问题。

然而那天事情还是发生了。

林夏只是去个厕所的功夫。

林父就趁机摸进来，压在我的身上，用他肮脏的手掌死死捂住我的口鼻，另一只手伸进我的睡衣里，粗暴地上下其手。

我拼命挣扎，却惹来他恶毒地低骂。

“死丫头，老实点，不然老子干死你。”

我喘不过气来，胸膛剧烈起伏，感觉肺都要炸了。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林父的手蓦地松开，身子重重砸在我身上。

我呛咳地不能自已。

林夏红着眼睛，丢掉手里的椅子，拖着着林父的胳膊，用力把他甩到门外。

快步上前将我抱进怀里，轻拍我的后背安抚，声音颤的不像样子。

“乖，不怕了，哥哥在这，哥哥在这。”

我紧紧抓住林夏胸前的衣襟，哭地不能自已，抽噎着发泄不满：“哥哥，我怕，我很害怕，你怎么才来呀！”

林夏紧紧抱着我，有温热的液体落在我的发间。

那是我第一次见他哭。

他哽咽着说：“都是哥哥的错，你放心，以后再也不会了。”

那段时间，我夜夜做噩梦，抱着被子迟迟不敢入睡。

每天神情恍惚，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把我吓地发抖。

好在没过多久，林父就死了。

那天，他像往常一样喝地酩酊大醉，夜里回来的时候失足掉冰窟窿里，淹死了。

死在了林母跳河自杀的地方。

村里人都暗自拍手叫好，说这是报应，是林母看不得自己孩子受苦，回来报仇了。

林夏没有掉一滴眼泪。

那年七月，林夏的努力有了回报。

他收到了京大的录取通知书。

我第一次见他笑的那么开心，那么恣意，像个十八岁的少年，阳光明媚。

我们拥抱在一起，没来由地一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