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看向柳芸，厉声呵斥。
“你算个什么东西？在我林静的寿宴上充什么高雅名士？”
“男人死了不到一年就惦记别人丈夫，还当着大家的面打情骂俏，要不要脸？”
柳芸的脸瞬间煞白，泫然欲泣地看向周文渊。
“林静！你放肆！”
周文渊猛地一拍桌子，脸色铁青。
“粗鄙！不可理喻！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像一个市井泼妇！”
“小芸一片好心，你竟然如此污蔑羞辱！”
“你的体面呢？全都喂狗了吗？”
我正要反驳，周浩突然怒吼一声。
“妈！你够了！非要闹得这么难堪吗？我们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丢脸？”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周浩。
他向来稳重懂事，每次在周文渊对我冷暴力后，他都会往家里买东西。
可现在想来，买的全是一家人吃的用的，可我尽数当作是他在宽慰我。
此刻我才彻底明白，他从来不曾理解我。
周浩也满脸不悦道，“妈，你总是为了一点小事跟爸爸吵，爸爸也太憋屈了。每次我都要绞尽脑汁哄你，你也太矫情了，你真该学学柳姨的涵养。”
两个儿子的诛心之语让我几乎站立不稳。
“是啊，我让你们丢脸了，”
我低声喃喃。
“在我的五十寿宴上，我竟然妄想当一次主角，竟然妄想吃一口自己喜欢的蛋糕，是我错了。”
柳芸柔声劝解，“周浩别着急，静姐也是一时情绪激动。”
“静姐，你文化不高可能不理解，文渊这样的知识分子，他的价值确实不在于俗务。你应该为有这样优秀的丈夫感到骄傲才对……”
“你闭嘴！”
我猛地打断她的话，强忍住泪水，
“我们母子说话，轮得到你这个外人插嘴？”
“怎么，迫不及待要来做我儿子的后妈了？我还没离婚呢！”
周文渊气得重重一拍桌子。
“林静！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对孩子大吼大叫，对客人出言不逊！”
“我就知道，商人出身，终究是脱不了市侩刁钻的习气！”
“粗鄙不堪！不可理喻！毫无教养！”
“我真后悔当初娶了你！”
我的心狠狠一颤，泪水终于滚落下来。
三十年的陪伴，毫无保留的付出，换来的竟是这样狠绝的评价。
所有人都被周文渊这伤人的话震住了，大气都不敢出。
连柳芸都假意拉扯他的衣袖，低声道，“文渊，别说了……”
“呵……”
一声苍老却清晰的冷笑打破了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