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乔乔患癌去世后,一封遗书将死因归咎到了我身上,也成了我丈夫心底不可撼动的白月光。
追悼会上,沈羡安抱着她的遗照出现在镜头前,眼底通红。
“我此生最后悔的,就是中了捞女的圈套,错过了真正该爱的人。”
自那以后,他推掉所有工作,带着那盒骨灰走遍他们曾经约定过的山河。
而我这个靠计谋上位的沈太太,彻底沦为全城笑柄。
直到外婆病危,我怀着身孕跪在雨里求他救命。
他却拍下天价婚纱,在顾乔乔墓前点燃。
“方思唯,你逼死乔乔,今天,就让你外婆替她还这条命。”
外婆呼吸停止的那天,我忽然觉得,一切都没意思了。
于是,我拟了份离婚协议送给他。
既然他爱得如此刻骨,我便成全他,让他干干净净去寻此生挚爱。
......
常言道。
比白月光更具杀伤力的是死去的白月光。
这个道理在顾乔乔死后,渐渐在我眼前具象化。
她活着时,不过是沈羡安心头的一抹清辉。

可她死了,便成了钉在他心上的一根毒刺,随着时日深入骨髓,无药可医。
外婆去世后,我操办完她的后事,再次回到别墅。
这个家从里到外,都被顾乔乔的影子彻底占据。
主卧里,我们婚床的正对面放着顾乔乔的骨灰盒。
墙壁上我们的婚纱照也被取下随意堆在杂物间。
取而代之的,是顾乔乔穿着白裙,坐在秋千上,眉眼温柔的照片。
她就那样,日日夜夜,悬挂在沈羡安睁开眼就能看见的位置。
我常看的杂志也被换成了顾乔乔的诗集。
她爱听的歌在唱片机里循环播放,曲调哀婉缠绵。
甚至就连沈羡安亲手为我们未出世的孩子布置的房间也被改成了纪念室。
里面陈列着顾乔乔从小到大的所有照片,获奖证,以及她穿过的舞鞋......
每一件物品都被精心摆放,足以证明沈羡安对她的思念。
而我,这个名义上的夫人,却在这个家里找不出丝毫存在的痕迹。
我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遗物,忽热觉得无比讽刺。
这个家,已经成了沈羡安为悼念他白月光所设出华丽的坟冢。
我,则是唯一的祭品。
就在我愣神时,一股蛮力骤然攥住我胳膊,将我狠狠向后拽去。
沈羡安不由分说地将我拖出房间,眼底翻涌着怒意,声音冰冷。
“方思唯,谁准你踏进这里的?”
我踉跄一步,勉强站稳,抬眼迎上他阴鸷的目光。
“怎么,怕我身上的污浊气,玷污了顾乔乔的圣堂?”
他瞳孔皱缩,攥着我的胳膊又重了几分。
“你不配提她的名字,更不配踏进她的地方!”
“她的地方。”
我重复着这几个字,目光掠过满屋子的顾乔乔,心底也泛起一阵刺痛。
“沈羡安,你是不是忘了,在法律上,我才是这栋房子的共有人。”
他像是被我的话刺到,情绪忽然激动起来。
“方思唯,收起你这幅恶心的嘴脸,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需要我怜惜的沈太太吗?”

