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月已经不耐烦地打开大门，把我的行李箱丢了出去。
“妈，我就求您别再给我们添乱了。”她别过脸，“一万块就算昊哥给你的房租，你这个老破小也值不了这个价。”
张昊搂着她的肩，轻飘飘补充：“对了，下周舟舟生日，我妈说要带他去香港迪士尼，你就别来了，人多眼杂。”
门在身后重重关上。
我拖着行李箱站在楼道里，听见女儿女婿的说笑声渐渐远去。
为了赶走我，价值八位数的陆家嘴豪宅到他们嘴里成了老破小。
掏出手机，朋友圈第一条就是亲家母发的九宫格。
她在马尔代夫度假，照片里她戴着崭新的金镯子，皮肤紧致得像个少女。
配文：“儿子太孝顺，非要买三万的镯子，拦都拦不住。”
我望着电梯镜子里长满皱纹的自己，突然笑出了眼泪。
同样都是母亲，她养尊处优，我劳心劳力。
她戴三万的金镯，我吃块芒果还要想着他们一家三口，却被辱骂。
走到小区门口，我颤抖着拨通银行电话：“你好，我要挂失银行卡，对，所有卡都挂失。”
这时手机震动。
电话接通那刻，老伴兴奋的声音传来：
“老婆，我在澳洲谈成了一笔大生意！我们股票已经持续稳定，不出两月，就能回到从前，甚至更高！”
“我买了两套顶级别墅，一套我们养老，一套给清月他们，这五年的亏欠我都会重新弥补给你们娘俩！”
“不用了。”我打断他，声音嘶哑，“你女儿刚把我赶出家门。”
电话那头骤然安静，随即传来老伴不可置信的声音：“你说什么？”
“张昊砸了一万块钱在我脸上，说这是五年保姆费，把我们的大平层占据了。”
“叶清月说我是拖油瓶，如果没有我，她早就能住张家了。”
“混账！”老伴怒吼，“我叶明远的女儿居然做出这种事！当初她嫁给那个吃软饭的东西，我们就不该心疼她！”
回忆如潮水涌来。
叶清月原本是我们捧在手心的明珠，A10家庭出生的她从小要什么有什么。
直到遇见张昊，那个第一次上门就打听我们家产的凤凰男。
我曾苦口婆心地劝说她婚姻大事不是儿戏，不能操之过急。
可当时的叶清月摔门而出，大骂我们势利眼。
恰逢那时老伴投资失败，我们疲于挽救家族企业，一个没留意，她偷了户口本去登记。
婚礼上，亲家母得意地炫耀：“我儿子就是有本事，娶了个千金大小姐。”
如今想来，每一步都是张家的算计。
我们家鼎盛时趋炎附势，我们家败落，便迫不及待将叶清月赶出来。
结果白眼狼女儿还事事向着婆家。
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我们家阶级掉落，攒下的财富底蕴依旧高于张家。
“老婆，你现在在哪？我让私人飞机立刻接你来澳洲。”
“她既然这么喜欢张家，我们以后就不管她了！”
“不急。我冻结了名下所有资产，这套大平层是我们从前一点一点攒下的资产，怎么能便宜了那个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