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到家,脚底早已经血肉狰狞。
腿脚发抖撑着墙壁,玄关处周莎满眼歉意看着我。
“嫂子,庭宴哥已经说过我,以后我不会再随意麻烦他了,这是最后一次。”
她怯怯地瞥了眼我。
低处轻轻擦拭的手忽然顿时,周庭宴头也不抬吹了吹她的伤口。
“性子耍够了就上楼,家庭医生等着你。”
望着眼前耐心处理周莎伤口的男人。
我突然就笑了。
空空如也的医药箱丢在一边,我平静地换上拖鞋,沉稳上楼。
路过他时脚步顿住。
“周庭宴,我们离婚吧。”
我确实不在意周庭宴了。
但不代表他能反复蹂躏我,任由别人踩在我的头上。
之所以一开始不提出离婚。
是因为还觉得这段婚姻形同摆设也不算坏事。
路上我想了很多。
三年前他救了我,那现在我放他自由。
反正我对他早已经失望透顶。
可周庭宴却觉得我还在耍脾气。
毕竟我刚结婚就抛弃自我成为女德典范,只为了做周太太。
毕竟三年来我将他视为深渊的一束光,整日捧着,爱着。
所以,周庭宴只是短暂顿了一下,揉着眉心敷衍道:
“这段时间你还是不要外出。”
“少接触陌生人,省得把你教坏。”
他根本没有把事放在心上。
而我也被软禁。
周太太彻底成为了我的枷锁。
一个月后,这样的环境让我的病情加重。
脾气暴躁,随意摔砸东西只是常态。
可周庭宴只是淡淡地看着我发疯,甚至放纵周莎一次次出现。
她登堂入室。

穿着我的衣服,肆意躺在沙发,睡在我的床上。
“嫂子,外面的雨实在是太大了,我没有衣服只能借你的,今晚也可能要借宿一晚,你不会吃醋吧?”
她目光挑衅盯着我。
接二连三下。
我爆发了。
那晚,周莎被我揍得鼻青脸肿,睡衣被我暴力的扯下来换成其他衣服。
可她没有一丝恐惧。
反倒是捂住脸得意看向我。
“景蓁,你装不住了。”
“庭宴是我的。”
话落,周庭宴沉着脸,沙哑的嗓音低声响起。
“你过分了。”
“这次,我不会再惯着你。”
我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冷笑。
这次,我没有屈服。
所以小黑屋成为了我最后的归属。
而我的病情也到达临界点。
我异常平静跟医生说:
“我感觉痊愈了,反社会人格是能被压制住。”
“反社会人格被压制只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你找感知到幸福,一种是对生命失去希望。”
医生还想说却被周庭宴手下拦住。
小黑屋禁闭时间到了。
我趁他们不注意,塞了一张纸条给他。
屋内装满摄像头。
四个角落还装上反射的镜子。
我一进门,手脚冰冷发抖蜷缩在边角。
景蓁,你可以的。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你要坚强起来。
可恶魔般的回忆随着一切被唤醒。
我冲着摄像头崩溃低吼。
“周庭宴……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